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要面臨選擇。
此刻，敗在大焱金虎皇面前的，也是一個選擇。
但他只是看了羽武神一眼，就立刻大聲道：「我願意！」
王楓笑了笑，點點頭。
一旁的羽武神面無表情。
「那就在這島岸邊開始吧。」王楓說道，「不要浪費一分一秒。」
大焱金虎皇一咬牙，落至岸邊，一雙虎掌微微前撐，以一個奇異的姿勢開始吸收靈魂能量。
「沒想到這位大焱金虎皇還真願意這麼做。」
羽武神旁邊，一位老者感嘆道，「當初，他率領妖獸大軍襲擊我人類的時候，與我們人類乃是不世血仇，沒想到死了之後，還會願意為我們人類做這種事情。」
「這些妖獸的智慧早已不遜於我們，他們也擁有情感……」另一位中年男子微微看了羽武神一眼。
「只是，這可是涉及到魔神本源的力量，有這麼容易破解么？」老者朝著王楓微微躬身，雖然有懷疑，但眸中更多的是尋求解惑的意思。
王楓並不會解釋什麼。
因為意義不大，現在解釋了，他們也不會懂。
至於這隻大焱金虎皇么……
王楓眼眸浮現三角棱形的本源模型，略微一動。
鴻蒙本源直接飛至大焱金虎皇的上空，開始解析推演起來。
「你們來自哪個世界？」
王楓隨口問道。
「滄瀾星。」
老者回答道。
沒聽過，但看樣子應該還匯聚了不少小世界，而且並不在暗魔界的諸天聖界榜上。
「和暗魔界交戰你們狀況如何？」
王楓沉吟片刻，問道。
幾人沉默了。
大概是問題顯得有些沉重。
王楓微微擺手，示意不用說也行。
「我們滄瀾星共有數百億人口，最初是以大焱金虎皇為主的從獸王星攻伐而來的妖獸，只不過和我們滄瀾星交戰不過數年，雙方持平手，誰也沒占著便宜。直到後來某次史上大戰，至少匯聚了上千位獸皇，與我們同等數量的人類武神決戰的時候，暗魔界出現，將我們雙方的高端戰力一網打盡。」
羽武神簡單說道，「就是那一戰，我們滄瀾星和獸王星盡數隕落。雙方所有的巔峰戰力，大部分隕落了，少部分苟延殘喘的活著，還有部分選擇了暗魔界。我們這一批就是已經隕落的。」
「你們來這裡多久了？」王楓問道。
這個問題，直讓幾人眼神一陣茫然。
似乎都無法計算時日了。
「很久了……」過了許久之後，羽武神才緩緩道，「即便來到這個世界，我們也一直與那些魔魂爭鬥，消逝了很多的人類靈魂，現在剩下的，是我們滄瀾星人族最後的靈魂種子。」
「可是，當你們進入輪迴井轉世後，你們還是不是滄瀾星人族，已經不重要了。」王楓說了一個讓他們略感窒息的問題。
說完，他看著大焱金虎皇。
鴻蒙本源散發著一道道本源能量，呈現絲狀，環繞在大焱金虎皇全身，每一道絲線，彷彿蘊含著一個世界的變化，倒映著星河流動的光與影，變化無窮。
「即便那樣，也總好過消逝，化為純粹的靈魂能量，變成這個世界的養料。」羽武神道。
「養料。」王楓笑了笑，「有意思的說法。」
「難道您沒看出來么？我們這些靈魂，基本上就是為了保持這個世界的靈魂能充裕而存在的。」
羽武神面容冷絕，散發著一股不甘，「無非就是用來溫養這些魔魂，讓這些魔魂吸收了我們這些養料，進入輪迴，下一世的靈魂依舊能保持在一個水準，資質就會很好。這種手段，就和我們人類豢用飼料豢養那些牲畜一樣。」
王楓雙手鼓掌。
能有這個覺悟，說明他們是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的。
就像是當初在雲來島的修仙者。
他們心中或許也清楚。
所以，即便心中知道那荒海魔神極大可能在騙他們，但任然選擇為魔神服務。
因為內心終究還是想要進入輪迴轉世，而不是成為這個世界的養料。
聊了一會兒，這時，那鴻蒙本源微微一震。
一股龐大的信息，湧入王楓的腦海中。
隨即，他的意識海中，出現了一幅由無數靈魂能量匯聚的圖案，像是星河一般。
開始慢慢匯聚，最終凝聚於一點。
『有了大焱金虎皇當做標本，解析推演的速度很快。』
王楓微微點頭。
又和羽武神聊了一陣。
「對了，我們滄瀾星和那些天使也有一些關係的，我們屬於同一個宇宙。」
羽武神忽然說道，「天使星雲在我們滄瀾星也有盛傳，暗魔界入侵了我們的星球之後，那一戰雖然我們身死，但是在身死之前，已經有天使軍團的先鋒戰士趕到。或許……現在的滄瀾星，並未落入暗魔界的魔爪……」
她猶豫了幾分，語氣十分不確定：「如果沒有完全淪落，我們投胎轉世，還有可能轉世成為滄瀾星的人類。」
這大概是她內心最深處的希望。
「是這樣么？」王楓頗有些驚訝。
「新一代的天使王，天修王繼位，曾跨越了半個宇宙，來到了我們所在的北界星系。大概是在建立黑暗秩序之後，她創建了光暗宇宙聯盟，號召整個宇宙所有的生命體加入其中。說起來，我們滄瀾星算是最早加入的地方星球之一。」
羽武神回憶道。
好傢夥，小雪都這麼厲害了嗎？
王楓心道。
這是要超越她母親的節奏啊。
「但顯然不太可能。」羽武神微微搖頭道，「我們是覺得這位天修王的許多觀念，與我們不謀而合，才加入其中。然而宇宙我們所在的宇宙可不小，怎麼可能所有的生命體都會加入其中，能有百分之十就不錯了。」
「這些消息對我很重要，多謝告之。」王楓心中又多了幾分底。
「你的靈魂，還殘留著天使的氣息。想必也是在天心島停留過，所以我想你可能和他們也有幾分關係。」
羽武神點點頭，「若是你真能解開這靈魂晶核，於我們來說，恩情過重。說個有些俗套的話，可能只有來世再報了。」
王楓笑了笑，並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