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墅……
吃飯不花錢……
公費旅遊……
巨額年薪……
……
面對王大志給出的條件，維克多·科瓦斯基的額頭上隱隱見汗。
作為安東諾夫設計局在大型飛機的結構設計方面最有成就、同時也是最權威的副總工程師之一，在蘇聯沒有解體之前，維克多·科瓦斯基的待遇是相當優渥的，什麼別墅、公費旅遊之類的事情根本不用說，但即便是如此，蘇聯政府也沒有給維克多·科瓦斯基開出如此之高的年薪，更別說在蘇聯解體之後的這兩年，整個烏克蘭的經濟一落千丈，現在的安東諾夫設計局別說給維克多·科瓦斯基提供公費旅遊的機會了，如果不是在設計局的院子里開闢了一片挺大的菜園子，他們甚至不能保證讓大家不餓肚子，至於伏特加、香腸、熏肉、魚子醬等等這些蘇聯時代的傳統美食，現在更是想都不用想，只有在重大節日或者家庭的重大紀念日的時候才會買一點慶祝一下。
所以也就可想而知，王大志開出的這個條件對於維克多·科瓦斯基有多大的誘惑力，可話是這麼說沒錯，維克多·科瓦斯基發現自己並沒有聽到關於自己家人的安排，這讓他有些疑惑，忍不住向王大志問道：「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不提烏克蘭政府是否會同意我去華夏的事情，您似乎沒提到我的家人……」
王大志愣了一下，才道：「我沒提到？」
「是的，」維克多·科瓦斯基肯定的點頭：「你沒提，我很確定。」
「好吧，這是我的錯，」立刻點頭，然後對維克多·科瓦斯基說道：「如果您同意來商飛集團，您的家人當然是要跟您一起來，我們會根據您家人的實際情況為她安排工作和學習……維克多，我沒記錯的話，您的夫人是安東諾夫設計局的資料管理員吧？」
「呃……是的。」
「那就簡單了，」王大志說道：「我們可以為您的夫人安排一份類似的工作，保證工作會很輕鬆，至於您的孩子，他們似乎已經工作了吧？如果他們願意去華夏，我可以幫他們安排工作，如果他們想要繼續留在烏克蘭生活，那也不是問題，雖然商飛集團在烏克蘭並沒有產業，但我可以請費爾南德斯先生幫忙，以費爾南德斯先生的能量，給您的孩子安排一份輕鬆而又高薪的工作簡直不要太簡單……維克多，你覺得這樣的安排怎麼樣？」
「……」
維克多·科瓦斯基張著嘴，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人家都已經考慮的這麼周到了，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維克多·科瓦斯基才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我沒說要去的……
「王，你誤會了，我就是這麼問一下……」
但維克多·科瓦斯基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大志就打斷了他的話，並且直接將維克多·科瓦斯基問的啞口無言：「沒關係，維克多，甚至你來不來都沒關係，但你認真的回答我，我認為現在的這個烏克蘭，還有救嗎？或者說，安東諾夫設計局還有機會重現蘇聯時代的輝煌嗎？當你們這一代的人老去之後，你認為現在的年輕人可以接過你們的重任？」
「……」
維克多·科瓦斯基不說話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實事求是的說，在蘇聯解體之前，能夠研製出安-124戰略運輸機和安-225的安東諾夫設計局，是世界上公認的不遜色于波音、空客、麥道以及洛克希德的世界頂級航空設計機構，但現在呢？
當然，在維克多·科瓦斯基這批人還在的情況下，安東諾夫設計局依舊還是世界頂級的航空設計機構，可當維克多·科瓦斯基這些人逐漸老去、退休，安東諾夫設計局的年輕人能夠撐起安東諾夫設計局的未來嗎？
不可能的。
不管是安東諾夫設計局現在的領導層還是維克多·科瓦斯基，大家都很清楚新生代設計人員的本事，也很清楚安東諾夫設計局的未來：在沒有了蘇聯這個大靠山之後，安東諾夫設計局就已經沒有未來了，或許安東諾夫設計局可以成為一家以設計見長、放眼世界範圍內大概是中小規模的飛機製造企業，但絕對不可能重現安東諾夫設計局曾經的輝煌。
維克多·科瓦斯基不說話，可老王同志可是還有話要說，為了挖維克多·科瓦斯基，他可是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工作的……
「維克多，我們都知道，蘇聯不可能再次回來了，而據我所知你也不是烏克蘭人，甚至連安娜也不是烏克蘭人，我沒記錯的話，你和安娜都是莫斯科人，」王大志接著說道：「莫斯科的物價可不低，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你和安娜都去華夏，將來你們退休後，我可以送你們一棟莫斯科的公寓，公司會給你們退休金，保證你們退休後不但可以生活的愉快，還可以經常見見老朋友。」
維克多·科瓦斯基頓時就心動了。
因為實際情況確實如王大志所說的那樣，維克多·科瓦斯基和他的妻子安娜·科瓦斯基都是莫斯科人，他們的朋友、親戚很多都在莫斯科，如果蘇聯沒有解體，維克多·科瓦斯基和安娜·科瓦斯基退休後是很有可能回莫斯科養老的，閑暇的時候和老朋友聚聚會、喝喝酒，這就是維克多和安娜理想中的退休生活了……只要蘇聯政府還存在，在哪兒領養老金不是領養老金呢？
可問題是蘇聯解體了，曾經是莫斯科人的維克多·科瓦斯基也就成了烏克蘭人，這就成了問題：一個烏克蘭人想要在莫斯科養老，這可有點麻煩，更別說身為俄羅斯的首都，莫斯科的房價絕對不便宜，反正是以維克多·科瓦斯基老兩口現在的收入而言，是絕對買不起的……
王大志的這個條件瞬間就命中了維克多·科瓦斯基的心臟，他嘴唇都在哆嗦……
「真的嗎？我和安娜真的還可以回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