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節

宇文忠好奇地問:「在你們練過舞蹈的人看來,要怎樣才算有站相有坐相?」

雲珠一挺身,站了起來,還把他也拉起來站著:「來,我教你怎樣才算有-站相。」

她把他的兩肩扳正,頭扳直,兩腳併攏,嘴裡講解:「一般人只知道挺胸收腹,但那隻顧到了身體的中段,沒顧到整個身體。光注意身體的中段是顯不出氣質來的,更重要的是-上長下壓-,整個人都要儘力往上長,對,長,往上長,好像要長進雲天里去一樣。但兩肩要往下壓,不是往前壓,是往下壓,垂直的。對,就這樣,一長,一壓,站相就完美了,氣質就出來了。」

她蹲下去,調教他的腿:「你的腿還不錯,不X,也不O,但你的腿站立時太鬆弛,沒有繃緊。對了,兩腿繃緊,夾緊,要能夾住一張紙,還要刀砍不進。」

她說著,就用右手掌做成一把刀,在他兩小腿之間砍起來,才砍一刀,就砍進去了,手從他兩腿間穿過,從另一邊鑽了出來,她也一個趔趄,撲到他腿上。

她哈哈大笑:「沒繃緊啊!被我一刀就砍進去了。」

他被她砍砍殺殺的,已經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但她沒覺察到,仍然專註於自己的調教:「來,兩腿靠攏點兒,繃緊點兒。」

他把兩腿盡量貼近,盡量繃緊。她又掄起掌刀,砍他的小腿縫,這回沒那麼容易砍進去了。

她誇獎了幾句,向上砍去,一刀砍進了他的大腿縫:「不行,沒夾緊沒繃緊,再來。」

等她再次舉起掌刀準備砍下去的時候,突然停住,叫了一聲:「叫你兩腿夾緊不留縫,但你也不能往中間塞東西啊!」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摟住,不讓她再砍了。

她在他懷裡吃吃地笑:「你幹什麼呀?人家教你怎麼樣才有站相,你倒好,搞夾帶,還熊抱老師,嚴重違反校規。」他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她掙脫開,嘻嘻地笑:「你太不經碰了,如果你去跳芭蕾,肯定天天被老師罵。」

他好奇地問:「真的呢,那些跳芭蕾的哥們兒,他們是怎麼經受得住挑逗的?」

「誰挑逗啊?專業點兒好不好?都是正常的舞蹈動作。」

「但總要跟女生肉搏吧?難道他們一點兒都沒反應?」

「剛開始有,練多了就沒了。」

「練什麼練多了就沒了?」

「練功啊。天天肉搏,就習慣了。你知道我們以前是怎麼訓練的嗎?男女換衣服都不避諱的。男生看多了女生的裸體,就見慣不驚了。」

他一愣:「原來你們是這樣換衣服的?那不是被人把什麼都看去了?」

「我們也把他們的什麼都看來了呀。」

「但看去和看來是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男生女生不都是那點兒事嗎?」

「但那總是……自己的那點兒事吧?」

她寬慰他說:「我胸前平平的,也沒什麼給人家看的。」

「你怎麼會平平的呢?」

「我那時還小,在中班,跟我們配舞的男生都是低班的,傻不拉嘰的,還沒發育,什麼都不懂,看了也白看。」

「那到了高班呢?」

「跟高班女孩兒配舞的是中班的男生,一般比女生小兩三歲,也是小屁孩兒。不過有的人營養好,發育得早,十二三歲就能勃起,特別是那些新來的男生,還不習慣跟女生親密接觸,所以一看一碰就成你這樣了。」

