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看著法魯克·萊加里吃驚的樣子，陳耕笑了：「你們大概知道蘇聯現在的經濟狀況不是特別好，所以這兩年蘇聯中央政府比較重視發展對外貿易，否則你以為蘇聯為什麼忽然會與我們商飛集團合作開發全新一代的高級教練機，他們自己做不是更好嗎？」
雖然知道蘇聯現在在經濟方面確實是遇到了一點困難，可聽陳耕說蘇聯之所以同意與商飛集團合作開發全新一代的高級教練機，根本原因就是蘇聯的經濟太困難，法魯克·萊加里還是無法相信：蘇聯現在的經濟狀況，已經困難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陳耕微微一笑：我會告訴你們蘇聯現在遇到的麻煩，比你們想像的還要麻煩？不，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陳耕不說，法魯克·萊加里自己心裡頭卻已經開始琢磨起來了：剛剛費爾南德斯先生說蘇聯做的這個輕型航母主要是針對國際軍貿市場，而那個以高級教練機發展而來的輕型艦載戰鬥機也是除妖用於替代AV-8「海鷂」、A-4「天鷹」以及「超軍旗」等老舊的艦載機，這麼說的話，嘶……
莫非我們真的有機會擁有一支強大的航母編隊？
意識到這個可能，法魯克·萊加里激動了。深吸了一口氣，法魯克·萊加里向陳耕問道：「費爾南德斯先生，您能不能幫我向尼古拉·馬林科夫先生問一下他們那個輕型航母的具體情況？」
至於蘇聯能不能造出這麼一艘滿載排水量在2至2.5萬噸的輕型直通甲板航母，法魯克·萊加里絲毫不擔心：強大的蘇維埃聯盟連庫茲涅佐夫號航母都能夠製造，據說還要製造更加強大的、採用核動力的烏里揚諾夫斯克號超級航母，一艘滿載排水量只有兩萬多噸的輕型航母，對於強大的蘇聯來說，算事嗎？
「怎麼？你們有興趣？」
陳耕驚訝的看了法魯克·萊加里一眼，他是真的有些意外：小巴竟然真的想要一艘航母？
不過也是啊，整天看著欺負自己的印度的那艘破船在哪兒耀武揚威，小巴心裡要說不泛酸水，估計也不大可能。
「那可是一艘航母啊……」
法魯克·萊加里的眼中帶著憧憬：那可是一艘航母啊，對於這個星球上的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這都是實力的象徵，如果可以，哪個國家不想擁有幾個由航母為核心組成的海上作戰編隊？印度的一艘四十年代製造的破航母都能夠讓搞的自己欲生欲死，何況是一艘全新的、搭載著最先進的第三代艦載機的航母？
法魯克·萊加里覺得，如果這件事不成也就罷了，可如果這件事當真能夠成功，這一艘蘇聯的新航母說不定能打的印度的維拉特號和維克蘭特號叫爸爸。
「OK，我明白了，幫你問一下，這個沒問題，」陳耕點頭道：「不過萊加里先生，您還是要儘快將貴國的意向告訴我。」
從陳耕和尼古拉·馬林科夫聊起這件事到現在，這才過去了一個多星期，這麼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讓一個國家做出研製一款專為外貿而設計的航母的決定，對於以求穩為第一訴求的領導人來說，用兩三年的時間做出決定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前期的溝通，也只能是溝通。
法魯克·萊加里用力的點頭：「我會的。」
雖然他的職位不高，只是小巴駐洪都廠的聯絡負責人，但用腳後跟想想也能知道，如果不是家裡人脈深厚，他法魯克·萊加里有資格出任這種又清閑、同時又能帶來極大資歷的崗位么？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雖然法魯克·萊加里只是一個中級軍官，但他的父親和祖父牛啊，皆是軍中大佬——若非如此，法魯克·萊加里憑什麼敢推動這件事？
……
「費爾南德斯先生，您開玩笑的吧，小巴這種國家，他們買得起航母？」
聽陳耕說小巴對此前的那個「外貿型輕型航母」比較感興趣，尼古拉·馬林科夫被陳耕的話給驚到了：就小巴那麼窮的國家，都開始惦記著想要買航母了？這個世界都這麼瘋狂了嗎？
「這個其實很好理解嘛，以前印度只有一艘維克蘭特號的時候，小巴就整天被印度欺負，現在印度又買了一艘維拉特號，你看印度現在那囂張的樣子，都恨不得騎在小巴頭上拉屎了，整天里被印度的那兩艘航母刺激著，你說小巴心裡是什麼想法？」
陳耕笑眯眯的道：「所以說啊，小巴有想要買航母的心思，我是一點都不奇怪。」
「倒也是。」
尼古拉·馬林科夫一臉的若有所思。
此前，他是以一個超級大國的高級官員的心態在考慮這件事，覺得身為窮國、小國，你們老老實實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可一想到印巴戰爭，想到這些年來不斷的被輕度欺負的小巴，尼古拉·馬林科夫都有點同情小巴了：整天里被印度拿著艘破船欺負，小巴想要擁有一艘屬於自己的航母……
