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瓜分海獅城

「唉……」

空蕩蕩的會議室里,響起了一聲沉沉的嘆息。

耿江岳其實原本是有很多話想跟雲瀟瀟和馬執劍兩個人說的,可想來想去,卻最終只簡化作了一句:「雲九天,不是自殺的吧?」

雲瀟瀟和馬執劍渾身繃緊地對視一眼,分明從彼此眼裡,看到了害怕兩個字。老馬感覺脖子有點發緊,摸了摸領口,看似要回答,結果卻並沒有開口。雲瀟瀟見馬執劍不吭聲,自然也不接這道看起來很像送命題的選擇題。因為感覺她不管回答是或不是,又或者再剛猛一點,直接謊稱不知道,耿江岳都有可能一巴掌拍死她,而且完全不用擔心善後的問題。

毫無疑問,海獅城現在,已經改姓耿了。

不管眼前這個賤民小崽子承認不承認,他才是海獅城現在真正意義上的掌控者。

任何一切法律、制度、規矩,在絕對的暴力面前,全都只是擺設。

區別只在於,對某些絕對暴力機構而言,起碼還需要在世人面前稍微裝裝樣子。

但耿江岳的話,只要他願意,他甚至連裝的動作都不必做出來——

畢竟全球各大國政府的領導人們心裡全都明白,他到底是什麼層次的存在。

海獅城真的從怪物手裡逃生了嗎?

雲瀟瀟此時此刻覺得,答案或許未必……

「嗯?怎麼不說話?」長長的沉默後,耿江岳略微有點不高興地問道,他靠著椅背,仰起頭,視線在雲瀟瀟和馬執劍兩個人臉上,來回打量了幾眼,「怎麼了?需要我點名嗎?」

「是。」

「不是!」

雲瀟瀟和馬執劍同時開口,說是的雲瀟瀟,忍不住瞪了馬執劍一眼。

耿江岳不禁搖了搖頭,嘆道:「我|草,你們兩個,真的是視死如歸啊,錢真的比命更重要嗎?至於嗎?老子當年住在96號樓里,我媽一個月就掙三百塊聯盟幣,也能把我養到這麼大,你們兩個,能從那些人手裡拿到多少好處?你們把北城賣了,能拿多少錢?」

「不……不是。」雲瀟瀟急忙解釋道,「耿先生的,我的意思是,雲九天,確實是自殺的,馬主任的意思是,雲九天確實不是他殺的。那個……希伯語語法!」

耿江岳微微拉下了臉。

雲瀟瀟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耿江岳安靜了幾秒,緩緩道:「兩位,我的耐心,到今天為止,真的一丁點都不存在了。雖然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但是有一點,我非常清楚,我對你們兩位在任上的表現,以及今天的表現,以及此時此刻的表現,全都感到非常的不滿意。我這個人,其實對傻|逼的容忍限度,很低很低,不殺人,是因為我做人的底線,很高很高。

一直以來,我都為自己高尚的節操感到十分的驕傲,但是,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請不要再試圖挑戰老子的底線。因為底線這個東西,是掌握在我自己手裡的。我希望它高的時候,它就能很高,我希望它低的時候,它可以完全不存在。

這話,我以前不說,是因為我沒能力,但現在,我只能告訴你們,我仍然打算做一個好人,可我也可以選擇不那麼做。你們兩個,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雲瀟瀟和馬執劍立馬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耿江岳繼續道:「其實一直以來,老子都很清楚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我就是覺得,只要你們有辦法安置海獅城的人,有些事情,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

而且說實話,我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我想過把海獅城多餘的人口,全都移民到國外去,可是東華國不收,中南次大陸聯盟那邊我也看過,估計咱們這些人搬過去,日子也和在海獅城裡差不多了,搬過去意義也不大。本來呢,我想日子反正也就這樣,好過難過,咬咬牙,熬一熬,一輩子也就轉眼結束了。

