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聞言,心如死灰。
更是駭然的傷口崩裂。
他忽然揚天大笑,說道:「原來,原來如此!」
說完,凄慘的哭笑,道:「我郭開,怎麼說,也幫秦國除了李牧,除了廉頗,身為趙相,實為秦臣,如今卻落得一個千古罵名,遺臭萬年,客死他鄉之局,我好恨,好恨啊!!!」
此刻,大漢後面走出來一個人,郭開定眼看去,不敢相信的道:「是你!」
頓弱拱手道:「郭丞相,許久不見。」
頓弱說道:「丞相見到我的這一刻,應該明白了吧,很遺憾的告訴丞相,李牧將軍並沒有死!如今,怕是已經是我秦國的大將了,這到是多虧了郭丞相相助。」
郭開狂噴一口血。
此刻,他明白了,所有,從邯鄲認識蘇劫的那一刻開始。
從蘇劫說出,一國兩相,不王而王開始,就註定了他的結局。
頓弱道:「郭丞相一生最大的功績,就是為了秦國覆滅趙國,既然如此,死後,不妨再為秦國做出貢獻,也算在秦侯心中,留個全譽!」
郭開回過神,怒喝道:「休想,休想!!!」
頓弱笑道:「這可由不得郭丞相的心了,丞相不死,上將軍如何讓趙國曾經那十二萬飛騎歸心為秦所用呢,這也是丞相的餘熱,為秦國做最後一點貢獻吧,也算生死同心,秦國自會記得丞相的。」
血光乍現。
趙國的末代丞相,終於死在了上黨的地界上。
頓弱提著尚未瞑目的人頭,用準備好的絹帛包好。
向著宮敖拱手道:「末將,先去河套了,這裡,就交給將軍了。」
宮敖點頭,隨即,對著周圍的士卒,說道:「傳本將將令,前往上黨調軍一萬,山賊殺了我秦國的上卿,不剿匪,何以安定。」
上黨郡四處的山賊,可能做夢都想不到,秦國會因為這個原因來殺他們。
郭開是被秦軍所殺,這一點是絕對不能傳出去的。
只能如此行事了。
……
李牧成為秦國的將領。
頃刻間傳遍了咸陽,可謂是罵聲不絕。
老婦哭泣者不知幾何。
畢竟,就這咸陽城裡,就有不少百姓因為李牧,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然而,這背後,也不知是誰,有意的將這個消息很快的散布了出去,哪怕就是咸陽四邊,都有不少百姓手裡拿著鋤頭,遙遙的觀看著。
好在,嬴政和蘇劫,還有百官的簇擁下,這才安心的將李牧送出了北門。
百姓們沒有跟隨。
群臣也是心情不一。
嬴政也不由看向了不遠處的百姓。
心中不由嘆息。
李牧對著嬴政說道:「大王,百姓所舉,臣並未放在心上!只求李牧日後不讓百姓失望,不讓大王失望。」
嬴政鄭重地說道:「各為其主,百姓自然想不到這麼多,將軍能如此想,寡人也心安了,但寡人相信,他日,李將軍凱旋之時,百姓們必然會夾道歡迎,知道,將軍一片熱血護秦之心,寡人深信不疑,只盼早日能看到這一天!」
李牧說道;「臣,不會讓百姓失望,大王留步,臣獨自去便可。」
嬴政不由鄭重點頭!
蘇劫笑道:「對了,本侯到是有一事,忘記於李將軍說了。」
李牧不由看去,道:「上將軍有何言囑託!」
蘇劫道:「囑託不敢!」
隨即,看向嬴政說道:「大王,百姓不知將軍之心,這一路,若是不護送,怕是讓將軍難堪,將軍身系社稷,多有不美,臣想送將軍北上出蕭關,將軍便可自行去雁門,懇請大王准許,大王給了將軍兩份大禮,臣其實也給將軍準備了兩份大禮。」
蘇劫的話讓嬴政和李牧也不自覺的側目過來。
嬴政欣喜道:「哦?太傅也給李將軍兩份大禮了?是何大禮?」
李牧看著蘇劫,心中也是難以想到到底是什麼。
蘇劫輕笑一聲說道:「這個?臣也不好說啊,但是,這份大禮,李將軍見之,必然欣喜若狂,於我大秦社稷有利。」
見蘇劫不肯說。
嬴政和李牧也都紛紛萬般好奇起來。
嬴政想了想,說道:「寡人還從未去過塞上,既然關係社稷,這河套於咸陽,也不算太遠,那寡人同去吧。」
蘇劫和李牧不由側目。
嬴政要去?
