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是真的有把握？」
一陣沉吟之後，向主任問道。
一看油門，王大志心頭頓時一喜，急忙再次打開資料對向主任說道：「主任，您看我們的方案，在機體結構方面其實就是對『空中吊車』的仿製，我們公司在直升機方面的首席設計師，就是那個米里設計局的前副總設計師維克多·弗拉迪米洛維奇·卡帕亞，已經明確表示，機體的仿製不是問題；
除了機身，最大的問題就是發動機和主減速器，對於發動機這一塊，我們的想法是這樣的，在國內沒有4000軸馬力級別的渦輪軸發動機、並且也不可能從國外獲得類似的發動機的情況下，我們準備用4台渦軸-2000、以兩台一組的方式形成一套最大功率9000馬力的動力系統；
至於主減速器，您應該還記得，維克多·弗拉迪米洛維奇·卡帕亞先生是前蘇聯米-26重型直升機上面的那個主減速器的設計師，VR-26主減速器的最大允許輸入功率是20000馬力，而我們這台主減速器的最大輸入功率才9000馬力，對於維克多·弗拉迪米洛維奇·卡帕亞來說也完全吧不是問題；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主旋翼，畢竟咱們國內沒做過這種長度超過10米的直升機旋翼，但這也不是問題。」
說到這裡，王大志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主任，我們在對資料庫進行檢索的時候，發現了米-26的主旋翼的全套製備工藝，米-26的主旋翼長度達到了14.3米，比『空中吊車』的主旋翼還長出來差不多4米，是世界上最長的直升機主旋翼，我們有了米-26直升機的主旋翼的全套製備工藝，造出合格的主旋翼也不是問題，所以啊，主任，從技術的角度來講，我們完全能夠仿製『空中吊車』。」
「……」
這意思是機身、發動機、主減速器、旋翼這些困擾著我國重型直升機發展的難題，在商飛集團這裡都不是問題了？
意識到這一點，向主任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特么的也太扯淡了吧？咱們國家的直升機的工業基礎這麼薄弱，現在竟然能夠造最大載荷重量超過10噸的重型直升機了？
可覺得扯淡是一回事，再看看商飛集團提供的這份資料，向主任實在是挑不出這份技術方案有什麼問題，當然，在具體的工程實現當中，肯定還有這樣那樣的難題，但向主任自己也很清楚，這些技術難題都不是難以克服的，也就是說，這個重型直升機對於商飛來說是真的不是問題？
「那大志同志你來找我的意思是要經費？」沉吟了一下，向主任向王大志問道。
王大志點點頭，又搖搖頭：「是也不是。」
事業不是？
向主任登時就有些惱了：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麼叫是也不是？他眼睛一瞪：「說人話！」
「嘿嘿……是是是，」王大志急忙嘿嘿笑著點頭：「主任您別著急啊，『是』的意思是，這麼一款對於軍隊建設、對於國民經濟建設有這麼重大作用的重型直升機，國家總不能一點研發經費都不給吧？」
「唔……」向主任眼睛一眯：「那『不是』呢？」
「『不是』的意思是，我們更在意能不能給我們一份意向訂單？」
「意向訂單？」
雖然在國內，部隊訂單並沒有意向訂單這一說，但向主任稍一琢磨，還是明白了王大志的意思：在米利堅，比如陸軍說我要採購100架重型直升機，價格最好在多少至多少之間，這個價格區間和採購數量就是意向。
而商飛集團對意思也很明確：這個重型直升機，我們努努力確實是可以做的出來，但你們能給我們多少訂單呢？
一陣思索之後，向主任一臉認真地向王大志問道：「王大志同志，你老實的回答我，你們有沒有做過成本評估？一架飛機大概的成本是多少？」
這就是心動了。
王大志也沒有撒謊的意思，如果部隊真的對這款飛機感興趣，一定會派出專業的成本核算團隊來核算這款直升機的成本，然後在核算出來的成本的基礎上再給予一定比例的利潤，這也是國內軍工系統的慣例。
所以王大志也沒藏著掖著：「因為需要4台發動機，而且主減速器也還沒開始研發，所以不確定的因素比較多，我們大致上認為，單架的成本大致在3500萬至4000萬之間，不過如果咱們部隊的採購量能夠達到100架以上，單架的成本大致能夠下降到2500萬至3000萬之間。」
之所以成本這麼低，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這飛機是仿製的，而發動機則是「貨架」產品，這兩點大大降低了這款飛機的研發成本，而如果採購量足夠大，不但能夠將研發成本攤的很薄，也能夠將為此而添置的各種生產設備的成本攤薄。
一聽說只要兩三千萬，向主任頓時就有點激動：「RMB？」
以當前的匯率來計算，3500萬大致相當於440萬美元，這個價格能夠賣到一架最大載重超過10噸的重型直升機，真的是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二家了，要知道，即便是以物美價廉而著名的毛子貨，現在一架標準型的民用版米-26也要1100萬美元至1300萬美元呢，而美國人的CH-53E、CH-53K就更貴了。
「當然是RMB。」王大志肯定的點頭。
「唔……我的好好想想，」向主任沉吟了片刻，忽然向王大志問道：「我聽說石油系統、電力系統這些單位也準備採購一批？」
這向主任，竟然還向著借著這個壓價？王大志立刻堵死了這條路：「他們是有這個想法，但採購量都很少，電力系統只準備採購3到4架，石油系統也是如此，最多五六架。」
言外之意，您指著他們幫您壓價，那是沒希望了。
向主任皺了下眉頭，他也沒想到石油系統和電力系統居然才買這麼幾架飛機，不過仔細一想，有覺得這很正常，比如電力系統吧，他們買這個飛機就是用來進行野外施工的，有個三四架就足夠了。
可是，那批「空中吊車」的更新換代是如此的急切，這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