「是嗎?那怎麼辦?」

「呵呵,肯定要挨罵。」

「挨誰的罵?」

「挨老師的罵。」

「罵能解決問題嗎?」

「有的能解決,一罵就罵下去了。」

「罵不下去的呢?」

「罵不下去的老師就叫他們下去-自行解決-,十分鐘之內再回練功房。」

「那要是十分鐘之內解決不了呢?」

「那就要挨罰了。」

「罰什麼?」

「各種各樣的罰,看是哪個老師了,有的罰多練功,有的罰跑步,還有些變態的老師罰的花樣就更多了,罰拖地的,罰下跪的,什麼都有。」

他像聽天方夜譚一樣,驚訝得不得了:「那你們女生……」

「女生一般沒這種問題,但練得不好也要受罰的。」

「女生罰什麼?」

「跟男生一樣。有的變態的老師還罰女生幫男生打飛機。」

「還有這種事?」

「當然了,特別是比賽的時候,為了讓那些參賽的男生不在舞台上出醜,我們老師都會叫他們事前做好準備,有的男生太緊張了,怎麼也沒辦法弄好,老師就叫女生幫他們。」

「怎麼幫?」

「各人有各人的幫法。」

他忍不住問:「那你幫過沒有?」

「沒有,我每次都超額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從來不受罰。」

他鬆了口氣:「你媽媽知道這些事嗎?」

「知道,我什麼都告訴她的。」

「那她放心你上那種舞蹈學校?」

「當然不放心,所以讓我停學了。她說這太邪門了,她們那時從來沒有這樣訓練過。」

「她那時的男演員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雲珠嘻嘻笑起來:「她們那時可好玩呢,都是從政治思想的角度來抓這個問題,如果哪個男演員在練功時出現了這種反應,就給他辦學習班,讓他深挖思想根源,是不是資產階級思想沒肅清。」

他覺得這比現代的方式還荒唐:「那能解決問題嗎?」

「你還別說,還真能解決問題呢。我媽說他們那時就很少遇到這樣的事,即便遇到了,也是一辦學習班就給辦好了。只有少數人,辦幾次學習班還辦不好的,那就讓他轉業。」

「哦,我知道了,不是辦學習班給辦好了,而是轉業把他們嚇壞了,說不定很多人都落下了病根。」

「不知道有沒有落下病根,反正那時管得很緊,這種事就少。」

「恐怕也不是管得緊的原因吧?是不是那時跳舞穿的服裝不同?我看你家那張劇照,你媽媽穿的服裝就跟《天鵝湖》不同。」

「那是演出的時候,但練功的時候還是要穿練功服的。」

「那怎麼回事?難道那時的男人比較麻木?」

「可能是比較麻木吧,我媽說她跟我爸談戀愛的時候就沒見過我爸有過反應。」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是的,她後來問了我爸的,我爸說沒有。」

「你媽把這也告訴你?」

「我們兩個人無話不談。」

他把她抱到床上,低聲問:「像我這樣思想不好的,老師怎麼罰我呢?」

「罰你去面壁!」

「面壁沒用的。」

「那就給你十分鐘,自己解決,解決好了再回來練功。」

「你捨得讓我自己解決?」

「為什麼捨不得?」

「你不想嘗嘗做愛的滋味?」

她嘻嘻笑了一陣兒,問:「你有TT了?」

「還敢沒有?」他放開她,起身到抽屜里拿來那個還沒開封的TT盒子。

她拿著盒子翻來覆去地看,吃吃笑著問:「你特意準備的?」

「嗯。」

「你知道我們今天會用上?」

「有備無患嘛。」

她推開他:「我要去洗個澡。」

「現在?」

「當然啦,人家外國人做愛前都要先洗澡的。」

「你管人家外國人幹嗎?」

雲珠不理會他,自顧自走進浴室去了。

他聽見沖水的聲音,透過玻璃門看見一個朦朧的女人形體,衝動得不能自已,從床上跳起,向浴室走去,想去跟雲珠同浴。

浴室的門開了,他看見一個裸體女人走了出來,但他不明白那麼苗條的雲珠,怎麼變成了一個大胖女人,難道浴室的熱水有膨化作用?女人的頭髮亂蓬蓬地耷拉下來,看不清臉。他下意識地用兩手遮住自己的下體,語無倫次地問:「你……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那女人笑著說:「你問我?我還要問你怎麼在這裡呢。」

聽聲音,很像王慧敏,有點兒低沉,語速很慢,中氣不足,總讓人擔心她一句話沒說完就會咽氣。他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他的寢室,但拿不準到底是在哪裡。他邊往後退邊說:「你是誰?別過來!」

那女人步步緊逼:「你怎麼像個小女生一樣?」

「我叫你別過來!」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像個小女生,但大男生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如何表現,他還真不知道。他已經退回床上,抓起床單遮住自己。那女人坐在他對面,蹺起二郎腿,拿出一包煙,很老練地磕出一根。

他突然想起這是格蕾絲的家,急忙制止:「別別別,這是人家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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