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別拉著我，老子還能繼續喝……」
「媽的……這腦袋怎麼這麼重。」
「草，該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當郝雲重新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雖然他自認為自己的酒量還是相當不錯的，但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這幫牲口輪番上陣，菜還沒吃兩口就喝斷片兒了。
坐在凳子上，睡眼惺忪的鄭學謙點了支煙，長長地吐了口煙圈。
那神態像極了事後。
平日他是不在寢室里抽煙的，但這會兒梁子淵睡的和死豬一樣，也沒法起來管他。
「雲兄啊。」
「怎麼了？」
老鄭嘆了口氣，搖搖頭。
「你這酒量真的是……算了，反正你在外面喝酒，也有人替你擋酒。」
這話啥意思？
瞧不起我酒量？
郝雲眉毛一挑，正想反駁，老鄭卻是長嘆了口氣，一臉憂傷的繼續說道。
「說起來我是真的沒想到，還珠樓主那個老太監居然是你。」
郝雲倒是沒什麼感覺，甚至沒覺得這傢伙在說自己。
本來那筆名也是自己「借」來的，罵就罵吧，反正人家也不可能從土裡爬出來把這後面的故事給續上。
老鄭寂寞的吐了口煙圈，繼續說道。
「不過真是沒想到，那蜀山居然是你寫的。」
郝雲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不要告訴別人。」
老鄭擺了擺夾著煙頭的手。
「放心，我嘴巴嚴的很，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肯定不會說的，不過你記得一會兒等老朱和老梁醒了之後，和他們也說一聲。」
郝雲點了下頭。
「我會說的……對了，昨晚我還說了些什麼？」
鄭學謙抓耳撓腮地想了一會兒，說道。
「倒是沒說啥，記得好像就是吹了些牛……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比如對錢不感興趣，從來沒碰過錢啥的。你這傢伙也是，喝醉了都他媽不忘記裝逼。」
郝雲汗道：「呃，我有這麼說過嗎？」
鄭學謙一臉肯定地點頭。
「說了，你還說什麼當世界首富沒意思，要讓世界首富當你小弟——」
「行了行了，你先打住，」郝雲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忘了吧，都是些夢話。」
鄭學謙嘿嘿笑了笑說。
「那可不能忘了，這可是咱吃的散夥飯，忘了可不行。」
寢室里安靜了一會兒。
說到了散夥，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傷感。
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沉默了片刻之後的老鄭嘆了口氣說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走？」
郝雲說。
「車大概下午兩點來。」
「那豈不是快了。」
「嗯，應該快到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的大學生活感覺都還沒開始，這一晃眼室友都走了一個。」
老鄭嘆了口氣，對著垃圾桶彈了彈煙灰。
向來頭腦簡單的他，這會兒居然多愁善感了起來。
這時候，放桌上的手機震了下。
郝雲拿起手機解鎖屏幕看了一眼，接著看向了老鄭。
「車到了。」
老鄭把煙掐了，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打算送他一程。
「我送你下樓吧……要把這倆牲口叫醒嗎？」
「不用了……別這麼傷感，我人就在江城又沒走遠，想見我了打個車去城東，我這兒管飯。」
「報銷車費嗎？」
「滾蛋，請你吃飯還報銷車費，我叫個車打包給你送過去得了，還省得你下樓。」
「還有這好事兒？好兄弟，這話我可記住了！」
鄭學謙原本是打算幫郝雲搬行李的，結果沒想到車到了之後，很快上來兩人，幫郝雲把行李搬下去了。
沒了用武之地，老鄭有點尷尬，將手插在兜里，陪他下了樓。
上車之前，郝雲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說道。