嗯，小巴的這個心態，完全理解！
「現在呢，他們屬於對這個項目有些好奇、想先了解一下情況，」陳耕接著說道：「其實就是看看蘇聯的這個航母的性能怎麼樣、他們是否買的起、買的起的話是否養的起之類……都是些非常前期的東西。」
「明白了，」尼古拉·馬林科夫瞭然的點頭，然後，尼古拉·馬林科夫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費爾南德斯，不瞞你說，這個項目，我們現在還沒開始討論呢。」
對於尼古拉·馬林科夫的這個回答，陳耕一點都不感到奇怪：距離自己上次和尼古拉·馬林科夫說起這件事，這才過去幾天？如果蘇聯高層已經開始鄭重其事的討論這件事，那才是見鬼了。
他點頭道：「討論不討論的不是重點，我的想法是先讓涅瓦設計局的人和小巴的人見一面，大家溝通一下、了解一下情況……如果這麼筆價值好幾個億美元的生意當真有機會能夠達成，難道蘇聯還不做？」
尼古拉·馬林科夫立刻點頭，費爾南德斯說的沒錯，雖然現在蘇聯還沒正式討論這件事，但如果當真有機會達成這筆價值最少幾個億美元的生意……在不會對蘇聯的利益造成什麼影響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做？
可是尼古拉·馬林科夫也有些擔心：「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小巴確實有買一艘航母的意願，印度肯定不樂意，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抗議……」
尼古拉·馬林科夫有些擔心這筆生意會不會影響蘇印友誼。
「你怎麼能這麼想？」
陳耕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尼古拉·馬林科夫，就像是尼古拉·馬林科夫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蠢事。
尼古拉·馬林科夫被陳耕看的心裡直發毛：我的這個做法，當真是有問題嗎？可不應該啊，如果蘇聯賣航母給小巴，確實有可能影響蘇印友誼的啊。
「印度不正準備著從英國賣『海鷂』艦載機么，」陳耕接著說道：「如果小巴當真肯買一艘航母，那將是一個多好的把咱們的輕型艦載戰鬥機賣給印度的機會？」
「……」
尼古拉·馬林科夫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顛覆了：如果印度買英國人的「海鷂」艦載機，我們就賣航母和艦載機給印度的死對頭小巴？尼瑪，原來生意還可以這麼操作的嗎？
「也不對啊，」尼古拉·馬林科夫一下子反應過來：「如果印度人改了主意，決定採購我們的艦載機，而條件就是我們不許賣航母和艦載機給小巴呢？」
陳耕算是發現了，尼古拉·馬林科夫這腦子啊……或者說是蘇聯的這幫官員的腦子啊，是真不適合做生意！
「我這麼說吧，」陳耕說道：「我們不是要考慮印度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我們是要借著這件事達成這樣的一個目的：不管小巴是否買航母和艦載機，我們都要把艦載機賣給印度！他們不是只準備採購30架左右的AV-8『海鷂』么？現在的情況變了，他們不但不許買『海鷂』，還必須多買咱們的艦載機！
當然，如果小巴沒錢買咱們的艦載機和航母也就罷了，可只要他們想買，咱們不但要賣航母和艦載機給小巴，還要賣艦載機給印度。」
尼古拉·馬林科夫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在再三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尼古拉·馬林科夫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意，感慨的道：「難怪你們美國人這麼有錢，嘖……」
「呵呵……」
陳耕笑了兩聲，對尼古拉·馬林科夫的話嗤之以鼻：美國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你們老毛子難道就是什麼好東西了？
感慨完畢的尼古拉·馬林科夫臉色一正，肅然道：「你放心，我回頭就讓涅瓦設計局的人來找你……」
迎著陳耕疑惑的目光，尼古拉·馬林科夫說道：「其他人，我不放心。」
陳耕心說：我特么的謝謝您老人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