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彼岸花 第六百七十四章 極致的痛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感到心痛……

為什麼我會感到委屈……

我和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本就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我怎麼敢去奢求那些本就不屬於我的幸福……

莉莉絲啊莉莉絲……

你真的是太過於不自量力了……

你的這番魯莽行徑……

只會讓他更加的輕視你……

只會讓你的價值變得更加渺小……

可是為什麼……

我好想哭……

好想哭……

當莉莉絲·奎因就這般倔強地選擇了轉過身去,當她強顏歡笑地制止了南宮戰的善舉,當她的心開始入同刀割般絞痛,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深陷進去了。

原來這場遊戲,自打一開始,自己就已經輸了。

趁著一切都始於懵懂,就這樣吧……

既然老天爺只允諾了莉莉絲·奎因三天的光景,那麼對於她來講,她也該收收心了,也該收回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讓自己重新活於現實里,去端正自己看待現實態度,因為,她已經心死,而如今唯一能讓她堅持下去的人,便只剩下吉爾·威勒一人了。

至於南宮戰……

這個男人本就不屬於她,本就不屬於莉莉絲·奎因。

既然如此,何必強求……

所以當下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好的結局,便是放手。

不再讓自己的這副殘缺身子成為愛人的拖累,至於其他的,就這麼算了吧……

可是莉莉絲·奎因並不清楚,南宮戰之所以對她隱瞞,之所以不告訴她真相,只是因為,有些話,當真是說不出口。

一路上,莉莉絲·奎因發現,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朝著不遠處的那座巨大建築里跑去,雖說對此她心存疑慮,可是當她一聯想到方才哈里斯·威勒的那番神情,她便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是跟隨著大部隊的步伐,朝著那座巨大的建築跑去。

瑰麗的門就這麼敞開著,而順著門的兩側,還能很清楚地看到石牆上的那些浮雕,從石雕上鎖鑿刻的繪畫來看,應該是在描述著一些不被歷史所記載著的故事吧。

就好像夏索尼婭皇家秘術學院里的雕塑一樣,每一座雕塑,都是一段傳奇故事,都是一段精彩歷史。

快步的跨過門檻,莉莉絲·奎因這才是真正地進入到了這座建築物內,看著腳下那些精緻無比的石磚,看著眼前被肆意安裝在牆體上的琉璃碧盞,一時間她真得是看得如痴如醉。

不是說,帕爾修拉是亡者之城嗎?是生者不能給予進入的禁地嗎?可是為何這樣的一處禁地,竟也如此富麗堂皇?

疑惑著……

不解著……

甚至是驚嘆著……

讚美著……

總之在莉莉絲·奎因的臉上,此時當真是寫滿了震驚之情,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她心中的這座帕爾修拉,竟然與現實里的這座亡者之城是有著天地之差。

因為在莉莉絲·奎因的心裡,她所理解的亡者之城,應該是無比破敗的,是陰森恐怖的,理應是遍地白骨,滿山血骸的恐怖景象才對,可是隨著她一步步地深入,她對於死後的世界,當真是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和改觀。

令莉莉絲·奎因沒有想到的是,這座亡者之城,竟然如此山清水秀,竟然如此富麗堂皇,這裡不僅有著外界壓根兒就沒辦法看到過的古老山巒,還有在貧瘠的玉林山脈壓根兒就不可能出現的鬱鬱蔥蔥的古老森林,而在這森林之下,還存有這一棟棟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恢弘宮殿,以及寫滿了歷史銘文的古老浮雕。

總之當莉莉絲·奎因越發的深入到這座亡者之城的時候,她心中對於以往的死後世界,其改觀就越發的大了起來。

這裡,壓根兒就不是什麼亡者之城……

這裡,也壓根兒就不是什麼生者禁地……

這裡,就只能算是一處遺落於世間的太古遺迹……

這裡,就只能算是一處被歷史所遺忘的古老之所……

單就說這樣子,哪還有什麼亡者一說?

鬱鬱蔥蔥的森林,時不時所傳來的鳥鳴,還有那山澗流淌的溪水,如此生機勃勃的場景,何談死後的世界呢?

然而,莉莉絲·奎因並不知道,她此時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只因為……

啊!!!

