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府。
東山建聯大廈會議室。
陳鋒委託的律師、會計，陸陸續續離去。
沈志鵬放下談妥的收購方案，心情猶如九伏天幹了瓶冰鎮code，格外舒暢。
「一萬六！人多了點，機械也破了點，但如此一來，棗市新城項目提速，濟市花園片區提速，對抗東山十五城的商業街也提速，明年中旬集體竣工，到時候就能甩掉天成，獲得階段性勝利！」
「老闆，看入職時間表，這裡面有一大半是陳鋒現招的新員工。」
「新員工又如何？會搬磚砌牆，端灰運瓦，咱們都要！」
沈志鵬當然知曉陳鋒不可能把尚品建工的老員工全部轉給自己，一是老師傅是個寶，二是……
那傢伙跨行做二道販子，公司初創，事事皆難，沒有老員工那股不離不棄的凝聚力，想把新公司做大做強，幾乎不可能。
而在這個緊要關頭，有人要收購尚品建工，如果陳鋒把老員工踹開，多寒心？
「他也算個人物，離開建築業，立場改變，昔日恩怨一朝散，是友非敵，今後倒可以合作合作，聽說他養了許多小龍蝦？」
「對，但他水果蔬菜是從天成控股集團採購，雙方私下裡的關係……很奇怪。」
「做生意么，有些事情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像跑錦繡川的那些家長商戶，如果咱們較真，今後自家商場、商業街，豈不是要關門一大批？」
「還是老闆您看的透徹！」
「今日不同以往，獲利才是王道。就像前段時間，龍天老王跟葛老二的齷齪事被炒得沸沸揚揚，他倆鬧掰，但生意上各有所需，不一樣合作？這樣，你聯繫陳鋒，進一批小龍蝦，分給銀座餐飲，銷量好的話，再大量訂購。在他危難之時伸出援手，今後說不定還能幫我投資點項目。」
「好的老闆！」
秘書轉身離去，助理敲敲門走進來。
「老闆，中午的時候，銀座金漢斯自助烤肉中午拿到一個兩千人大訂單。」
「好事啊，開門紅！」
「可是，根據咱們情報部打探的消息，簽約公司是虎式挖掘機租賃公司，他們老闆叫黑虎，以前跟陳鋒挺熟，後來跟了葛小天，負責各地水渠、河道、基礎項挖掘工作。」
「哦？」
沈志鵬瞬間反應過來，「這麼說，這兩千人是葛老二派吃窮我的先頭部隊？」
「我懷疑是這樣。」
「哈哈，核算核算，二十紅鈔一位，按照正常人飯量，成本頂多兩塊，哪怕他五人份，去掉運營、人員薪資、經理提成等費用，我依舊賺五塊。六五折，十三塊，減去十五……額，他們吃不了五人份，咱們不虧。況且，就當葛老二幫咱帶動人氣。」
「那……我把自助餐飲提交的採購批了？」
「批了，兩千人，多大點事！另外，安排個大型餐廳，舉辦一場迎新晚會，歡迎尚品建工人員加入東山建聯，齊心合力，捏死葛老二！」
「好的老闆！」
……
東山經濟學院。
本科英格蘭語已經開考半小時。
某間辦公室。
「葛先生，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其實，我會二十四國語言！」
「曉得，曉得！考試么，只是驗證所學，有真本事，肯定不能因為耽誤考試而埋沒，教改如火如荼，我們自然要深刻理解上意！」
主動跑到考場，邀請某人來喝茶的中老年男子，取出五套紅綠藍摻雜，大小不一的本本，「雖然自主招生文憑趕不上全日制，但之後考研流程卻一模一樣，都是整個碩士學位，還望葛先生勿要推辭，能掛職本校榮譽教授！」
「我……」
「放心，課業沒什麼要求，一年來一趟，兩年來一趟，甚至三年來一趟，都沒問題，只要本校新生在畢業前見您一面，聽您講講心得……」中老年男子跟四周陪坐教授對視一眼，「您懂得！」
「？？？」
我懂啥？
葛小天端起茶杯掩飾懵圈，瞥到某個老教授微笑，心中一動。
