第七卷 霸主之路 第九十八章 公正判決

歷史的車輪滾滾前行,不以個人的意志而改變。幕後黑手始終沒有現身,日本政府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某種意義上來說,不管有沒有幕後黑手,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總之,日俄矛盾升級是必然的。

沒有爆發戰爭,那是日俄兩國都沒有做好戰爭準備。現在兩國政府都在默契的拖延時間,誰先完成戰爭準備,誰就會先動手。

或許是為了替日本政府減輕壓力,又或許是單純的巧合,1903年聖誕節後,倫敦政府發布公告宣布:退出自由貿易體系。

沒有什麼好意外的,神羅和不列顛之間的秘密談判,在上個星期以失敗告終。

即便是弗朗茨提出的兩國再次結盟,聯合執掌世界霸權,都遭到了英國人的拒絕。

想想也對,真要是繼續維繫自由貿易體系,和神羅聯合執掌世界霸權,估計要不了十年,不列顛就要回家收衣服了。

作為既得利益者,不放手一搏,英國人是不會甘心的,何況他們還有皇家海軍。

儘管皇家海軍的優勢,已經不再明顯,但優勢始終都是優勢。

伴隨著自由貿易體系的崩潰,神羅和不列顛之間的霸權爭奪,再也沒有了緩和的可能。

在密切關注遠東局勢的同時,弗朗茨也開始為接下來的爭霸戰做準備。

坦率的說,弗朗茨並不想以戰爭奪取霸權,可惜現實是殘酷的,從英國人拒絕妥協開始,神聖羅馬帝國的戰車就啟動了。

作為這輛戰車的駕駛員,弗朗茨可以踩剎車,卻沒有辦法阻止戰車永遠不向前行。

「腓特烈照會各國,下個月在維也納召開世界自由貿易經濟峰會,鼓動各國一起制裁英國人。

必要的時候,可以哄抬壟斷性出口產品對英出口價格,讓英國市場在短期內出現缺貨,提前引爆經濟危機。

提前通知相關企業,讓他們做好減產準備,儘可能降低我們的損失。對損失慘重的企業,政府酌情給予相應補貼。」

壟斷性產品不言而喻,除了糧食就是石油化工產品。至於機械設備,雖然英國人生產的產品性能不咋地,可畢竟還是能夠造的。

縱使是糧食和石油化工產品,神羅的壟斷也不徹底,只要有時間英國人還是可以尋找替補的。

可惜英國人缺的恰好就是時間。在國會尚未通過之前,英國政府就算是想要提前儲備相關物資,都沒有那份兒權力。

政府沒有提前儲備,民間企業同樣沒有準備。按照不列顛的慣例,一項政策扯上幾十年都有可能,大家根本就想不到會這麼快就出結果。

不同於神羅的經濟體制政府可以隨時干涉市場,倫敦政府卻無權對國內企業指手畫腳,更無法命令大家提前儲備原材料。

一旦國際市場原材料價格上漲,相關企業勢必要受到衝擊,連帶著下游消費也要大受影響。

實施貿易壁壘,非弗朗茨所願。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英國人固然不好受神羅同樣也會損失慘重。

究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在事情發生前,誰也無法給出答案。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新一輪的經濟危機,將伴隨著自由貿易體系的崩潰而爆發,所有的出口型企業都將遭到重創。

某種意義上來說,經濟危機爆發就是戰爭的倒計時。有原時空的兩次世界大戰做模板,弗朗茨遠比一般人看得遠。

延遲戰爭爆發時間,也並非不可以,但是弗朗茨等不及了。

眼瞅著自己就到了74歲的高齡,身體和精神素質均已大幅度降低,再不發動戰爭,估摸著自己就沒有能力主導戰爭了。

等處理了英國人,國內還有大量的事情需要做。其中的很大一部分事務,都只能由弗朗茨親自來處理。

為了替自己的帝王生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弗朗茨必須要給已經預留充足的時間,在精力尚能支持前完成這一切。

引爆經濟危機就是戰爭的開始,只不過先進行交鋒的是經濟,而不是軍隊。

腓特烈勸說道:「父親,是不是太快了點兒。國內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就引爆經濟危機,我們也會損失慘重。」