一聲慘叫,是從牆壁之外的地方傳進了莉莉絲·奎因的耳朵里,而當她聽到了這聲慘叫聲後,她是瞬間便清楚了一點,那就是眼前的這座瑰麗王宮,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友善,甚至可以說,眼前的這一切,都只是用來掩蓋其殘酷悲慘的假象。

眼前的這一切,就如同一座巨大的牢籠,你看不見它的邊緣在哪裡,你也看不見它的盡頭是何方,你唯一所能知道的,便只是你身在其中,無法逃離。

這是一座被裝裱地無比精彩的虛幻世界,是一座能影響每個人心智的痛苦監牢。

哈里斯……

一時間,哈里斯·威勒的樣子是浮現在莉莉絲·奎因的腦海之中,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真實。

直至真實到,莉莉絲·奎因甚至覺得,方才的那聲凄慘叫聲,就是源自於哈里斯·威勒的口中,而這事兒再經由她這麼一瞎猜,更是嚇得她花容失色。

不行……

我得去救哈里斯……

我得去救他……

下意識地去摸了摸自己之前因為爆發壞疸而變得有些虛軟的手臂,又急忙地甩了甩頭,以希望自己能夠通過這不斷地甩頭,而將南宮戰方才所叮囑過自己的話是甩出腦海,可是無論莉莉絲·奎因如何努力,南宮戰的話就好似用刀刻在了她的心裡一般,是忘不掉,是甩不出的,無奈執行,她只好是選擇將其先暫時放下,重新地抽出了那兩柄被她掛於腰間的匕首,目光隨之變得堅定起來,只後腳下瞬間發力,整個人形如鬼魅一般,是快速地穿梭於眼前的這處瑰麗寶藏之中,轉眼就消失在了遠處的盡頭。

與此同時……

在巨大的建築外……

尋找莉莉絲·奎因的吉爾·威勒同樣滿心焦灼。

「(夏索尼婭語):莉莉絲……」

一邊奔跑,小可愛吉爾·威勒一邊兒是用雙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邊兒上,那樣子就好像一個小喇叭一般,不斷地大聲呼喊著,不斷地四下張望著。

說實話,她真的太擔心南宮戰了,因為在她的印象里,自打南宮戰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對方所給她的那種視覺上的衝擊力,都是無比劇烈的,可以說在她幼小的心靈里,南宮戰的出現,當真是給她平靜已久的心,是帶來了滔天巨浪。

這是一個小女孩兒對於一名成年男性的盲目崇拜,更是一個弱小的個體對於強者的無比癲狂。

講真的,在看過了這麼多的人情冷暖之後,尤其是當小可愛吉爾·威勒的親身經歷了莉莉絲·奎因的變故之後,她當真是希望自己能夠變得跟南宮戰一般的有本事,她希望自己可以為大傢伙出一份力,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地只能成為大家的累贅。

小女孩兒當真是太要強了,但就說這一點,還真是有莉莉絲·奎因的影子,不過這也難怪,誰讓小可愛吉爾·威勒打從一出生開始沒過多久,就被老族長是安排給了莉莉絲·奎因了呢。

畢竟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伙兒也都該懂的。

而現在,在吉爾·威勒的心裡,她就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一直養育著她成長的莉莉絲·奎因,另一個就是能將莉莉絲·奎因從瀕死的世界給拽回現實中來的南宮戰。

如果說非要讓吉爾·威勒在這倆人之中選出來一個最敬佩的人,那相信她一定會將這張選票是投給後者南宮戰,畢竟能讓瀕死之人活過來的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就能擁有的,當然了,她也不清楚,想要習得這樣的神通,其背後所需要的為之付出的代價,是何等的慘烈。

所以對於吉爾·威勒來講,她的打心眼兒里不希望南宮戰出事的,因為她還想巴結巴結南宮戰,說不定還能從南宮戰的身上學得一些個防身的手段呢,畢竟拿一手將莉莉絲·奎因給救活過來的本事,當真神奇的厲害。

「(夏索尼婭語):莉莉絲……」

不斷地奔跑,不斷地呼喚,或許在此時吉爾·威勒的心裡,眼下能幫助南宮戰的人,也就只剩下能跟南宮戰無障礙交流的莉莉絲·奎因了。

可此時對於南宮戰來講,他所要去面臨的困難,卻遠比吉爾·威勒所認為的要嚴重得多,畢竟他的身體狀況,他才是最為了解的那個人。

「啊……啊……啊……啊……」

腦袋裡所傳來的這股衝擊,近乎是要摧毀掉南宮戰的意志,若不是他一直憋著鼓勁兒,若不是他一直都在死死堅守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底線,相信他一定會頃刻間便被腦袋裡的這股痛楚所淹沒殆盡的。

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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