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統一之路 第五十二章 超低的心裡預期

維也納宮,弗朗茨正帶著幾個月大的孫子嬉戲。

最近一段時間英法俄三國都很忙,國內運轉一切正常,閑下來的弗朗茨就只能折騰小傢伙了。

一陣「哇哇」的哭聲響起,搞得弗朗茨手忙腳亂。

此時一名侍女匆匆跑來,急切的說道:「陛下,剛剛宮外傳來消息,費利克斯首相今天剛出門就暈倒了,目前正在搶救中。」

聽到這個噩耗,弗朗茨已經顧不上哭泣中的小孫子了,直接把小查理遞給了侍女。

吩咐道:「馬上備車,我要出宮!」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從大革命時代開始,費利克斯就是奧地利的首相,兩人密切配合了三十多年,將墜入地獄的哈布斯堡王朝,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從功績上來說,費利克斯可以說得上是哈布斯堡王朝復興的第一大功臣。

1800年出生的費利克斯·施瓦岑貝格,現在已經85歲高齡,以這個年代的人均壽命來看,這都超出一倍了。

想到了這裡,弗朗茨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歲月不饒人,即便是他已經是皇帝,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身邊人一個個離去,而無能為力。

85歲高齡不要說現在了,即便是到了21世紀,這樣的年齡一旦病倒,都很難在恢複過來。

……

作為奧地利的首相,費利克斯自然有私人醫生隨時服務的,就連各種醫療器械也是家中常備。

主要是這年頭,沒多少醫療器械。要是像21世紀那種,各種儀器一大堆,那就常備不了啦。

什麼都是現成的,治療自然是直接在家中進行。當弗朗茨抵達的時候,維也納的醫學專家們也差不多都來了。

維也納的貴族也來了一大幫子,反倒是政府同僚來得不多。沒辦法這是規矩,現在是上班時間,就算沒了首相,政府還是要正常運轉的。

見弗朗茨親自到來,眾人倒也沒有感到驚訝。幾乎每一個重臣病危,他都要親自去探望。

面對昏迷不醒的費利克斯首相,弗朗茨的千言萬語都咽了回去,靜靜的守候在病房外面。

應酬那是不存在的,弗朗茨心情正煩著呢,哪裡有功夫理會那麼多。

見皇帝那陰沉的表情,大家就知道這個時候湊上去,絕對是在找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氣已經逐漸昏暗了下來,侍衛長提醒道:「陛下,時間不早了,該回宮了。」

弗朗茨點了點頭,看著外面一大幫子貴族、官員,揮揮手吩咐道:「都散了吧!」

此刻,弗朗茨才反應了過來,因為他這個皇帝留下來的緣故,其他人也只能跟著等候。

懷著鬱悶的心情回到了王宮中,弗朗茨知道新一輪的政治洗牌要開始了。

以費利克斯首相目前的身體狀況,就算是恢複了過來,也很難繼續勝任首相工作。

不光是首相年齡大了,政府高層中多名政要,都已經年過七旬。不知不覺中,維也納政府也步入了老年時代。

躺在床上,弗朗茨不由的想到,要是穿越到一個靈氣復甦的時代,能夠追求長生該多好。

隨著時間推移,弗朗茨在夢中開啟了幻想模式。

……

埃及,在拿破崙四世的再三催促下,阿道夫總督的平叛大軍終於在開羅完成了集結。

一個法國步兵師+兩個埃及殖民師+一個騎兵營,就是平叛大軍的全部組成。

沒有炮兵團,鎮壓殖民地叛亂那玩意兒是多餘的,步兵師攜帶的野戰炮就足夠了。

這年頭炮兵可是高技術兵種,不是能夠把炮彈打出去,就算是炮兵了,命中率才是關鍵。

就算是英奧兩國肯下血本提供火炮,叛軍也找不到會操作的炮手。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阿道夫總督率領著3.6萬平叛大軍,浩浩蕩蕩的從開羅出發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法國人,起義軍中已經陷入了慌亂。法蘭西世界第一陸軍強國的名頭太盛,戰鬥還開始叛軍內部就有人動搖了。

