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3章 一件趣事

十月一日這天,張重一家人去了燕京。

這一次,他們沒有住酒店,因為張重在西山買了一套小別野。

之所以在西山買,是因為這邊離吳子云家比較近。

張重買的這套別墅並不出彩,面積相對較小,總價三千多萬,算豪宅,但不算什麼頂級豪宅。

現在房價越來越貴,在燕京這種地方,好像沒個五千萬朝上都不值得拿出來說。

主要是張重覺得他們不必花太多錢在住房上,而且燕京這個房子只能算是別苑,一年也住不了太長時間,弄得太好也沒有必要。

別墅裡面一應俱全,張重他們也沒有多做布置,不過先給芃芃弄了一個大大的畫室,以後芃芃在燕京學習畫畫,也有個自己的地方能放作品了。

如果芃芃以後在央美上學,這套別墅也能起點作用,她以後可以住這邊。

原本張重今天要帶芃芃跟著吳子云去央美的,不過房子的事又被何如初知道了,何如初就拉著梁曉跟許海要來給張重的新居焐樁。

焐樁是江陽那邊的風俗,張重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不過正規的焐樁是要過夜的,何如初的意思也就是過來慶祝一下喬遷。

當然,真按老風俗,正規的喬遷也是需要一套流程,包括擇日子都有講究,不可能說隨隨便便就來。

不過張重這不是喬遷,何如初他們也就隨口開個玩笑,就是想來張重的新居看看而已。

既然何如初他們提了,張重索性點頭同意,而且還打電話把莊語、王憶、劉源、余冬雨、王克望、方涯這些人也都叫了過來。

之前他來過不少次,不過次次都是這幾位老哥們請客,既然如今安了住處,請他們到家吃頓飯也是理所當然。

新小區有一個會所,裡面有酒店服務,張重原本想在那裡面弄個包廂。不過聽到有客人來,胡慧芳大手一揮,去什麼飯店,沒有誠意,在家吃就行了。

而且新房子叫一群客人過來吃個飯,也能添一添煙火氣。

雖然住得不多,但也總要住得舒服一些。

家庭總理動動嘴,全家人就得跑斷腿。

江陽他們來過很多趟,但是要說去哪兒買菜,他們幾個都是一抹黑,摸不清楚方向。

最後尋不到地道的菜市,只能跑到大型超市大包小包買了一堆回來。

對超市的菜,胡慧芳頗為不滿意,菜都拎到廚房了還在碎碎念,「雖說不經常來,但是這生火過日子還是要有些準備,我看回頭咱們就得找個時間在附近好好轉悠轉悠,超市裡面的菜給你弄得漂漂亮亮,就為了賣高了價給你,材料還是不行。就拿這幾條鯽魚來說,掛牌上寫的野生鯽魚,我是一點都看不出野生的樣子。哪有野生鯽魚尾巴這麼短,身子這麼肥的?再說這雞……」

張重對這些東西不太精通,只能在旁邊化身點頭機。

「嗯,對,沒錯,就是這樣,肯定的啊。」

這是張重長久以來總結的一套經驗話術,能夠活學活用這幾個詞,那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點頭機,說好聽點就是傾聽者。

當然也不是誰都願意當點頭機,張行軍就在唱反調,「你知足吧,能買到這些菜就不錯了,這又不是江陽,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兒子說要在小區的商務會所搞一桌,不就是想讓你輕鬆一點,你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反調還沒唱完,胡慧芳就一臉嫌棄地說道,「去去去,別在這礙事。」

張行軍聳了聳肩膀,放下手中的菜,背著手晃晃悠悠地去了客廳坐下了。

看著父親的背影,張重不禁感慨,老頭子哪是不願意當點頭機,他根本就是不想在這跟他們一起擇菜。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客人們陸陸續續過來。

張重之前再三強調,今天只是吃個便飯,但他們還是一個一個都拎了禮物過來。

特別是王克望,其他人要麼帶酒,要麼帶茶葉,還有帶一些小玩意的,就他帶的東西最多,煙酒茶水果一樣不少。

給王克望開門的時候,看他兩手拎的東西,張重撇嘴道,「你是最不該帶東西來的,之前我去老爺子那裡,又帶過什麼東西?」

「我們去老爺子那裡大家都不帶東西,這是老爺子定的規矩。你現在還沒到能定這規矩的時候,再說了,這些東西又不是帶給你的,給你父親母親還有芃芃的。」王克望把東西往張重手裡一放,「還不接住,我胳膊都疼了。」