只是老子沒料到啊,你們兩個,還有雲九天,三個王八蛋,居然為了自己兜裡頭那點破錢,連日子都不打算讓人過完。你們捫心自問,你特么還配當個人嗎?」

雲瀟瀟和馬執劍被耿江岳說得臉上的肌肉都發麻,一部分是被嚇的,一部分是真的有點被戳中心窩子了——畢竟不是李光明和李誠誠那樣的老油條,這倆貨,居然還有殘餘的良知。

這也就難怪會在和李家的鬥爭中落入下風。

「耿先生,這個事情其實……」馬執劍忍不住想辯解兩句。

耿江岳立馬打斷:「閉嘴!老子讓你說話了嗎?現在有你說話的份嗎?你以為你現在在跟誰說話?我特么讓你說你再說!你說!雲九天是被誰弄死的?」

馬執劍張了張嘴,卻又不敢開口了。

耿江岳的調門頓時又往上一抬,繼續罵道:「草|泥|馬!說啊!別愣著啊!腦子沒帶嗎?」

馬執劍滿頭汗,磕磕巴巴道:「自……自殺啊……」

耿江岳一抬手,手裡多出了一把手槍,槍口黑洞洞地指向馬執劍,道:「我數到三。」

「我不知道!」馬執劍渾身濕透地大喊出來,高聲道,「我進來的時候雲九天就已經死了!瀟瀟!瀟瀟可以作證!」

耿江岳把槍口轉向雲瀟瀟,雲瀟瀟臉色慘白,卻依然努力地和馬執劍保持著統一口徑,顫聲道,眼裡都帶上了淚花:「是……不是,我不知道!耿先生,我們真的不知道……」

砰!

會議室里冷不丁一聲槍響。

雲瀟瀟和馬執劍嚇得一哆嗦,全癱坐在了會議室的地板上。

耿江岳微微嘆氣,放下了槍。

天花板上,價值三百萬的玄符,被打出了一個破洞,毀了。

一個元素子彈的秘銀彈殼,落在雲瀟瀟的腳邊。

「媽個逼,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世界啊,好複雜。」耿江岳揉了揉腦袋,自言自語起來,「殺了你們,好像又沒用,留著你們,好像又多餘。會議室里的監控,荷爾蒙說還有可能恢複,到時候我再拿出來看看吧。

不過我真不明白,到底是多大一筆錢,居然能讓你們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你們兩個傻|逼難道不知道嗎?人的一生,最寶貴的就是生命,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掛逼除外。我就想啊,到底該怎麼樣才能讓你們意識到,人命大於天的這個道理呢?

北城的那個破場地,接下來是要辦個很大的項目吧?你們兩個狗逼賣國反賊,這麼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地為那些傻|逼家族辦事,應該也不可能做好事不圖回報的,他們一定給了你們什麼東西。如果是收益分成的話,我覺得倒還好辦了。

我去找王神機幫個忙,不管你們怎麼藏,轉賬交易肯定早晚能查出來。你們兩個猜猜看,到時候我會不會讓你們那麼高興地把錢拿走?我是不會殺你們的,我又不是海獅城的司法負責人,我既沒有權力起訴你們,也沒有權力審判你們。

我最多過些日子,把你們交給海獅城的政法事務管理委員會,讓他們按照合法程序,把你們兩個人繩之以法。如果法律不適用,可以馬上立法,對以往案件也可以追溯責任的那種。如果國家和人民要槍斃你們,我到時候就以一個普通市民的身份去看熱鬧,保證全世界沒人能救得了你們。這話我說的,光明神來了都不管用。」

雲瀟瀟和馬執劍越聽臉色越難看,卻緊咬著牙,始終不肯吭聲。

不說,耿江岳說不定真會放過他們。

但如果說出來,卡戴珊家族、赫魯尼家族、希伯家族、梅迪奇家族……

隨便哪個家族,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到時候何止是他們兩個要完蛋,整個馬家和雲家從災難中倖存下來的那點香火,估計半點都別想剩下。

「算了,你們不肯說,我也有辦法搞明白的。」耿江岳又繼續道,「殺雲九天,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沒有後續。我猜他們那麼著急動手,應該也是急眼了。只要他們有後續動作,我才不管證據不證據的,誰敢接下一步,誰就是兇手,老子的個人判斷,就是最大的證據。

這件事,看樣子你們這群狗東西,也是謀划了很久了吧。去年剛過完年,會陽節那天,那些玄體類生物,也是你們同一批人安排的吧?」

雲瀟瀟和馬執劍互相看了眼,眼中卻瞬間露出這鍋不背的神色,雲瀟瀟忙道:「耿先生,什麼玄體類生物?會陽節那天,北城不是大規模感染嗎?我們兩個人,這件事……這件事不可能是我們辦的啊!我們根本沒能力操控玄體類生物啊!」

「嗯?」這個答案,倒是有點出乎耿江岳的意料,他轉頭望向雲瀟瀟和馬執劍兩個人,見兩人不像是說謊,停頓了幾秒,瞳孔中浮現出金黃色的橫紋,微光一閃。

雲瀟瀟和馬執劍的眼神,立刻茫然起來。

幻術這個技能,經常就會忘在腦後……

不過總算,這會兒還是想起來了。

「會陽節的事情,不是你們乾的?」

「不是。」雲瀟瀟獃獃地回答道,「能操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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