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蘇劫拜太傅!五國合縱來!

呂不韋這才回過神來!

他撇過頭來惡狠狠的看了蘇劫一眼!

道:「請大王明察,老臣著書絕無半句赴會之心,大王明辨真偽,切莫聽信中傷老臣之言啊。」

嬴政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

從殿首起身,拿起一簡文書走了下來。

道:「真偽難辨?那六國士子是不肯辯,還是不敢辯?」

呂不韋瞪大雙眼。

嬴政打開竹簡道:「這是武侯給寡人的一篇著作,叫說難!」

群臣噤若寒蟬,少年秦王比子楚給他們的壓力居然還要大。

說難?沒聽說過啊!武侯的學說?

頓時一個個側耳聽來。

嬴政道:「此文義理透徹,治法清簡,文才飛揚,成書之人自然是天下之大才!寡人聞之,夜不能寐,如久逢甘霖,其中言,宋有富人,天雨牆壞,其子曰,不築且有盜,其鄰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財!其家甚知其子,而疑鄰人之父!」

臣子們紛紛會意,誰是富人?誰的牆壞了?其子又是誰?鄰人又是誰?

富人的兒子和鄰居都說的對,丟了財產!

因為兒子是自家人,就不疑,因鄰人是外人,就生疑,安知不是其子所盜?

而兒子料定父親不會懷疑他,而鄰人之父又何嘗不明知其失盜之子為盜爾?

嬴政繼續道:「其辯真偽者,確實是難,其誰為盜者,辯亦難,若遇事,若不細究,便昏既難知事之境也!這篇說難,寡人看來,可傳之萬古,亦不會朽也!此人告訴寡人,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萬乘之國為君者,所以制天下而征諸侯,四海皆朝!」

群臣瞪大雙目!

大王從哪裡聽來如此駭人聽聞的學說!

一個個都看向蘇劫!

武侯有這等才思?

這樣的政權學說,可謂是耳目一新,中間彷彿隱含著一個新的體系!

要知道,現在的各國都是分封制!

呂氏春秋主張的也是分封制,和這等學說有些違背!

一個個不禁想到,大王難道是想建立新的政權體系不成?

群臣紛紛稽首道:「大王武威!」

趙姬秀目閃爍,看著他的兒子!

嬴政沒有在去針對呂不韋,畢竟是一國丞相!

但是,呂氏春秋確實觸動了他的神經,這不可碰的東西!

趙姬忽然出聲道:「群臣既然已經比較,本宮也做了決定,任命武侯為大王的太傅!」

呂不韋忽然道:「太后,老臣的呂氏春秋雖沒有得君心,但是,老臣想知道,這說難和其餘著書是武侯所寫還是他人所著!」

蘇劫笑道:「著作此書之人叫韓非!此人乃是本侯的門客!」

呂不韋自然沒聽過誰是韓非。

此刻道:「既然非武侯所著,武侯又憑什麼來教導大王呢。」

蘇劫道:「白馬非馬!」

呂不韋怒指蘇劫道:「你!!!」

蘇劫的意思是,你呂不韋的呂氏春秋難道你是這個白馬所著的嗎!

如果你覺得呂氏春秋是你的馬,那為什麼說難就不是我蘇劫的馬呢。

趙姬道:「丞相,武侯門下皆因慕名武侯的才學,才成為武侯的門客,門下的才學,自然也是武侯的才學,春申君,孟嘗君,平原君,包括丞相你,哪個不都是如此嗎?何況武侯將身邊最有才能的李斯和韓非,都送進了宮中陪伴大王讀書,單憑這一點,武侯如何不能做太傅呢?」

呂不韋一聽,大聲道:「李斯?」

他看向蘇劫,:「哪個李斯?」

嬴政道:「楚國李斯!」

呂不韋幾乎不能淡定了,李斯是誰,是他門下的食客啊,把李斯送進了王宮就是太傅了?可是李斯是他的門客啊。

呂不韋氣紅了雙眼,瞪著蘇劫道:「蘇劫,你陰我!」

……

呂不韋不甘的看著嬴政對蘇劫行了師禮!

禮畢則不可違背。

哪怕就是君王都不行!

父不在,師為大!

蘇劫掌管秦國的軍馬,又是秦王的太傅!

在群臣的矚目下,嬴政道:「政兒拜見太傅!」

嬴政心中大喜!

他終於如願以償了,蘇劫的風采在趙國的時候,他就已經萬般傾慕!

