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海的話，嚇得大殿里幾人的腦袋轟的一聲，彷彿爆炸了一般，身子不由一個踉蹌。
柳濤怒斥道：「胡說！老祖宗冰清玉潔，潔身自好，從不勾三搭四，哪裡又蹦出來個祖奶奶？！」
柳天河糾正道：「族長，冰清玉潔這個詞，用錯了……」
「這不是重點！」柳濤瞪了多嘴的柳天河一眼，看向柳二海，「二海，不要慌，慢慢說清楚。」
柳二海深吸一口氣，道：「今天，大海的女兒念祖，從飛升池接來了自己的閨蜜，自稱歲月大帝，她……」
柳二海詳細描述了當時的情況，並在虛空成像，畫出了歲月大帝的模樣，以及重點勾勒了歲月大帝臉上和眼睛裡的幸福羞澀的神色，還有她手掌心的定情信物。
大殿里，柳濤幾人凝目細看，果然，這女娃眼睛中泛著幸福期待的光芒，臉上的神色很甜蜜，宛如初戀的少女。
再看她的掌心裡的定情信物，果然是一根髮絲。
只不過虛空成像，無法感知髮絲的氣息。
「而且，這髮絲，彎彎曲曲的，不像是老祖宗的神發啊！」
柳六海質疑道。
柳濤踱步片刻，沉吟道：「此事乾洗重大，立刻封鎖消息，再將那小女娃帶來大殿，我們最好親自看一下。」
柳二海點頭，立刻去了。
不久後。
柳二海帶著一臉局促緊張之色的歲月大帝來了，身側還跟著柳念祖，她捏著歲月大帝玉蔥般的手指，安慰她不要害怕。
柳家大殿所在，是天帝城的南邊深處，這裡除了柳家族人的高手之外，還有天庭的高手也在坐鎮，祖宗的天帝殿也在附近。
他們都是修為通天的大佬，也是上位者，自帶威嚴，更別說還有老祖宗這尊大佬中的超級巨佬了。
縱然老祖宗和所有人都極致收斂自身氣息和威嚴，但那種無處不在的無形威壓，讓天帝城深處的虛空，經常一片朦朧，空氣格外壓抑，肅穆。
這和我們走進班主任辦公室，或是領導辦公室一樣，都有這種感覺。
說不上來，卻真實存在。
「轟隆隆」
柳二海帶著歲月大帝和柳念祖走進了大殿，大殿的門當即開始關閉。
「莫長河，不得讓任何人靠近大殿！」柳濤喝令一聲。
「是！」虛空波動，莫長河的聲音傳了過來，身影卻看不見。
這是柳濤特意叮囑過的，讓莫長河處於隱身狀態，提升逼格，也提升自己這個族長的逼格。
因為他是族長，這個族長大殿，經常有人來拜訪，逼格因此非常重要。
此刻，柳天河就聽到大殿外有人回了一聲，不由嚇了一跳，扭頭看了半天，看的大殿門都關了，也沒看到人影。
他心中吃驚，自己進進出出族長大殿多次了，竟然不知大門口還站了一個人。
大殿里。
大門緊閉，禁制開啟，屏蔽了一切感知。
「晚輩左小倩，參見族長和各位前輩！」歲月大帝躬身行了一禮，面色拘謹。
面前的幾人，除了她之前見過的柳二海是一頭花白頭髮，其餘四人，竟然都是白髮白眉，白的像雪一樣。
「大佬！果然不一般啊，頭髮都白成這樣了！」
歲月大帝心中一驚。
她感知的到，面前的眾人，除了柳二海是祖境修為，其他幾個白髮白眉的老頭子，一個個身上的氣息如淵，無比深邃，讓她格外驚懼。
尤其嘴裡叼著旱煙鍋，梳著大背頭的那個老頭子，更加可怕，身上竟然帶著灰濛濛的氣息。
太虛界，太強了，而天帝城的柳家，竟然這麼恐怖。
她心中忽然有些羨慕柳念祖，轉世投胎到了這樣的大背景巨擘家族。
柳濤笑眯眯的打量著左小倩。
見她面若嬌花，眼眸明亮，一身白袍下，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氣質，美眸轉動間，那一抹風情如春風襲來，撩撥的人心動。
柳濤和柳六海對視一眼，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罕見的美人坯子。
「左小倩，左道友，你剛才九天宇宙飛升上來？」柳濤問道，語氣溫和，帶著笑容，看到左小倩有些緊張，他急忙道：「不必緊張，就當是在自己的家裡。」
左小倩嗯了一聲，回道：「晚輩的確剛才九天宇宙飛升上來，之前就是一個散修，在星空遊歷。」
柳濤點點頭，問道：「那你的家族呢，或是否還有家人在九天宇宙？個人修鍊經歷呢，也說說看。」
左小倩聰慧至極，聽到柳濤竟然詢問的如此仔細，便猜測到柳濤後面還要問其他問題，於是，她醞釀了一下，將自己的一生經歷，徐徐告知……
