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
趙副總一時間也有些無言以對。
因為王大志說的是實情，比如咱們國家與法國透博梅卡公司的合作比較多，對於法國透博梅卡公司的專家的情況比較熟悉，那真的是鼻孔長在頭頂上、平日里都用鼻孔看人的，在來之前又是補助又是津貼還嚴格限制時間和溝通範圍的，等好不容易雙方溝通好了，對方很有可能來了一句「抱歉，我要和我的家人去度假」就把這事兒給推到了三個月之後。
可三個月之後對方就會來了嗎？
那也不一定。
到時候人家說不定有表示「公司有新的安排」。
什麼？你說拿合同說事？呵呵……仔細去翻翻免責條款。
這是不來的情況，就算是一切順利、專家來了，那也是能少說就少說、能不說就不說，合同範圍之外的東西更是一句話都不說，真的是「臉難看，事難辦，死要錢」。
反過來呢，商飛集團這邊有問必答，態度客氣、收的還是RMB，最重要的技術水平也不差，其他的一切都比那些外國專家要強的多，既然如此，人家憑什麼不能讓自己的收費與國際接軌？
聽著電話那頭的趙副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大志的心裡頭那叫一個暢快啊，那就不要提了，簡直跟三伏天里使勁啃了口老冰棍那麼爽！他再接再勵，接著說道：「另外，這次收費標準的調整，也是我們董事長的意思，是董事長親自做出的指示的。」
「啊？」趙副總一愣，聽上去整個人的氣勢都矮了半截：「這是……陳耕先生也知道了嗎？」
「這種事情，我們董事長難道不應該知道嗎？」王大志的語氣聽上去很詫異，他反問道：「現在網路技術這麼發達，我們陳董事長每天都要通過網路進行辦公的，對於前段時間的事情，他很生氣。」
「啊……」
趙副總聽的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
國內的網路建設正在蓬勃的展開，不說如火如荼吧，但很多單位、企業和部門已經開始採購電腦、布設網路，而陳耕不但是美國最大的計算機超級連鎖賣場的老闆，同時也是全球個人計算機絕對的操作系統：數據研究公司的老闆，此外，他還是全球最大的個人計算機公司的老闆，ThinkPad系列筆記本電腦和thinkcenter系列台式機在全球個人和商用PC機市場的佔有率一直穩居第一。
對了，聽說他現在還是全球最大的搜索引擎yaho！、最大的在線購物網站ebay、最大的個人在線及時聊天軟體ebay ICQ的老闆，既然陳耕對新技術這麼敏銳，他用網路技術來處理商飛集團的公務，不是很正常的嗎？
既然王大志連陳耕這尊大神都給搬出來了，趙副總還能說什麼？他沉默了片刻，說道：「既然這是陳耕董事長的意思，那……嗯，就這樣吧？」
王大志笑眯眯的應了，末了，他對趙副總說道：「趙總，也麻煩您給大家打個招呼，把我們的意思跟大家說明白，願意跟我們合作的，我們歡迎，認為我們的收費價格不合理的，我們也能理解，但大家不能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電話這頭的趙副總，很有一種摔電話的衝動！
……
儘管很想摔電話，可當商飛集團將自己的態度清晰的告訴了華航工業總公司之後，華航工業總公司對於商飛集團的決定還是表示理解，並且通過非正式文件的方式，將商飛集團的態度傳達給了下面的企業：降價是不可能降價的，人家商飛集團自己也是一大堆事情，你能接受的，就去跟商飛集團聯繫、排隊等著，接受不了的，那就沒辦法了，集團下屬這麼多單位，總公司也沒辦法幫你們說話……
對於總公司的這個說法，儘管大家很不爽，可既然總公司也沒得能說動商飛集團改變主意，大家也沒辦法。
就像是總公司在某次會議上，有位總公司的高層領導說的那樣：「都嫌人家商飛的要價高，我就問你們，以前商飛集團沒開這個口子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提著豬頭都找不到廟門？你們以往在對外合作當中受了多少氣？
現在好嘛，人家商飛集團和外國人同樣的技術，你們就嫌這嫌那？既然這樣，那你們自己想辦法去！」
總公司一錘定音，哪怕下面還有些不服氣的說了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也造不成多大的影響了，尤其是總公司還將商飛集團與外國的那些公司拿來做對比，這下子哪怕是此前最陰陽怪氣的，也不好說什麼了，畢竟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大家對商飛集團的技術實力和水平也有了一些了解：那是真的厲害，很多方面那是真的不必外國人差的。
當然，最重要的地方還是在於：人家商飛集團的技術是真的牛X！
既然你有求於人，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是捏著鼻子按照別人的條件來了。
……
一切再一次的步入了正軌，但這次商飛集團向同行伸出了援手，還是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也別說人家商飛集團收錢了，正經是以前你拿著錢都找不到應該找誰幫你解決問題，你上學還要交學費呢，現在都市場經濟了，人家商飛集團收你點錢、幫你解決問題，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意想不到效果就是：上面對於武直-9以及渦軸-2000的重視程度陡然上了一個台階，甚至於相比於現在的殲-7和殲-8也是不遑多讓。
在這份重視下，到了年底時分，國家正式通過了武直-9的國家立項，「武直-9」也終於不再是商飛集團內部的編號，而是有了自己的正式編號：直-10。
直-10？
聽到王大志跟自己彙報的這個情況的時候，陳耕幾乎笑出了聲：原本的直-10就這麼被現在這個直-10給頂掉了嗎？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