「大王,這!!」
嬴政不等蘇劫繼續說,道:「太傅能送將軍,寡人為何不可送,而且,寡人說了,將軍出征,寡人親送,太傅莫非是想讓寡人失信於將軍?」
百官們一聽。
一個個就要出言勸諫。
嬴政冷笑一聲,說道:「這一去一來,又不耽誤時日,五日內,寡人便可回,有何擔憂,這一路又有太傅在,何人傷得了寡人,在說了,寡人此行會帶三千虎賁軍,更加無慮了。」
熊啟,龐毅聞言,立刻道:「大王,臣等二人願同往!」
實則,熊啟也很想知道,蘇劫口裡的大禮,關乎社稷,到底是個啥。
熊啟接著說道:「大王,臣可代表百官,以表恭送將軍的心意,懇請大王准許!」
「朝中之事,有王綰丞相,必然無慮!」
嬴政不疑有他,冷聲說道:「算你等還有點心思。」
李牧心下感動,大王,要送他去蕭關。
隨即,簡單的一番拜別!
虎賁軍護衛者李牧,嬴政等人北上。
……
塞上河套。
綠水白雲,草地和天空連成一線,和雁門關以北的黃色有極大的區別。
這一路。
牧民悠然自得的牧馬,放羊。
塞外的百姓見到氣勢渾厚的虎賁軍,紛紛驅趕著牛羊遠離。
河套。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在持槍和對面的一個將領廝殺。
周圍最少圍繞了數千人。
紛紛喝彩。
此時的河套部落,已經被秦國修建了巨大的堡壘!
那將領看著少年認真的臉色,諷刺地笑道:「蒙毅,你這點小力氣,經不住我三矛,再這般下去,傷了你,怕不是你父親都得來找本將討說法,本將可不知如何來和蒙將軍說了。」
蒙毅也不見怪,而是說道:「哼,爾等如此本事,如今不去雁門為秦國抵擋外敵,在這裡欺負我算何本事,廢話少說,如你所言,此次若是我與你能戰一炷香時間,你便率軍去雁門。」
那將領根本不受少年所激!
反而冷笑道:「勝了本將手裡的矛在說。」
頓時,兩人衝殺了過去。
蒙毅雖然十三四歲,力氣卻不小,少了一些蒙恬的儒雅,多了幾分蒙武的英武。
長矛翻滾。
發出呼呼的破風聲。
二人交上手。
蒙毅鉚足了力氣,想要將趙長戈手裡的矛給挑飛。
幾番刺劈,都被趙長戈御馬靈巧的躲開。
這等本事落在蒙毅眼裡,內心深處是萬般羨慕的。
趙長戈借著馬匹的力量當頭一棒!
嚇得小蒙毅面色發白,連忙舉矛擋住。
頓時虎口一痛。
連人代馬,險些摔出去。
趙長戈故意諷刺到:「傷了你,可別找你爹來。」
蒙毅坐穩身形,道:「我,我豈是這種人!!!看矛!」
然而,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馬背上,趙長戈亦多有相讓。
但是,蒙毅不知,認真的和趙長戈廝殺,眾人心中佩服的是蒙毅的一片赤子之心,只是為了讓眾人前去殺敵。
暗中讚歎。
對蒙氏,他們也是由衷的欽佩的。
蒙氏守蕭關,他們守雁門,雖然各位其主,但不妨他們惺惺相惜,然而,一邊是靠胡服騎射,一邊是靠秦國強弩。
若是合二為一,眾人都知道,這馬戰還懼怕何人呢。
歷史上的秦國沒有胡服騎射,所以在和匈奴的征戰中,非常的艱難,反而在趙國守雁門關的時候,沒有那麼艱難。
如果這些人成為秦國的士卒和將軍,那才是真厲害。
小蒙毅,心裡也是如此想的。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
已經和趙長戈鬧了三天了。
趙長戈被這個他無比喜歡的小蒙毅煩的沒有辦法,便說,蒙毅若是能勝了他,便答應蒙毅。
二人交手。
不知為何,蒙毅一矛忽然找到了一個空缺,他大喜,想都不想,直接刺了過去。
然而,讓曾經的趙國飛騎驚呼的是,蒙毅這一刺,恰好是趙長戈的肩膀,也不知為何趙長戈沒有閃躲,還是來不及閃躲。
蒙毅見狀,兩眼大駭。
「趙大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