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離去，滿屋子企業家拿起手機，紛紛聯繫留在外面的司機、助理。
很快，魏長豐被人胖揍、陳鋒遭遇槍擊、何順被練家子群毆的消息傳進拍賣會……
「你們這是啥眼神？！」
面對眾多懷疑目光，葛小天忍不住了，「不是我！」
「呵呵！」
雖然現場的企業家們也算是本地最有影響的人物，但大多數對房地產行業所知甚少，根本就不知道孫局已經給過天成『超低議標價』。
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本身就有些奇怪。
串連前因後果，仔細捋捋……
卧|槽，怪不得拍賣會之前，葛百億先讓大夥心甘情願的投資數十億的科研項目！
原來是想吃『獨食』！
大夥全都投資科研，誰兜里還有足夠資金玩拍賣？
並且！
瞧瞧對科研毫無興趣，一心想拿地皮的何順和魏長豐，出事了吧？
而除了天成，目前本地唯一一家擁有建築資質的陳峰，也出事了吧？！
55萬單價！
市裡的心理價位可是100萬！
這手段！
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成為葛百億！
在這一刻，滿屋子企業家們，似乎同步了腦迴路，達成統一想法：了不得啊！
當然，也有知曉內情的人。
坐在旁邊紙業老龐，低聲說道：「小心著點！」
「您老哥也懷疑我？」
「沒有！」
另一側萬事金融科技的老總抿抿嘴，「我倆早就知道，市裡要麼低價賣給你，要麼高價拋給魏長豐，老龐這麼說，是讓你小心那些做金融的！」
「你不就是做金融的么！」
「我是做科技的，品牌相機、電腦、軟體，也搞研發，我名字帶金融，但我是服務業和製造業，要不然你電動車、娃娃機的集成主板、晶元哪來的？」
「哦？抱歉抱歉！」葛小天感覺自己有點懶惰了，到現在才發現這位平凡無奇的矮胖子，竟然是自家電子產品核心部件的生產商，「回頭請您喝酒！」
「喝酒是小事，咱得儘快想辦法，降低這件事對天成的影響！」
「不錯！」老龐點點頭，「咱們私人實業比不上官企，沒有完善的保護機制，也沒有大靠山。如果外面的群眾也像他們這群人想想的一般，在有心人鼓動下，輿論越傳越離譜，第九屆全民三次會議馬上召開，消息傳出去，估計市裡也扛不住！」
萬事老總搖搖頭，「可怕的不是群眾，是那群搞金融的，別忘了，天成商會自產自銷，佔據了濟市零售業百分之七十五的市場，自身又擁有大量機械、房地產、種植業、養殖業，如果天成倒了，那群搞金融的很有可能投向魏長豐，從江南低買，跑咱本地高賣！不說本地物價，光電子元件就能把我壓垮！」
葛小天早就想透這一點，露出微笑，拍拍左右兩位合作夥伴的大腿，「放心吧，天成，很正，也很硬！」
不論外面怎麼傳，少白頭大領導絕對會沖在最前面。
除非他老人家想來天成！
額……
這個主意似乎很不錯！
把少白頭大領導挖過來，找來他老爺子一起研究燃氣渦輪機……
算了，這類人才估計華夏也不會給。
「小心無大錯！」紙業老龐拿枯燥老手，握住大腿上的小嫩抓。
葛小天打個激靈，連忙收了回來，「您幹嘛？」
「我特么套近乎，你想啥？」
「……」
萬事老總暗自思忖許久，遲疑道，「要不，我幫你製造點大新聞，壓過這個消息？」
「不用！」葛小天搖搖頭，「天成遠沒有大夥想想的那麼弱，我有那麼多實體店、停靠站、公交LED宣傳屏，想把控輿論還不容易？我現在想的是，這三件事，有沒有聯繫！」
「你的意思是？」紙業老龐若有所思。
「是誰派人槍擊陳鋒？是誰揍了魏長豐，陳鋒為什麼帶那麼多練家子圍攻何順？」葛小天拿出紙寫寫畫畫，準備尋找真相。
「啪啪！」
這時，會議室們被敲響。
上次在軍區醫院見過的肩扛橄欖枝的中年男子，領著兩名安全所高層走進拍賣會，直奔葛小天。
