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於歷史不一樣的安陵事件!

熊啟一死,秦國的相邦大位暫時沒了人選。

真要論起來,這一次的王道寬法事件,起始於廷尉府。

按道理,李斯是難辭其咎的。

可是,李斯身處斡旋之中,只有嬴政等數人知道,李斯是在蘇劫的受命下提前給儒門下了坑。

從明面上來說,李斯功勞是有,但是不能說在明處。

不獎不罰,也算是最好的結果,當然,李斯並沒有半點的沮喪,反而,作為臣子,在最為合適的時候,暗中的立下功勞又不求賞賜,在嬴政心裡,無疑再次給了李斯一個大大的贊字。

宗室決議!

相邦大位由國公暫領。

隨即,蘇劫以國公爵位被任命為秦國的右丞相!

朝野上下,也終於將這一次的儒門大案定下了綱調,詔書傳遍天下之後,可以想像的到,天下士子必然能再次深刻的認識到當代的秦王對法制的態度。

事情隨著數日的傳播。

首先,便傳到了關中百姓的口中。

讓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坑儒焚書,居然沒有一個百姓說半個不好。

這一點,讓秦國朝野大驚不已。

嬴政本做好了,被痛罵的覺悟,但現在一看,這個擔心還是多餘了。

此事,蘇劫命人四處探清民情。

朝堂之上,蘇劫上前一步,道:「大王,民間之情,臣已然知曉,特來稟報。」

嬴政點頭,說道:「丞相請說。」

百官也都紛紛看來,他們也都極為意外,若說商君的焚書令,幾代君王不敢做,唯獨大王做了,按道理,應該是被痛罵才是。

蘇劫接著說道:「民間所言,據實而論,大王以及我大秦在儒家大案中並沒有錯,儒家作為一個被我大秦和大王如此器重的學派,意欲統領天下文章和文明,不思為國效力,卻做出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事情,此乃不忠,然而,在我等看來,儒家士人確實在階層中頗有聲望,可是,卻恰恰在民眾中最是沒有聲望,別的不說,就說,儒家向來所言,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不愛勞動這一則,便被百姓多視為痞子懶漢,再加上那些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之類的話,俯視百姓,不將百姓歸於一類,豈有民望?」

蘇劫說到這裡。

群臣紛紛點頭稱是。

儒家雖然口裡說,民為貴,君為輕,但是,真要說其來,儒家的道義在言論上從來沒有看中過百姓,這個道義同樣也不單單針對百姓,於之有仇者從來不被儒家放過。

比如,孔子和少正卯當年一起開學堂,可是,孔子門下的學生經常都偷偷跑去少正卯的學堂。

這件事惹怒了孔子。

孔子記恨之下,當了官,第一件事就殺了少正卯。

這樣的作派,無疑是讓人不齒,尤其是百姓不齒。

蘇劫說道:「此次,儒家所鼓噪的,恰恰又是民眾最苦不堪言的分封制,因為我大秦的法制,奴隸得以成平民,平民得以有田可耕,有衣可穿,有食可吃,若是回到分封制,不等於將百姓的立足之本給重新剝奪了嗎?所以,百姓誰也沒說儒家好,此番,聽到大王頒布天下的詔令,十有八九都是喊殺得好,儒家該殺!」

嬴政點了點頭。

沒有說話。

大堂上,沒有任何一個臣子驀然開口。

然而,李斯和蘇劫才知道,嬴政,真的殺了儒生嗎,並沒有,真正的儒生,都被發配了,而坑殺的四百六十七人,全部都是術士。

可是,在天下人看來,嬴政是坑殺的儒生。

嬴政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自然是,千古一帝,帝王仁心。

……

安陵城。

安陵君在城樓上,眺望著西面的秦軍大營,李信大軍駐紮在那裡已然有半個多月,期間,每日都會派人前來說借地之事。

然而,他的主國被秦國滅了,當初,本就抱著必死之心,召集了城中的兩萬士卒準備前往魏國於魏國捨身負義,可誰也想不到的是,秦國居然直接開始給魏國重建領地,絲毫沒有在進犯他們的意圖。

安陵君對著身邊的項梁說道:「本君是不是對秦國有什麼誤解?」

若說當初,秦國不打安陵,也可以說是忙於修建土地,無暇顧及他們,可是,這兩年過去了,今日秦國可以說已然大軍壓境,可是,秋毫不犯不說,還和和氣氣的命人來和自己的這個城主來談借地,就說現在秦國二十萬大軍已然就在城外幾十里,城中的百姓都本以為殺身滅國之禍即將到來。

可是這大軍秋毫不犯?

