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號。
十一黃金周放假第三天。
昨晚酒足飯飽，今天一大早，葛小天送走了高松等人，也送走了一直以來相處甚好，前往青港上任，提升一大級的少白頭大領導。
閑暇之餘，品杯紅酒，這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欣喜？
或許吧，投資少白頭等於給天成多鋪一條康庄大道，未來走得會更順暢。
傷感？
肯定有，雖然相處不多，但配合默契，論私交是叔侄朋友，論公事……拿地、發展、搞基建，沒有少白頭這種一言堂、說干就乾的領導，天成肯定走不到如今這般巨無霸規模。
擔憂？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走了少白頭，接下來會是誰？
葛小天想過孫局，但資歷是個大問題，而掌管運河開發區的祥縣大領導，同樣面臨資歷問題，至於現在代管祥縣的大領導，卻是剛剛提上來的三岔鄉馬領導，也就是小馬所的父親……
新一輪變動，牽扯無數人心。
中午。
運河CBD辦事處。
在杜總遇襲後，跑來認親的濟市安全總管橄欖枝，拎著幾根臘腸找上門。
葛小天連忙放大正在翻閱的三岔杯足球賽策劃方案，起身迎接。
「領導，您怎麼來了？」
「今天放假，你喊啥？」
「叔！」
「哎，這就對了！來來來，整瓶酒，今天咱一起嘗嘗你奶奶在家做的風乾臘腸。」
「這天氣做臘腸？」
「我老家東北樺南的，只不過我小時後跟我爸走馬上任來了東山，他倆不怎麼對脾氣，我媽就留在老家……俗話說鄉音難改，我卻說了一口純正東山話。」
「哈哈，一家人么，說不定奶奶她老人家還是咱東山人。」
「嘿，還真說對了，北大荒開墾聽過沒？她是建國後第一批去的東山志願者。」
「可敬！」
葛小天從酒櫃取下兩瓶帶有82字樣的紅酒，「我這沒啥啤酒白酒，湊合著吹吧。」
「？？？」橄欖枝扶正眼鏡，揉揉眼，「看起來在哪見過。」
「泰迪那傢伙送來的，說是珍品，我也看不懂啥牌子，前兩天開一瓶嘗了嘗，沒啥感覺，只是酒精味挺濃，應該能媲美白酒，先嘗嘗，不行我再讓人下去拿兩瓶紅太陽。」
「那就嘗嘗？」
「喝就是了！」葛小天拔掉塞子，拿起其中一瓶咕咚咕咚。
橄欖枝：「……」
「這臘腸看起來成色不錯！」
「可不是么，去年冬天做的，一直晾在地窖里，我家那小子考上魔都交通大學，上個月去報道，路過東山就給我帶了過來。」
葛小天捏起一根，咬一口，「味道醇厚，嚼勁十足……對了老叔，大兄弟學的啥專業？」
「船舶與海洋工程，我本打算讓他上安全乾事學校，畢業後有我在，進安全所也方便，奈何這小子有自己想法。」
「這可是個好專業啊！依我講，現在依舊是大航海時代，在進入宇宙之前，誰先掌握海洋，誰就是第一，大兄弟學這個，肯定有大前途，說不定還能參與咱華夏的航姆研究呢。」
「真的？」
「我是誰，還能騙您？」
「那就借你吉言，幹了！」
「咕咚咕咚……嗝！這酒勁還挺大！」
「可不是么……」
葛小天暈暈乎乎站起，走兩步……瞅到連接SG的家庭影院，「唱首歌？」
「我只會唱戲……」
「嘿，巧了，我也只會唱戲，智取威虎山？」
「走你……等等，今天來還有別的事。」
「您說？」
「咱這次足球賽，七百多支隊伍，上午下午各兩場，晚上還有一場，要比到猴年馬月？我所里事物繁忙，總不能天天安排一大批人員跑來盯著吧？」
「16強之前，加上表演賽、明星賽，總計770場，風雨無阻持續到明年三月，然後開啟八強、四強、半決賽、總決賽，一場定勝負。安全方面，有天衛在，您無需多操心，再說，天成舉辦大型賽事的經驗極其豐富，就像前段時間的百服攻沙，客流量破千萬人次，別說鬧亂子，就連偷的搶的都絕跡了。」
「……」
橄欖枝吐口酒氣，「我擔心的就是這些偷的搶的，你趕緊把那幾十口子給我從鳥不拉屎送回來！」
葛小天咧咧嘴，在酒櫃前駐足許久，拿瓶伏特加，讓人送來冰塊、code、果飲、器皿，一股腦倒進去，搖晃搖晃，給倆人各續上一杯，「領導，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他們都是自願的。」
「別糊弄我，南方事情鬧得挺大，咱沒必要在這個時機自找麻煩。」
「真的！」
葛小天悶一口自調雞尾酒，感覺渾身通透，拉開文件櫃，找到厚厚一沓標記『特殊員工名錄』的文件夾，翻到『外派』序列，「您瞧瞧，不只是他們簽了字，父母親戚朋友當地領導也聯名推薦，個個都是好員工！」
「沒強迫？」
「沒有，天成是企業，又不是安全所。我只是告訴他們村裡和鄉里，既然支持這些人做壞事，那路就沒必要修了，房子也不建了，利民活動中心全撤掉，而在天成產業鏈中，凡是跟他們同村同鄉的員工，全部解僱，還有聯合收割機、免費迷二六空中施肥、京杭與母親河水利工程……也都沒他們份，畢竟這些屬於天成的半公益項目，我們有權決定投資與否。」
「……」
「然後，讓他們回鄉里呆幾天……要知道，私自拘謹是違法行為。」
橄欖枝驚呆了，「沒被打死？」
「打死了我去哪找免費苦力……不是！」烈酒上頭，葛小天感覺舌頭有點大，連忙改口，「有天衛暗中保護，人身安全有保障。」
「……」
自己都說出來了，騙鬼呢！
橄欖枝眯著眼搖頭晃腦，顧左右而言他，「嘿，這酒一上頭，立馬找到感覺了，來來來，唱一曲！」
「您先來？」
……
直至下午三點，葛小天方才讓人送走『酩酊大醉』的橄欖枝。
回到辦事處洽談區，讓喜獲大紅包的五頭妹子上茶，仔細揣摩對方來意。
恍然間一個念頭湧入腦海。
如果橄欖枝接替少白頭手中的另一個位置，坐上濟市老二，過一年再提正，那就能挪動許多人員。
比如功勛卓越的李所來濟市安全所任副職，留下主管的位置當作鼓勵，幹勁十足的小馬所來祥縣安全所任副職，同樣留下主管……
這很符合於總的做事風格。
可濟市遍布三岔人，那他葛老二就要換個地方，避嫌么。
濟府事了，菏市有豪哥，濟市搞完三岔杯也沒啥事……
剩下的是棗市新城。
「怎麼有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錯覺？！」
葛小天嘀咕著，摸起智能一卡通聯繫企劃部，「給我在蟠龍河旁邊造一座葛式宮殿，今後那是我的辦事處，負責調度南下的計畫。」
「老闆，您過段時間不是要出海么？」
「對啊！」
「回來後，把寶船拖到南四湖，改造改造當辦事處，不更有比格么？」
「咦？聰明，甚合我意！」
「最好多拖幾艘，搞個鐵索連船，更壯觀！」
「嗯？為啥這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