就業！
對！
天成今非昔比，如果針對畢業意願做份調查，百分之八九十的高等院校畢業生，打算第一時間應聘天成旗下產業。
一是薪酬高，二是平台大，三是發展快，四是前景遼闊！
如果掛職榮譽教授，今後錄取的時候，遇到條件相差不多的新員工，怎麼也要偏袒掛職院校吧？
估計其它高校也有這打算……
葛小天放下茶杯，堆起笑容，「領導，這事我就不推辭了！」
「好極了！」
「不過，我看這位老教授挺有面緣，跟我某個大爺極其相似，不知您任教專業？」
之前微笑的老者，笑容更甚，「金融分析，宏觀經濟學，投資銀行理論與實務，統計學……」
「大才啊！天成就缺您……」
邀請某人的中老年男子臉色一僵，「葛先生，您還是回去考試吧？」
「不急不急，文憑都有了，還考啥……老大爺，我天成控股集團缺一員大將坐鎮，您應該知道，股王老巴前段時間遭遇滑鐵盧，鄙人不才……我做的！」
「……」
「咦？這位大爺也很面善，不知……」
「安保呢？請葛先生回考場！」
「領導，天成控股集團缺一名統帥！」
「……」
「您看啊，您是控股集團總經理，這位是天融主管，這位是天使投主管，這位是股市投資主管，還有整體資金統籌主管、納稅監管主管……哎呀，人數剛剛好！」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要知道，早在兩個月前逃跑的那位，現在已經從天融調到天成本部任財務總監……
……
倆小時後。
豪哥等人走出考場，看到坐在河邊釣魚的某人，小跑著湊上來，「不愧是老闆，這麼難的題，您竟然提前做完了！」
「那是，我會二十四國語言！走走走，去吃自助餐，晚上給你們安排了錦繡川宿舍，明後天繼續考接下來科目。」
「謝謝老闆！」
葛小天招呼道三，附耳低語，「通知下去，今天最多吃五分飽，等老沈的自助餐遍布東山，咱再敞開了吃！」
「好的老闆。」
不多時，浩浩蕩蕩車隊駛向市中心。
銀座金漢斯。
三樓總經理辦公室。
看到樓下正在停靠的車輛，沈志鵬撇撇嘴，「我就猜到是他！」
「老闆，那咱們？」
「服務好點，別讓他挑出毛病，帶這麼多人，我特么打不過！」
「……」
樓下。
第一批五百名壯漢陸陸續續入場，剩下的員工趁機去逛街。
葛小天領著豪哥等人邁入大廳。
整體風格還不錯，偏歐美高端。
取餐區，糕點、水果、海鮮、烤肉、飲料……種類繁多。
貴重食物放在偏僻角落，廉價食物放在顯眼部位，水果後上避免開胃，糕點油炸香氣飄散……
另有許多服務員拎著大串烤肉，按照烤腸、烤雞胗鴨胗、烤雞翅雞腿、烤豬肉羊肉牛肉……先廉價後貴重，盡量前期食物咸干多喝飲料，後續食物遇水容易膨脹的順序，準備送到客人面前挑選。
整套模式幾乎趕得上十幾年後，看來老沈確實下了一番苦功夫。
如果沒他搗亂，鐵定大賺特賺，迅速火遍華夏。
「僧三，好好學學，照搬到咱的商業街，記住，禁止自己人進去吃！」
「……」
「至於名字……尼奧布拉斯烤肉自助，另外再來個自助烤肉，就是自己烤的那種，模式也差不多。」
閑聊的空檔，服務員拎著大串烤雞腿走上前，「先生，您需要麼？」
「隨便來點。」
葛小天今天並非砸場子，而是挖坑等老沈跳，不過，看到小夥子切肉動作……
老毛病又犯了。
「嘿，哥們，手法挺熟練啊！」
「謝您誇獎！」
「練了多久？」
「沈總派我們在台省培訓三個月。」
「哦？」
葛小天頓時知曉老沈從台省學來的經營模式，「每個月工資多少？」
不等小夥子回答，沈志鵬怒氣沖沖走上來，「姓葛的，我就知道你跑這來沒按好心！」
「你別擼袖子，今天我人多，他們沒吃飽之前脾氣有點暴躁，我一個人攔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