「兄弟，我先走一步了。」
「一路順風，保重！」
……
後備箱合上，車門輕輕關上。
看著窗外的宿舍樓漸漸遠去，郝雲深吸了一口氣，從兜里摸出了手機。
本來昨晚就應該跟家裡打個電話說清楚這事兒的，結果拖到了現在。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接通了。
聽到電話那頭老爹的聲音，郝雲醞釀了片刻情緒，開口說道。
「爸，我休學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
很快傳來了關切的聲音。
「休學了？什麼情況？是學分沒修夠嗎？你有沒有找老師說下情況……需要過去幫忙嗎？」
聽著那連珠炮似的話語，郝雲汗道。
「沒有沒有，不是因為學分沒修夠，而且我是休學……不是退學，檔案還留在江城大學這邊，以後想上的話隨時都能回來接著上。」
雖然一般學校都有學籍保留年限，但郝雲覺得，看在自己每年給學校解決這麼多就業的份上，沒道理學校會閑著沒事主動給自己註銷了。
甚至搞不好到時候自己還沒畢業，就已經把榮譽教授的頭銜給拿到了。
想到裝在自己大腦里的沉浸式虛擬現實技術，郝雲覺得完全有這個可能。
郝宥才沒聽懂兒子的意思，一頭霧水地問道。
「隨時都能回來接著上？那你幹嘛不直接把這剩下的兩年半給讀完了，還非要辦個休學？」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郝雲嘆了口氣說，「簡而言之……因為種種原因，我忙不過來了，暫時顧不上學校這邊的事了。」
關於系統和前世的事情，郝雲並沒有和老爹說過。
這種東西是不可能說清楚的，反而會讓人覺得自己是神經病。
聽完了兒子的話之後，郝宥才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他開口說道。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未來的路，我也就不勸你了。不管你如何選擇，爸都永遠支持你。」
郝雲感激地說道。
「謝謝！」
「謝啥，」郝宥才笑著說道，「一家人就別說什麼謝不謝了。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郝雲認真點頭，說道。
「嗯！」
「我一定會的！」
……
「頭好疼……」
「誰讓你特么喝那麼多，攔都攔不住。」
「那還不是雲兄要走了……人呢？咋就你一個。」
「別瞅了，人已經走了。」
401寢室里。
梁子淵和朱克寧也漸漸醒了過來。
老鄭走去牆角在箱子里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遞給了梁子淵和朱克寧一人一瓶。
梁子淵灌了一口水之後，臉色忽然微微一變，衝下了廁所。
沒過一會兒嘔吐聲便飄了出來。
「好傢夥，昨晚沒吐，現在倒是吐起來了。」
鄭學謙笑著調侃了一句，正想嘲諷下老朱的酒量。
就在這時，寢室門推開了，隔壁寢的小胖子周軒竄了進來。
「雲兄走了？」
「剛走。」
「淦，居然已經走了，」周軒一臉遺憾說道，「我還說送送他呢。」
「昨晚你咋不來。」
周軒乾咳了聲說。
「那不是出去通宵了么，誰想到你們在寢室里喝了個通宵。」
老朱嘆了口氣說。
「雲兄這決定確實突然了點……你說他還會回來讀嗎？」
「聽說是打算休學兩年。」
「好傢夥，那床位都不用給他留著了。」
周軒忽然說道。
「說起來，你們知道他休學的原因嗎？」
老鄭看了他一眼。
「不是因為事業上忙不過來了嗎？」
周軒搖搖頭，一臉神秘的繼續說道。
「是，但不全是。」
老鄭不耐煩地說道。
「行了行了，有屁趕快放，別特么賣關子了。」
「急什麼，我這不是正要說嗎，」周軒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聽說，雲兄這次休學，主要是為了研究一項技術。」
「技術？」老鄭愣住了，「啥技術還需要郝總親自研究？」
「這我就不懂了，」周軒攤了下手，「也許人家樂意唄？反正公司是他的，他想咋玩咋玩。」
朱克寧好奇問道。
「到底是啥技術？」
周軒繼續說道。
「我也是從別人那兒聽說的……」
「據說，好像和沉浸式虛擬現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