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這下真完了

其實嫌疑人的心態很簡單。

在接受審訊之前,內心就一個想法:打死都不招。

但當真正審訊的時候,很多嫌疑人大抵會很懵逼:我|草,情況怎麼與預想的不太一樣呢?之前的劇本不是這樣的啊!

總的來說,警察審訊嫌疑人,那就是一個鬥智斗勇的過程。

相對來說,審訊這種事情,警察本身是佔有優勢的。因為這本身就是警察的職業。

可犯罪分子不一樣,哪怕是有預謀的犯罪,他們最多也就去思考一下如何避開警察的偵察,正常情況下都不會考慮該如何應對警察的審訊——除非已經被警察抓住了。

就算嫌疑人已經被警察抓住,留給他們謀劃的時間也不多,所以不論是從專業性,還是從資歷的角度來講,絕大部分犯罪分子在警察面前都是出於劣勢的。

眼前這魏斌因為在監獄裡呆了近十年,算是犯罪分子中的老油條了,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慕遠的能力在警察群體中卻是更加拔尖,所以他跪了。

慕遠看著他神色不斷變換,便坐在那裡穩如老狗!

半晌,慕遠平靜地問道:「這樣吧,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再說說看,你認識王芬嗎?」

魏斌臉色很是掙扎,半晌後,他回答道:「認識!」

「這不就對了嘛,早說認識不就得了?……好了,我們繼續審訊。既然你認識王芬,那我剛才所說的那起殺人碎屍案你想來也是知道了?」

魏斌再次點了點頭,道:「我想起來了,確實聽說過……」

慕遠沒給他繼續說的時間,立刻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要否認?」

「我……我剛才忘了。」魏斌粗著脖子說道。

慕遠道:「那你現在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現在確實想起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與這起殺人案真的沒關係,真的!」

「王芬給你說的?」

「嗯!」魏斌想都沒想便說道。

慕遠道:「被殺的是誰?」

「兩個髮廊的小姐。」

「叫什麼名字?」慕遠快速問道。

「姚冉和……呃,我不知道了,我……我就只聽說過這個名字。」魏斌神色微微一變。

「還記得一個名字嘛!」慕遠眼神中似乎透著一股子戲謔,「十多年了,還記得名字,記憶深刻啊!」

「我……我記性比較好。」

「那你總記得王芬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

「我……」魏斌有些懵,甚至有點想要發瘋。

這都特么什麼些問題啊?你是來問殺人案的,盡揪著王芬問幹嘛?王芬……與這殺人案與半毛錢的關係嗎?

你不應該問人是不是你殺的?你怎麼殺的?為什麼要殺人?或者說你那段時間在幹什麼?在什麼地方?等等問題嗎……

你要這樣問,他便一概說不知道。

就是這麼直接。

他也有這麼回答的底氣,因為人都死了,死無對證。

而且他對侯文博也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對方招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因為這擺明了是一道送命題,怎麼答?

可現在慕遠居然拿著王芬的事情問,這就很坑了。

他能說不知道?不知道那就去問王芬,王芬活著呢。

到時候就如剛才一樣給他扣一個捏造事實的帽子,然後再反推他捏造事實的原因,那結果不就瞭然了嗎?

貌似剛才這位審訊的警察還無意間透露出了一個信息,他們還掌握了其他的證據。

鬼知道這證據有多大的效力?

如果那證據屬於可有可無的東西,那他還可以硬氣一把,問啥啥不知。

可那證據若是比較給力,再輔以一些佐證……比如他的表現,那就可以認定事實了呢?那他能咋辦?自然得謹慎啊!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讓他不敢正面對抗警察的審訊,那就是他現在還處於服刑過程中。

面對警察的訊問,他的表現也算是他服刑期間的一個現實表現。

綜合這些因素,他必須得回答,還不能出太大紕漏。

無數的念頭在他心中一晃而過,旋即說道:「我當時經常在那髮廊里玩,髮廊里有小姐被殺了,那王芬打電話告訴我也很正常嘛。」

「呵呵,每天到那髮廊里玩的男人沒有二十也有十五個,為什麼獨獨給你打電話說了?」

「我……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估計是我到她們那裡找她的時間最多吧,花了那麼多錢,關係比較近一些。」