馬赫迪多次召開動員大會鼓舞士氣,依然收效甚微。

作為奧地利代表胡蒂爾中校也參加了一次會議,看到起義軍高層的醜態後,他就果斷的不參加了。

第八師指揮部,新上任的胡蒂爾師長憂心忡忡的說道:「起義軍成分太過複雜,內部矛盾一大堆,無論是訓練、還是作戰意識都不夠。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和法國人正面碰撞,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英國人幫他們制定的完美戰略,完全忽視了起義軍的執行力。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確定從什麼地方攔截河道。

現在一幫人還在吵,估計等法國人打過來了,他們都不一定能夠確定地方。」

尼羅河水量也不是一年四季都那麼大,枯水季節攔截河道蓄水衝擊下游,根本就無法達到效果。

很遺憾,現在才剛剛進入4月份,尼羅河1~5月份都是枯水季節,最快也要5月份水位才開始上升,8月份才是巔峰。

這意味著起義軍,至少要在法國人的進攻之下,支撐40天以上,英國人制定的「完美戰略」,才有一絲實現的可能。

想要靠洪水衝擊,毀掉下游的三角洲地區,最好是等到8月份。

每年8月份下游都會發洪水,沖毀農田都是常有的事情,甚至偶爾還會波及到開羅城。

法金漢:「英國人的計畫根本就行不通,法國人不會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

如果馬赫迪夠聰明的話,就立即選擇合適的地點炸毀一座小山峰堵塞河道。

儘管現在是枯水季節,對下游的破壞力有限,可有比沒有強,再不濟也能夠遲滯法國人的平叛大軍。」

上游本身就佔據了地利,一旦堵塞了河道,正在趕來的法國人就必須要繞路。

要是繼續順著尼羅河行軍,萬一叛軍突然放水,他們就要餵魚了,法國人不可能冒險。

只是計畫一旦提前,沖毀三角洲就成為了一個夢。畢竟水量不夠,破壞力有限。

胡蒂爾搖了搖頭:「不用指望了,起義軍已經被英國人忽悠傻了。

或許那位傑雷特中將,還以為起義軍和英國軍隊一樣,能夠做到令行禁止。」

濃濃的鄙視味溢於言表,如果不是能夠確定傑雷特中將的身份不可能背叛不列顛,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法國人派來的間諜。

看起來叛軍的總兵力有近十萬人,差不多是法國人的三倍,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

然而,兵力優勢不等於能打勝仗。在鎮壓殖民地叛亂的戰鬥中,不要說以一敵三,就算是以一敵百,都不是什麼新鮮事。

波提奧雷克提議道:「既然起義軍高層已經傻了,那就不管他們好了。

找個機會,和他們分開。然後各打各的,讓他們拖住法軍主力,我們深入埃及腹地搞破壞。

打不贏法軍主力,我們還欺負不了種植園主么?燒掉法國人的棉花地,讓阿道夫那傢伙去哭吧!」

預期就這麼低,儘管靠飛艇空投了一批裝備,把第八師武裝了起來,並且進行了簡單的訓練。對和法國人決戰,波提奧雷克還是不抱有任何期望。

在他看來,即便是欺負種植園主,那都要靠兵力優勢。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這幫烏合之眾還干不過種植園主養得打手。

法金漢皺著眉頭問道:「聽起來似乎不錯,可是進入埃及腹地之後,我們該怎麼撤離呢?」

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深入敵後容易,只是進入容易出來難。

一旦被法國人發現,有人燒了他們的棉花地,那還不往死里揍。

波提奧雷克搖了搖頭:「法國人不是傻子,等他們反應了過來,很快就會派兵過來圍剿我們,撤離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我們的任務是搞破壞,為什麼一定要撤離?

帶著部隊一通亂打,勢頭不對就扔掉部隊,我們幾個喬裝打扮一下,跑路就是了。」

雖然狠辣了一點兒,但是可行性確實非常高。這年頭又沒身份證,殖民地中多幾個陌生人出來,根本就無法識別身份。

就算是被法國人抓住了,還可以冒充是奧地利探險隊,誤入了埃及地區。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路痴,每年因為迷路誤入他國殖民地的探險隊多得去了。

被抓住了也沒事,無非通知奧地利殖民政府領人,順便索要一筆贖金。

這是通行的慣例,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殖民者也不會隨意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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