張重只能無奈地接過禮物,然後又把王克望帶來的水果拿到廚房去洗。

煙酒茶這些東西能放一放沒關係,水果卻不行。過幾天他們走了,水果也都要扔掉。

別墅的側邊修了一個小亭子,旁邊還有個景觀池,張重就把客人們請到了亭子下面。

看著張重這棟別墅,余冬雨笑著說道,「這下終於能感覺到你是個土豪了。」

「這房子又不貴,你們誰買不起?」張重說道。

「我買不起。」許海舉手。

「我也買不起。」梁曉也跟著舉手。

「別哭窮了,你們多賣點字畫,這房子不就有了么?」余冬雨揶揄道。

許海嘬了一口煙斗,說道,「蒼耳兄,雖說都是靠筆吃飯,但是咱們跟你們又不一樣。只要保證質量,你們的作品越多越好。但是咱們不行啊,寫得再好,畫得再好,作品一多,身價就要往下掉。而且吧,你們一本書能買千萬甚至上億人,但是我們的作品卻只能賣給一個人,效率低啊。」

同是行業頂級,畫家確實沒有作家賺得多,不僅僅是許海說的這個原因,最關鍵的是,字畫這種東西炒得再高,最終大部分利潤也都是被收藏家們拿去了。

而且還有一點大家都不太願意說,那就是畫家只要活著,畫就沒有辦法賣出太高的價格。

其他各行各業當然也有這種「死者為強」的現象,但是藝術界這種情況最為嚴重。而且最畸形的是,藝術家死得越早越好,最好是英年早逝。

壽終正寢不如身患絕症,身患絕症不如自我了斷。

像許海和梁曉這種活得好好的,而且沒有什麼特別的八卦新聞的藝術家,作品自然很難賣到太高的價錢。

一堆文化人,老是談錢也不太好,何如初轉移話題問張重,「我看新聞說梁硯秋去你們時中學院任教了?」

「嗯,是有這麼回事。」張重點頭道。

方涯唏噓道,「之前我們學校特意去請他回燕京師範大學任教,他沒有同意,沒想到這才過了不到兩年,你竟然能把他請到時中學院去。」

劉源杠道,「你這話說的,難道時中學院還不如你們燕京師範大學怎麼的?」

「我可沒這麼說。」方涯翻了個白眼,「只不過燕京師範大學是他母校,畢竟是有感情在的。而且他回去任教也算是錦衣歸來。」

「人家也可能是在燕京師範大學留下了什麼不太美好的記憶,怕回去之後睹物傷情。」

「我不與你說,滿嘴沒半分道理。」方涯擺手道。

「哈哈哈。」劉源連笑了三聲,「萬老師,事實就是梁硯秋拒絕了燕京師範大學,而接受了時中學院的邀請。」

方涯說不跟劉源說,就不跟劉源說,抱著胳膊,昂著頭不理他。

雖然知道他們慣喜歡在一起杠嘴,不過張重作為主人還是出言拉架,「我也是鑽了空子,梁老師這兩年大概正好有教書的心,被我碰上了。我這個人運氣向來是很好的,不然也不會結交你們這些朋友。」

卻沒想到張重這拉架也沒拉到點子上,反而拉出來一個新的爭論。

方涯抱著胳膊說道,「你也並非總是運氣好,也有運氣壞的時候。」

語言間目光撇向劉源,意思不言而喻,張重認識劉源就不是什麼好運氣,屬於遇人不淑。

劉源自然不願意吃虧,反唇相譏道,「萬老師倒有些自知之明。」

莊語看不下去了,對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兩個怎麼跟小孩子似的,讓人笑話。」

王憶也笑著出口轉移話題,「不如我給你們說件趣事吧。」

聽到王憶有趣事要說,其他幾個人,包括方涯和劉源都把目光投向王憶。

「什麼趣事?」

「這事我也是聽說,我老家巴蜀地方上有一個縣,叫綾羅縣,不知道你們聽過沒有?」

有人搖頭,有人點頭,張重笑著問道,「可是那個綾羅綢緞、吃不上飯的綾羅縣?」

「正是。」王憶點頭。

張重這麼一問,其他幾個對綾羅縣名字陌生的人也都想了起來。

古時這個地方養蠶的人很多,曾經也富裕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地方上缺糧少食,綾羅綢緞又賣不出去,才造成了綾羅綢緞、吃不上飯的階段歷史現象。

「這個地方有什麼趣事?」莊語問道。

王憶說道:「之前不知道是哪位幹部腦子一熱,搞了個送書下鄉的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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