「嗯,這個理由編的還不錯。」慕遠淡淡地說了一句。

「我沒編……」

「你別急啊,你自己都說了這只是你的估計嘛,既然是估計,不是編的是什麼?」

魏斌有些抓狂,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剛才說王芬給你打電話,給你說過髮廊里有人被殺,還告訴了你被殺那兩人的名字?」

「嗯!」魏斌迅速說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不過另一個人的名字我真記不清楚了,這事兒又與我沒啥關係,我也沒有專門去記它。」

「可是我沒聽王芬說向你提起過她們二人的名字啊!」慕遠一副很迷惑的樣子。

魏斌感覺自己的心態快要崩了,太累了。

「警官,你沒聽說並不代表她沒說啊!畢竟都過去十多年了,說不定王芬自己都忘了呢。」

「不會!」慕遠一副很肯定的樣子,說道,「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她在案發後,除了到公安機關接受詢問,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那髮廊,直到後面離開西華市。而你們,在那件事情之後也沒再去那髮廊。所以你們之間不可能有面談的機會。至於電話,她給我說過,所有她接到的或者打出去的電話,都是業務……明白嗎?業務!而在案發後,她們髮廊店就徹底停業了,所以就算你們有電話聯繫,也只是你撥進去的,而根據當時的通話時間來判斷,你們聊天根本不可能聊得那麼詳細,連人名都說了。這一點,也與王芬交代的相符。」

說完,慕遠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所以!你在撒謊!」

「另外,還有一個情況你或許沒注意,也可能是你們在刻意躲避與這起殺人碎屍案的相關消息。那就是在案發後,這起案子雖然在整個關嶺縣引起了軒然大|波,但除了髮廊里的那幾個人之外,別人根本不知道被害人的名字和身份。所以,你為什麼會知道被害人的名字?」

魏斌急了,連忙說道:「警官,你剛才自己都說過,你問過王芬,她說她向我提起過這事……」

「對啊!她是提起過這事,不過提起的僅僅是髮廊店裡牽扯上了命案,不能接生意了。她親口說的,在警察查到死者是他們店裡的人之後,任何給她撥打電話的人,她都做過同樣的回答。但她從來沒告訴任何人,究竟是誰被殺了,因為沒這個必要。所以,絕對不可能是王芬給你說的。所以,你解釋解釋,你為什麼知道被害人的名字?」

魏斌臉色瞬間慘白……

一個嫌疑人在接受審訊過程中,最崩潰的事情是什麼?就是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卻解釋不清了。

無法自圓其說啊!

魏斌慌了。

人一慌,就容易出錯,這是正常現象。

「我……我……我聽別人說的。」

他改口了。

「呵呵……那你剛才為什麼一口咬定是王芬告訴你的?」慕遠反過來追問道。

魏斌腦子嗡嗡的,剛才明明是你說的王芬提起過這事兒的,事情都過去十五年了,誰特么記得誰說了啥啊!你要不提王芬,我會說是王芬告訴我的?

可現在他沒法將這帽子往對方頭上扣,因為慕遠已經做了解釋,王芬是說了一些事情,但沒說名字。

名字!名字!

他倒是很清楚,那髮廊店裡的人都知道死者的名字,可他不能往那邊靠啊!

因為他拿捏不準警察到底調查到了些什麼。

這是很要命的!

原本他也可以大著膽子往下說,可剛剛的經歷已經給他上了一課,說得越多,錯得越多。

鬼知道這警察又在哪兒給他挖了一個坑呢。

「我真是聽別人說的,我也記不清是誰了。」

慕遠一聲冷笑,道:「你反應倒是挺快,可這有意義嗎?……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剛才所交代的一切,謊話連篇、前後矛盾。你倒是想推乾淨,可這註定是徒勞,因為現實便是整個關嶺縣,關於死者身份的消息就沒傳出來過,你所謂的聽別人說的,那都是胡扯。真正讓你知道死者身份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案子,根本就是你們做下的,你們在姚冉二人的出租屋內將她們殺害,然後分屍。」

「沒有!你冤枉人……」

「我冤枉人?那你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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