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澄空答應。
徐智藝飄身離開。
袁紫煙笑道：「老爺，那我去勸一勸孟靜怡？」
「不必多說。」李澄空搖頭：「她若真的不想來，也不必勉強，否則終究是麻煩。」
「是。」袁紫煙笑道：「不過老爺，她為何不想來我們王府？難道真是因為月朧宗？」
「怎麼，你不信？」
「我覺得未必是真正的原因。」袁紫煙搖頭道：「這小丫頭有點兒高深莫測的意思，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呢？」
「你想弄清楚？」
「是。」
「那就查查吧。」李澄空點點頭：「但要注意分寸，別太過份了。」
「是！」袁紫煙興奮答應。
李澄空擺擺手。
袁紫煙頓時化為漣漪消失無蹤。
李澄空則繼續盯著天空，漸漸的神魂離體，宛如一具空殼站在原地。
長時間不動便如一尊雕像。
——
孟靜怡靜靜坐在一家酒樓的三樓，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討價還價聲、彼此寒暄聲、孩童們的嬉笑，大人的喝罵聲，夾雜在一起飄進來。
她神情迷惘，一動不動。
片刻後，袁紫煙出現在她跟前，坐到桌邊，笑眯眯看著她。
「袁司主。」孟靜怡收回迷惘，恢複沉靜。
「發什麼愁呢？」
「派內的瑣事而已，不值得多說。」
「是擔心暴露了事情？」
「什麼？」
「不過放心吧，他們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什麼事也暴露不出來的。」
孟靜怡疑惑的看著她：「司主這話何意？我怎聽不明白。」
「別裝傻啦。」袁紫煙笑道：「可能你們以陣法拒他們是真的，但是嘛……並不意味著沒有別的事。」
「我確實聽不明白司主的話。」孟靜怡搖頭。
袁紫煙嘆一口氣道：「你想弄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到底是哪一宗哪一派，是不是？」
「……是。」
「所以明著跟他們合作，暗中在調查他們，是不是？」
「……司主。」
「這也沒什麼。」袁紫煙笑著擺擺手：「很聰明的做法，但又不夠聰明。」
孟靜怡心中凜然。
自己應該沒露出破綻才對，怎會被她發現？
還是詐自己的？
袁紫煙道：「你那個時候就應該派人稟報我，別忘了你月朧宗也是我燭陰司屬下。」
「可是……」孟靜怡蹙眉。
她不是沒想過求援，可一旦求援，很可能會暴露，到時候月朧宗恐怕會被屠滅。
這些人雖被陣法擋住，可並不是真能擋得住，他們只是不想付出太大代價，而且自己也答應合作。
袁紫煙搖搖頭道：「罷了，從前的事就別提了。」
孟靜怡疑惑的看著她。
袁紫煙道：「你先說說，他們怎麼跟月朧宗合作的？」
「其實也沒什麼。」孟靜怡道：「他們需要當今天下武林的總體情況，我便將南王府的情況說了，說天下最強的宗門便是南王府，可沒想到……」
她輕輕搖頭：「他們也不傻，竟然避開了南王府，反而去對付別人。」
「他們是為了打聽別的情報唄。」袁紫煙哼道：「兼聽則明偏聽則暗。」
「我做法有誤。」孟靜怡輕輕搖頭：「應該絆住他們再給司主送信的，可太過小心了。」
袁紫煙笑道：「算了，都過去了，你可曾想過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孟靜怡眸子變得明亮。
袁紫煙嘆一口氣道：「他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另一個世界的。」
「……」孟靜怡不明所以。
袁紫煙道：「飛升你知道吧？」
「是。」
「如果我們飛升，那飛升到的地方就是他們所來之處。」
「可他們怎會下來的？」孟靜怡更加迷惑：「好像飛升之後再沒有回來過的吧？」
她年紀輕輕已然是大宗師，有望踏入更高一層，所以對於飛升的消息極關注，搜集了很多這方面的消息。
據她所知，從沒有飛升之後再回來的人。
有傳說南王爺是飛升之後再回來的，但這個誰也沒辦法確認。
更多人相信是南王爺親自造了謠說他自己飛升，趁機摸清楚武林各宗的態度，從而一統武林。
袁紫煙笑笑。
「難道王爺他……？」孟靜怡明眸陡的睜大。
「你知道便好。」袁紫煙笑吟吟的。
孟靜怡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恰在此時，忽然有人怒吼：「殺——！」
兩個中年男子走在大街上時，忽然暴起發難，朝著身邊熙攘的人群撲去，雙掌如電。
「砰砰砰砰！」袁紫煙下一刻出現在他們跟前，指力激射如子彈。
他們雙掌揮舞如風，卻沒能擋得住這些指力，身體輕顫數下軟綿綿倒地。
「司主！」兩個紫衫青年一閃出現，抱拳行禮。
袁紫煙臉沉如水，冷冷瞥他們一眼。
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在，恐怕這兩人已經得手，旁邊的數人難逃性命。
兩紫衫青年躬身不語，一動不動。
「把他們弄走。」袁紫煙道：「我會跟你們城守報備他們的身份。」
「是！」
兩紫衫青年忙應一聲，將兩個中年提起來如拎死狗般拎走。
他們已經斃命。
袁紫煙憤怒之中痛下殺手，毫不留情。
周圍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兩個中年發了瘋似的要動手，然後便倒地不起，接著兩個城衛過來帶走了他們。
人們紛紛議論，城衛果然不愧是城衛，來得及時，沒等那兩個傢伙傷人就直接滅了。
隨即好奇袁紫煙的身份，如此美貌又如此高絕武功，一定不是無名之輩。
然後有人便認出是紫玉仙子燭陰司司主袁紫煙。
她根本不管他們議論，再次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孟靜怡身前，重新坐到桌邊。
「司主……」孟靜怡彎彎的眉毛輕鎖：「他們這是瘋了吧？就是他們！」
她一眼認出了這兩個中年的身份，因為他們身上有獨特的氣質，與周圍人不同的氣質，如鶴立於雞群之中。
「報復先前的截殺。」袁紫煙淡淡道：「死得應該差不多了，所以瘋狂了。」
「那不得不防。」孟靜怡道。
袁紫煙輕哼一聲：「此舉會惹怒老爺，他們一個也甭想逃得性命！」
恰在此時，她明眸微閃，輕輕點頭：「我要去追殺他們，要不要同去？」
「好！」孟靜怡痛快答應。
這是最好的機會，只要殺掉兩個，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能洗去先前的污漬。
而袁紫煙顯然是有心助自己，絕不能放過這機會。
「走吧。」袁紫煙道。
她帶著孟靜怡出了鎮南城，直接朝北而行，一口氣來到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