「葛先生，咱找個地方聊聊？」
「哦？好！」
葛小天操控輪椅，轉身瞬間，紙業老龐、萬事老總，輪流拍拍其後背。
……
XX部門辦公室內。
橄欖枝中年男子拿出一個透明證物袋放在辦公桌上。
裡面有張還未完全燒掉的照片，大概有硬幣大小。
除去黃不拉幾的邊緣部分，只能看到一個戴著冬帽的後腦勺。
「葛先生，通過對比，我們發現照片中的人不是陳鋒，而是您！」
「有照片又能說明什麼？這事不是我|乾的，你可以從公交監控網中尋找！」葛小天很淡定，身正不怕影子斜，閻王來了又能咋滴！
「額……」橄欖枝中年男子跟倆高層尷尬一笑，「不是，葛先生，您仔細瞧瞧，冬帽上的天花板！」
「嗯？這是……」
「對，沒錯，這是濟市大院辦公樓一樓走廊，臨近會議室，也就是今天拍賣會的地方！」
另一名高層開口道：「這半個後腦勺右側稍微有些鼓起，陳鋒沒有，您之前出車禍頭部受傷，現在還沒好，如果尋找跟受害者類似裝扮的人，冬帽很多，但開輪椅的，似乎只剩下您！」
「你的意思是？」葛小天倒吸一口涼氣。
「殺手的目標是你！」
「……」
陳鋒那老東西幫我擋了枚子彈？
不對，應該是殺手瞎了眼，陳鋒命裡帶衰，又中獎了？！
葛小天忽然想起對方帶領練家子圍毆……「雇兇殺人者，何順？」
「目前犯罪嫌疑人確實是何順，因為受害者被槍擊時，聽到何順喊……沙|比殺手。」
高層說著，拿出挎包中似乎是天成企業辦公用的筆記本，「從貴司公交監控網截取的視頻中可以看到，這名青年男子自火車站走出來以後，包括在車站內，一共易容六次，他似乎沒發現被偽裝成路燈的攝像頭，其中有四次在監控下進行化妝……之後，跟一名身穿衛衣的男子有過接觸。」
「咱們把錄像倒放，衛衣男子回到市大院公交站旁邊的廁所，隨後有一名與其個頭、身材一模一樣的青年倒退出來，回到濟市大院大門口，與何順並排倒退進拍賣會。」
「真是個好東西！」橄欖枝中年男子露出笑容。
「抓到了？」葛小天忍不住問道。
「必須的！殺手膽量極高，犯罪後，丟掉外套，去掉易容，大搖大擺的坐在BRT站點內，買了份鴨翅，一瓶蘭陵大麴，跟一個本地老大爺一起吃吃喝喝，親切交談，連爺爺都喊了，那老大爺竟然也認了，還做辯護……可惜，殺手行蹤全程處於監控範圍內，打個電話，天衛悄悄疏散群眾，防暴警察出動，當場將其抓獲！如果沒有監控網，恐怕還真能讓他逃掉！」
「所以，監控網真是個好東西！」橄欖枝中年男子再次感嘆道。
「得，您都說兩遍了，給您！」
「多少錢？」
「其實我想捐給市裡，但是，監控網的作用您也看到了，如果您那邊投資，我們建設，低成本，免運營，隨時隨地都能用……」
「多少錢？」
「看範圍，主要道路，整個濟市市區，大概需要兩千萬，加上社區，五千萬，無死角，暫時沒法算！」
「成本？」
「肯定，我都給您免運營了，天成還要自己負責後期維修、養護、調整，您能省下兩三倍的錢啊！現在電腦、存儲器可不便宜！」
「先市區主幹道路、重要機構大門口，怎麼樣？」
「三千萬！」
「回頭我去打申請，什麼時候能搞完？」
「錢到賬的第三天！」
「不愧是天成！」
……
送走橄欖枝中年男子一行人，葛小天返回拍賣會，發現領導們全都回來了。
而魏長豐的位置，也坐著幾個陌生男女，應該是長豐實業代表團。
「好了，人到齊了，開始吧！」
「濟市花園片區拍賣會正式開始，底價……」
「五萬……」
「五萬……」
「長豐實業，九十萬，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恭喜長豐實業……」
代表團顯然比魏長豐更有能力，最終的最終，地皮價格沒被頂到一百萬。
主要是，價格越高，敢捧場的人越少，哪怕是葛小天，到最後也只拍了個八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