「我小時候，家族也曾顯赫，父母幫我和同城的蕭家定了一門親事，結果蕭家家道中落，我的父母便去蕭家退婚，結果那蕭家少主當面一紙休書休了我，並怒斥我父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父母羞怒離去，從此與蕭家結緣，兩家勢如水火，爭鬥死傷不少，幾年後，那蕭家少主歸來，一身實力天翻地覆，將我們家族滅門，我僥倖逃脫，存活了下來。」
「我閉關苦修，後來又認識了念祖姐姐，在她的幫助下，我證道歲月大帝，然後和念祖姐姐一起，找到了蕭家少主，那時候，他已經被尊稱為斗帝，可是我依舊將他打爆了，然後將整個蕭家所在的星球也放逐永恆黑洞……」
左小倩緩緩說著，表情溫柔又恬靜，但這些經歷，卻聽得柳濤等人後背冒汗。
「此女，是個凶人啊！」
「沒錯，長得嬌滴滴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敢愛敢恨，有仇報仇的性情女子！」
「只是，僅憑此點，是無法確定她是否是老祖宗的相好，族長你再多問問，多了解下。」
幾人傳音。
左小倩說完後，望著柳濤甜甜一笑，道：「族長，這便是我的家族史，還有個人經歷。」
柳濤點點頭，道：「非常抱歉讓你提到了這些不幸的過往。」
「聽二長老說，你有一物，是定情信物，可否給我們一看？」柳濤說道，「此事對我們，對你，都非常重要，所以若有冒昧之處，還請海涵，諒解。」
左小倩看了眼身邊的柳念祖，柳念祖點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左小倩便從懷裡取出了一個荷包，又從荷包里取出了那根髮絲，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遞給了柳濤。
柳濤不敢大意，身子微微前傾，彷彿接傳國玉璽一樣，眼中帶著幾分恭敬之色，將髮絲接了過來。
髮絲入手的剎那，柳濤渾身一顫，眸光一驚。
「這髮絲，真的是老祖宗的髮絲，我敢用五海經常被老祖宗打的屁|股保證！」柳濤驚道。
柳五海氣得瞪眼，族長你有些欺負人啊，竟然當眾用我的屁|股保證，沒看到有女孩子在這裡嗎。
柳六海湊近髮絲，凝眸細看，甚至還用鼻子聞了聞，道：「這髮絲的氣息，的確是老祖宗的氣息無疑，只不過有些奇怪……」
說著話，他一摸頭皮，將老祖宗賜予他的老祖宗神發取了下來，放到了柳濤手中的這根髮絲旁邊，進行對比。
「看，老祖宗賜予我的這根神發，又挺又直，柔順滑潤，長有五寸。」
「可再看此髮絲，彎彎曲曲，而且非常短小，不足兩寸。」
「至於氣息，卻一模一樣，這就詭異了。」
柳六海眉頭擰成一團，「我也不敢肯定，這髮絲是不是老祖宗的神發。」
旁邊，左小倩滿臉疑惑，不知道眼前這幾人一口一個老祖宗的是什麼意思，這髮絲，不是大手前輩的嗎。
她現在，還不知大手前輩和柳家的關係，更不知大手前輩就是天帝。
柳念祖也沒告訴她，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家族和老祖宗，她不敢，也不能隨意亂說。
這就是成熟的表現。
此刻，左小倩心中疑惑，想要開口詢問，柳念祖悄悄給她傳音幾句，讓她稍安勿躁，不要心急。
柳濤，柳六海，柳五海，柳二海，柳天河，四個大白頭，一個花白頭髮的腦袋圍成了一圈，凝視觀察著髮絲，互相討論，分析，你一言我一句，彼此爭論不休，吐沫星子亂飛，讓那片空間都濕度大增。
水蒸氣，蒙蒙的。
柳念祖微微蹙眉，拉著左小倩退後幾步。
大半炷香後，柳濤幾人抬頭，卻依舊沒有商量出結果。
「我還得再問你幾個問題。」柳濤對左小倩說道，「你有什麼興趣愛好？這髮絲的經過，你詳細說來。」
左小倩回道：「我的興趣愛好，就是在時空長河垂釣，別無其他。」
一言落，柳濤幾人對視一眼，眼睛一亮。
有苗頭了。
這個愛好很有逼格，非常符合老祖宗的審美觀。
「你繼續說。」柳濤有些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