可是太傅,不是他能做主的。

是要大王,宗室,群臣,都要認可!

中間還有呂不韋橫加阻攔!

龐毅道:「請太傅回辭吧!」

蘇劫喝完嬴政敬的茶水,道:「大王有聖人之心!冠絕古今,此乃天下之福,我也只有四句送於大王,望大王銘記在心!」

嬴政垂首道:「請太傅告挾,政兒不敢忘記!」

蘇劫點頭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嬴政深深記住!

臣子們也是默默頌念!

又是聖人之言!

為天地立心,自然是立秦國的魂,華夏的魂,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學說流傳萬古,讓天下永享太平!

嬴政激色道:「政永遠銘記在心中!」

臣子們,呂不韋也不甘的紛紛稽首道:「我等參見太傅!」

蘇劫起身來到原先的位置!

對著嬴政還有諸朝臣,道:「諸位皆是我秦國肱骨,我等皆是為了大秦萬民的福祉,在這朝堂中商定國策,此次,韓非從韓國而來,同時帶了一名叫鄭國的人來,此人給我獻了一計,本侯覺得事關我大秦百萬民生,具體之事還請丞相和諸位思量一二。」

武侯這般鄭重其事,必然所言不小!

群臣也頓時投來了目光!

「鄭國?」

「老夫也有所耳聞啊!」

嬴政道:「國策之事,寡人還未親政,便由太傅,丞相和母后來商議!」

蘇劫繼續道:「鄭國此人,乃是韓國的一名水工,此人給本侯說,建議我秦國在關中修一條長三百里的水渠,引涇河之水橫跨渭水北地,渠成之後,可灌溉關中大地,這土木興建之事歷來都是丞相決定,本侯也不想多做干涉,不知丞相以為如何呢?」

呂不韋愣神!

修渠!

從蘇劫的言詞來說的話,涇水和渭水,不正是蘇劫的封地嗎?

嬴政道:「關中凶年,寡人亦曾聽聞其三年大旱,此乃利國利民的好事啊。」

呂不韋道:「大王,興建水利雖是好事,但其中有太多的地方需要考慮,韓王為何獻計,突然好心為我秦國修渠?還請問問武侯,這是為何?」

蘇劫道:「本侯到沒有丞相思慮的這般多,比如這韓非,本就是韓國的不世人才,可是韓王不肯用其才,將如此大才給了我秦國,而且,韓國事秦多年,為我秦國獻計也不奇怪吧。」

此刻!

內史肆忽然站了出來!

道:「大王,這個鄭國,臣有所耳聞!」

嬴政看向內史,問道:「內史說來寡人聽聽!」

內史道:「此人在韓國的名聲到還不錯,臣在韓國時,曾親眼目睹此人所修的水渠能夠至低處流往高處,我認為,如此才華出眾的賢人若是能夠入秦扶秦,此乃好事啊。」

呂不韋道:「內史可知,若是修一條三百里之渠,需要物幾何,人幾何,年幾何?」

內史肆道:「這?!」

呂不韋繼續道:「大王,臣認為,韓國此舉怕是別有用心!三百里之渠,所耗費人力需要數十萬,接近八九年之功,如此一段時間,若是我秦國將國力耗費在此處,一旦出現戰事,如何抵禦。」

蘇劫內心暗贊不已!

這呂不韋至少能一眼看出問題!

嬴政點頭道:「丞相所慮也不無問題。」

一個臣子站了出來到:「我認為丞相所言極是,韓王雖事秦,但此乃是我秦國的國策,關乎民生,此人派鄭國到我秦國,恐怕是細作,目的是為了疲我大秦,臣認為,應速速將此人誅殺!」

嬴政看向蘇劫,問道:「太傅素來算無遺策,想必這些事情,早已看在眼中,不知太傅有何意見呢。」

蘇劫稽首道:「回大王,臣認為,韓國素來喜歡作繭自縛!」

「作繭自縛?」

蘇劫繼續道:「臣認為,不管韓國君王有什麼打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秦國關中百年大旱,若是此人能夠修渠於我秦國,必然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而這份立功立民的功績也會算在大王的頭上。」

嬴政抬頭喃喃道:「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太傅速速道來,為何太傅這般認為!」

呂不韋也默默念著這八字。

蘇劫道:「疲秦之計也罷,利秦之計也好,我秦國凶澇是事實,關中百萬百姓受災亦是實情,若不成渠,我關中依舊要受難十個十年,百個十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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