城中更是傳出了秦國乃是仁義之軍的流言。

一時讓安陵君升起了疑惑。

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便要和秦軍死磕,那民心都不在了,怎麼號召?

項梁說道:「安陵君此問到是有些明知故問之嫌啊。」

安陵君看去,莫不說話。

項梁說道:「秦國滅魏之後,這中原動蕩多生,天下大國小國更是惶惶如喪家之犬,秦國莫非就不擔心那些被滅了的老世族蠱惑人心而舉兵作亂的借鑒?四國連滅,秦國此舉便是在效仿周公平定管蔡之亂,保留些許德政之名的小封國,以為舊王族貴胄之出路,從而化解老世族的亡國讎恨,對復闢作亂乃是釜底抽薪。」

安陵君聽完,若有所思。

隨即,便率眾回到了府邸。

項梁離開之後,安陵君叫來了他的心腹唐且,於是問道:「這件事,先生如何看啊。」

項梁沒有直說,但是話里的意思,終究還是那句,到底是借還是不借。

唐且捋了捋鬍鬚,說道:「君上所憂,終歸是不願捲入秦楚之爭而已,不管秦國此等做法是否釜底抽薪,對我安陵這樣的小國而言,並不重要,倘若置身於中,不管秦楚哪方相贏,對安陵都不是好事,倘若我等不相助於秦,楚勝,則必惡於秦,秦勝安陵百倍千倍,攻楚尚需用力,攻安陵根本是翻手之間,可若是秦勝,可畢竟安陵對於秦國來說,是滅楚的樞紐,在秦看來,不相助於秦,便等於助了楚,到時,無論如何,皆難以置身於世外啊。」

安陵君聽完,說道:「知我心者,先生也,本君祖上受封於魏襄王,不曾逾越半步於中原寸土之毫釐,也不願這五十里封地,捲入天下斡旋之中,項梁乃是本君之故交,此番來的目的,雖然其說,但本君安能不知,可終究,事勢無償,本君豈可因為私義而誤臣民的道理?」

唐且欣然點頭說道:「君上能夠審時度勢,沒有固執於對秦國的仇恨,此乃值得慶賀之事,天下滄桑多少人都是因為彌蒙了雙眼,而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臣雖不知其然,但至少,秦國壓境,舉城百姓並無慌亂,依舊日升而作,日落而息,說到底,他們到底是相信安陵君,將自己託付給了安陵君。」

安陵君接著說道:「楚國,也太看得起本君了,你說的對,雙眼若是蒙塵,便會自取殺身之禍,可是,本君的擔憂你可知道?」

唐且點了點頭,說道:「秦國若是失去了耐心,一旦為了滅除而選擇攻打安陵,大王便失去了自己的封地,臣民也失去了自己的性命,君上所圖,只有一點,保留自己的土地,置身於事外。」

安陵君說道:「不錯,可是,天下息壤,誰可獨善其身?本君想置身事外,終究是水中撈月!那若是答應,秦國一旦進了安陵,那安陵,還是本君的嗎?」

唐且想了想說道:「若想讓秦國答應,未必沒有辦法。」

「哦?先生說來聽聽,有何辦法?」

唐且接著說道:「秦國入駐安陵,秋毫不犯,此必然屬於秦王的囑託,秦滅楚,非一日可成,安陵作為樞紐,是攻是借,依舊還是秦王說了算,秦軍輕易不會動用大軍,既然每日秦國都派遣人來勸說,那不如晾著他們不管,等到秦國失去了耐心,必然會對安陵進行最後的一番勸說,那時,君上便提出,讓秦王下旨,保留安陵於事外,當可借地,有了秦王詔令,以秦王秉性,必然因為一個小小的安陵而失信於天下。」

安陵君思來想去,說道:「不錯,能夠拖延秦軍一些時日,也算本君對項梁有個交代了,希望他能理解本君吧。」

……

李信很煩躁。

二十萬大軍居然卡在一個小小的安陵城,而攻楚大軍本就以淮北為核心,安陵就是最好的後援大本營,整個背後,都是秦國的土地,可謂是要糧食有糧食,要兵員有兵員,要山川有山川。

此前,他剛剛一抵達安陵。

嚴格按照國公的吩咐,絕對不可動用武力。

隨後,他先是讓辛勝前往安陵會商借地之事,遭到了安陵君的拒絕,隨後,章邯再次前往安陵赴會,亦被拒絕。

最後,自己親自去了。

安陵君居然只派人說了一句,安陵不可借,連本人都沒會見。

此時,李信幕府聚將,看著一干大將都坐在左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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