作為攝政皇儲,神羅國內的經濟情況,腓特烈早就瞭然於胸。

自從傳出不列顛退出自由貿易體系的消息後,國內有遠見的企業,都在準備儲糧過冬。

不是大家的思想覺悟高,主要是國企和皇室財團開了一個好頭,其他資本家很多都是被動跟風。

具體表現在,1903年神羅國內的主要企業,都不約而同的暫停產能擴張,減少貨物庫存,增加現金流儲備。

只是這些還是不夠,短短的一年時間,就算是大家有所準備,但仍然不能保證可以度過接下來的寒冬。

苦自由貿易體系久矣的國家也不只是一個不列顛,有了英國人開的頭,後面的跟風者絕對不是少數。

破壞遠比建設容易。現實非常明顯,在擊敗不列顛之前,都別想要重新建立自由貿易體系。

這次市場寒冬的持續期,至少都是數年起步,甚至還有可能延續十幾年。

弗朗茨搖了搖頭:「不能等了。我們不和英國人兩敗俱傷,俄國人怎麼敢和日本人死磕倒底?

西伯利亞鐵路尚未通車,俄國在遠東地區的軍事力量根本就不是日本人的對手。

別看沙皇政府啟動了東進戰略,但是遠東那點兒利益,對俄羅斯帝國來說依舊是可有可無。

一旦前線遭遇失敗,誰能夠保證俄國人不會割肉止損,直接放棄遠東?

如果沙皇政府在放棄遠東之後,繼續南進也就罷了,怕就怕俄國人縮了回去坐觀我們和英國人博弈。

不提前拔出這顆釘子,你放心和英國人決戰么?」

「信任」是一個硬傷,即便是俄奧同盟持續了數十年,弗朗茨仍然不敢相信俄國人。

沒有出現背叛,那只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為了自己安全,還是讓毛熊先病了的好。

……

政治從來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伴隨著自由貿易體系的崩潰,不列顛和神羅正式走向了對立。

受此影響,調查俄使館案的公使團也發生了分裂,令遠東局勢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不過這都是大人物們需要考慮的,距離普通人的生活還有很遠。真正「身」有感觸的還是東京民眾,局勢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莫說是上街遊行了,就連親朋好友聚個會,都會引來軍警的光顧,搞得大家聊天都要小心翼翼。

沒有辦法,國際法庭的審判已經開始了,日本政府實在是不想再節外生枝。

不管民間再怎麼推崇,在日本政府眼中,衝擊俄使館的都是暴徒。

沒有哪個統治者,喜歡不守規矩的人。即便出發點是好的,可結果是悲劇的啊!

不殺一儆百,震懾後來者,誰知道未來還會不會繼續上演類似的一幕?

要是由著激進派的性子來,今天能夠滅掉俄使館,明天就會滅掉神羅使館,後天就要滅掉英使館……

一路作死折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將日本的基業給葬送了進去。

……

自從公使團分裂開始,來自瑞士的審判長羅蕾萊,壓力就陡然增加了起來。

一方面要維護司法的神聖性,另一方面又要受到公使團內部的指手畫腳,搞得他是苦不堪言。

這次國際審判,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統一量刑標準不一,也沒有國際先例可以遵從。

俄奧要求從嚴處置,英日則希望網開一面。當然,這個爭議僅限於普通涉案人員,重要罪犯還是要咔嚓的。

「田中一夫,鐵血復仇會創始人、會長,曾多次策劃反俄遊行、刺殺,俄使館案主要策劃者之一……」

不待調查團代表控訴完成,田中一夫就怒吼道:「反對,明明是我一個人策劃的俄使館案,怎麼會是策劃者之一?

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玩兒株連九族么?置世界公理於何在,置法律於何在……」

眼前的一幕直接令很多人傻眼,尤其是田中一夫的辯護律師,整個人都處於了懵逼狀態。

這和事先溝通的完全不一樣,當事人把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攬,將他這個辯護律師置於何地?

作為審判長的羅蕾萊同樣傻眼了,在過去的二十年審判生涯中,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罪犯。

幸好負責看押的法警反應了過來,及時出手制止了田中一夫,終止了這場鬧劇。

只是鬧了這一出,接下來的審判就變得兒戲了起來。儘管羅蕾萊想走司法程序的,可惜其他幾位審判員都不買賬。

「國際法庭」,並不意味著就一定有專業性。除了羅蕾萊這個審判長是司法專業人士外,其他人大都是各國公使臨時指派的。

這年頭統一的國際法都沒有,更別說什麼統一的司法程序。沒有規章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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