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兒，這是月朧宗的孟靜怡。」袁紫煙朝秀美樸素的美女呶一下嘴。
獨孤弦抱拳：「孟姑娘，久仰。」
孟靜怡嫣然一笑，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她明眸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的眼神卻已經放空，看似在看著她，卻又像透過了她身體看向她後方。
這讓她渾身不舒服，好像渾身上下都被看透，甚至前塵往事也被看透。
獨孤弦看向袁紫煙。
袁紫煙哼道：「她已經承認了，那兩塊令牌就是她們月朧宗的。」
「那……」
「但不是她們勾結那些人，是那些人找上門來，虧得她們有陣法相護，沒能得逞。」袁紫煙哼道：「否則，她們就會被滅門。」
「嗯——？」獨孤弦半信半疑。
月朧宗不是什麼頂尖大宗，只是因為出了一個孟靜怡，風頭漸起，才會被人注意。
否則，像月朧宗這般大小，如飛雪宗差不多的實力，實在是不惹人注目的。
孟靜怡笑道：「小王爺不信吧？」
獨孤弦道：「那他們為何要滅你們月朧宗？」
「不知。」孟靜怡搖頭：「我們也沒機會問，只是粗粗交手，藉助陣法擊退他們而已。」
「你們能擊退他們？」獨孤弦笑道：「這些人的修為都不弱。」
「我們的陣法也奇妙。」孟靜怡微笑道：「小王爺不妨去體會一二。」
獨孤弦盯著她看。
孟靜怡神情寧靜詳和。
袁紫煙道：「我去看過了，陣法確實是好陣法，她們祖上也是出過厲害的陣法大師。」
「是一位師祖的夫君所布置。」孟靜怡笑道：「保我月朧宗數百年。」
「功德無量。」獨孤弦笑道。
孟靜怡看向袁紫煙：「司主覺得我們與那些人勾結，可說實話，我們連他們的來歷都不知道，談何勾結？」
「你們真不知道？」袁紫煙哼道：「看起來不像不知道的樣子。」
孟靜怡搖頭，平靜的回答：「確實不知，我可以對天發誓。」
獨孤弦與袁紫煙對視一眼。
大宗師的誓言是有約束力的，不能隨便亂髮，否則必然應誓，所以孟靜怡是真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那就不太可能互相勾結。
「他們為何要殘殺武林高手？」袁紫煙黛眉緊鎖，哼道：「難不成是殺著玩兒？」
徐智藝輕聲道：「莫不是研究我們的武學？」
就像他們好奇那一界的人與武功一樣，恐怕那一界的人也好奇他們。
「大有可能！」袁紫煙忙道。
她蹙眉沉吟道：「我們是不是都除掉了他們，是不是還有漏網之魚？」
「難說。」徐智藝搖頭。
如果他們是分成數撥，或者一明一暗甚至一明幾暗，她們未必能發現。
而且先前的交手已經證明，他們肯定是分成明暗不同的力量。
衝出來的只有一股暗中的力量，那是不是還有沒衝出來的呢？
她們當時沒有察覺到異樣，沒感應到目光，可就真的沒有嗎？他們能不能通過奇異手段隱藏住自己？
如果是自己行事，一定不會孤注一擲，把所有力量放在一起，一定是分散開來彼此接應，能聚能散，靈動自如。
先前自己與袁妹妹動手如雷霆，速度太快，可能他們沒能反應過來。
這些念頭在腦海里一瞬間閃過，她最終只能輕輕吐出兩個字：難說。
「老爺，要不要我們繼續追查？」袁紫煙笑道：「這幫人還是挺有意思的。」
「嗯，接著查吧。」李澄空搖頭嘆氣：「即使我努力彌補，可先前已經破開了口子，不知道進來多少人。」
「老爺，我們將來一旦連通，便只能進不能出嗎？」
「不能讓他們過來。」李澄空搖頭：「他們是強於我們這裡的，一旦都涌過來便如狼入羊群，一發而不可收拾。」
「防得住嗎？」
李澄空道：「時間慢慢流逝，元氣會慢慢趨於相同，那便可以放開了。」
剛開始時，兩界的元氣濃度與純度差異大，另一個世界的武者更強，普遍性強一到兩層。
兩界連通之後，元氣會慢慢平衡，就像兩個水池子連到一起，水位會漸漸相同。
但這需要一個過程，短時間是很難平衡的，而且即使元氣濃度與純度增加，武者提升也需要時間。
「那需要多久？」
「如果一旦連通，恐怕需得五年左右吧。」
「五年……」袁紫煙笑道：「這短得很，我們應該沒問題的。」
李澄空搖頭。
「老爺，難道我們守不住？」
「他們這些來客未必是最強的，甚至是弱的。」李澄空看向孟靜怡。
孟靜怡神情平靜如水，氣息收斂，很容易被人忽略，看李澄空望過來，輕盈一禮：「王爺，要我退下嗎？」
「孟姑娘。」李澄空微笑道：「想不想來我南王府，成為我南王府的一員？」
「這……」孟靜怡遲疑。
袁紫煙哼一聲道：「這還有什麼猶豫的？」
加入南王府，成為南王府的一員可是無上的榮耀，這孟靜怡如此不識抬舉！
徐智藝道：「孟姑娘可有什麼顧慮，說來聽聽，如果是月朧宗的事，那就不必擔心。」
「小女子身負月朧宗振興重任，恐怕無力替王爺效力了，還望王爺見諒。」
「你若加入南王府，還愁月朧宗不興？」徐智藝笑道：「那你也太小瞧王府了。」
李澄空道：「孟姑娘可以考慮幾天，再做決定不遲，就不遠送了。」
「是，小女子告退。」孟靜怡知機的告辭。
李澄空看一眼獨孤弦。
獨孤弦點點頭，送孟靜怡往外走。
袁紫煙的目光從孟靜怡背影收回，看向李澄空：「老爺，她可有嫌疑？」
「沒有。」
「難道真這般厲害？」袁紫煙笑道：「惹得老爺你起了愛才之心。」
「資質足夠，心性也好。」李澄空點點頭：「堪為可造之材。」
「那就收進來？」
「嗯，盡量讓她進來吧，會有所助益，」李澄空抬頭看一眼天空：「風雨欲來啊。」
「老爺放心，她可逃不出我們手掌心。」袁紫煙把玉手攥成一個拳頭。
徐智藝笑道：「袁妹妹！」
袁紫煙這般舉動可不像好人。
袁紫煙嘻嘻笑道：「月朧宗的陣法還挺厲害的，雖然擋不住老爺的破陣符，但能擋得住那群人。」
「讓韻兒去看看吧。」李澄空道：「讓她多見一見陣法，免得視野狹小。」
「我帶韻兒過去。」徐智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