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廣場，「打假」活動開始的時候，BY區某座創意園裡面，一棟六層高的小樓，第五層掛著白雲山直播公會的牌子。
這裡，正是庄凡所在的公司駐地。
雖然整層都被租了下來，但利用率只有三分之二。其中一邊還是員工宿舍，另一邊則是大大小小的直播室。
公會成立還沒多久，主播太少，所以顯得空蕩。
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公會只有兩名勤奮的主播還在直播，其他的要等下午跟晚上才來。庄凡心情不錯，他剛才已經和老闆談過。
老闆得知胡哥的情況，都沒什麼考慮，就答應了胡楊的那些要求，讓庄凡無論如何都要將胡楊拉到自己公會來。
正如庄凡所說的那樣，一來，胡哥是個很有潛力的主播；二來，他還是一個土豪玩家。就在剛剛，還給一個趕海的主播刷了上萬元的年守護，眉頭都不皺一下。
「狐狸，又通宵？注意點呀！」庄凡對其中一名女主播開口道。
那叫狐狸的女主播，是一位剛從音樂學院畢業的學生。說起來，跟他也有點關係，是庄凡的朋友介紹來的。因為長著一雙狐狸眼，所以直播名就叫狐狸。
狐狸直播還沒有半個月，但成績有點差，主要還是沒有學會一些套路，只是埋頭唱歌、彈古箏什麼的，臉皮還不夠厚。
「沒辦法，成績那麼差，這個月只能拿底薪，所以勤一點，聽說深夜人氣會高一點。」那女主播嘆口氣說道。
不過，昨晚播了一個晚上，也沒多少人氣，讓她很是失望。
她的榜單上，總共加起來，還不到兩百塊錢，挺心酸的。按照這種成績，這個月基本上是拿底薪的命，也就是三千五百。
事實上，她這個月的禮物收入，還不一定有三千五百元。所以，公司幾乎是虧本的。
不過，這也在公司的預料之中。直播這個行業，前期基本上都是燒錢。
「你是有實力的，別灰心。對了，最近看別人直播嗎？」庄凡問道。
「有在看。」狐狸點頭。
這也是公會的一個要求，讓她去看看一些大主播，人家是怎麼直播的，怎麼求禮物的等等，學一學。
不過，好多她都感覺自己學不來，像好多女主播裝喋，她要是學，會覺得很做作，不自然。
「胡哥知道嗎？這幾天還算小火的一個新主播。」
「知道呀！看到他的頭條了，江南大哥給他刷了那麼多。怎麼啦？他好像是戶外直播，跟我們不一樣的。」
庄凡笑道：「以後，胡哥很可能是我們公會的了。到時候，我讓胡哥跟你連幾次麥，幫你提升人氣。」
再怎麼說，狐狸也是他朋友介紹來的，這種信任，他不能辜負，所以肯定要特別照顧狐狸一下。
「啊！真的呀！多謝凡哥。」
狐狸愣了一下，隨即狂喜。這段時間，她深知道，有個強勢的主播帶一帶的重要性，單靠自己，真的太難了。
她還聽說，這兩天胡哥就帶了一個女主播，人氣飆升。
庄凡擺擺手：「跟我客氣啥？你還是早點下播吧！順便將臉上的烏龜擦掉。」
一看狐狸兩邊臉上都是烏龜，就知道這妞跟別人連麥、玩遊戲玩輸了，還有點慘，被畫成這樣。
……
胡楊跟華仔站在人群中，直播的鏡頭調節好，讓直播間的人能看到的範圍更大一點。
現場，一共有五名專家，最年輕也有三十多歲吧！最老的恐怕超過六十歲了。
一邊，還有攝影機在攝影，估計就是媒體的人。
另一邊，也坐著一些嘉賓，通過介紹，大家知道那是拍賣行等收購古董的企業人員。大家不知道，今天所謂的打假活動，專家並不是做義務的，而是收了錢。
出錢的，自然就是那些收購古董的拍賣行。
他們也不會虧，只要鑒定出古董，他們會努力爭取。
在鑒定之前，需要簽署一份合同，主要是說明，一旦發現是假貨，要當場銷毀，不能追究專家們的責任等等。
「這是我幾年前在美國舊貨市場用五十美元淘到的。我猜測，這應該是當初流失海外的一批中國文物。專家，您掌掌眼。」一位中年人將一尊佛像奉上，說道。
王先生的姐姐定居美國，他每年都會去探望姐姐，順便住幾天。姐姐家附近，就有舊貨市場，是他比較喜歡去的一個地方。
這前前後後，他在那箇舊貨市場淘到了不少東西。佛像就是其中之一，是他認為最有價值的一件收藏品。
其中，那位年紀最大的專家接過去觀察一會。
胡楊直播間，紛紛打賭，賭上全部存款，後半生等等的都有，幾乎都覺得那不是真品。
「賭上全部身家的兄弟，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胡楊也調侃道。
雖然沒有近看，但一些特徵他不用近看都覺察了。
話音剛落，那位老專家就搖頭開口：「這佛像，不是國內的。」
本來打賭說那不是真品的觀眾聽後，馬上跳出來：「聽見沒？專家跟我想的一樣。」
胡楊差點沒笑出來：「兄弟，你怎麼知道人家專家跟你想的一樣？只是說不是國內的物件而已，沒說不是真的呀！」
果然，那位專家繼續說下去：「這種佛像，應該是泰國那邊的，特徵比較明顯。
你們看，佛陀髮髻高隆，大耳垂肩，面方鼻扁、唇厚口闊、雙眉上挑彎似翅膀狀，五官具有鮮明的泰族人特徵。身著袒露右臂袈裟，衣衫與肌膚渾然一體，雙手結禪定印，雙足呈單盤安坐於平台之上。
這是典型的，泰國托羅瓦底時代的佛像。
雖然不是國內的物件，但它應該是十八至十九世紀的物件，有一兩百年的歷史。從材料來看，是緬甸比較出名的黃金樟，雕工雖然沒有國內的精湛，但也算不錯。
因此，五十美元買來的話，那就恭喜你，你撿了大漏。這件佛像，市場價在十二萬以上。」
得！剛才還蹦躂的兄弟，現在不敢冒泡了。
「喂！兄弟，出來說句話呀！」直播間的其他人也調侃。
胡楊笑了笑，給大家解釋，黃金樟是緬甸的三大國寶之一。大家都知道，緬甸最出名的就是翡翠，但不知道另外的兩樣國寶，分別是：黃金樟和柚木。
其中，黃金樟顏色是金光閃閃的，有點像國內的金絲楠木，所以有人會將其冒充金絲楠木，騙那些不懂行的人。
「黃金樟雖然價值不如金絲楠木，卻也是貴重木材之一。可惜，國外的雕琢工藝跟我們中國沒法比。換成是我們國內雕琢師雕琢，那件佛像雕件的價值起碼翻好幾倍。」胡楊說道。
直播間的觀眾們聽了，滿是自豪，替自己國家的傳統工藝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