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厲害。」獨孤弦搖頭道：「袁姑姑，姜還是老的辣，換成我就沒這般招數。」
袁紫煙白他一眼。
趙茹笑道：「袁姑姑哪裡老啦！」
獨孤弦失笑，拍一下自己的嘴。
趙茹道：「袁姑姑，他們除了造謠，還有別的招數嗎？」
「還有暗自鼓動燭陰司高手，想要策反燭陰司高手。」袁紫煙搖頭笑道：「這算是異想天開了。」
「他們憑什麼覺得自己能策反得了燭陰司的高手？」獨孤弦若有所思的道：「袁姑姑，不得不慎吶。」
「嗯，我派人了解過。」袁紫煙笑道：「他們是以天下大義來邀請諸高手共襄壯舉，替天行道。」
「何謂替天行道？」
「除掉我們就是替天行道唄。」袁紫煙哼一聲道：「好像我們就是天下共敵。」
「這也有人信？」獨孤弦皺眉。
趙茹輕輕點頭：「未必沒有人認同。」
獨孤弦瞪過眼來。
趙茹面不改色的道：「夫君你不會認為天下人都覺得燭陰司正義吧？」
「難道不是？」獨孤弦哼道：「我們燭陰司消彌了多少爭端與廝殺，救了多少性命？可謂是功德無量。」
「咯咯……」趙茹嬌笑。
獨孤弦臉色陰沉下來，不滿的瞪著她：「難道不對？」
趙茹笑道：「夫君難道不知天下之人為利為名而來，而不是為了正義？」
獨孤弦肅然。
李澄空笑道：「茹兒確實見事明白，弦兒，你好好想想吧，別真把燭陰司想得太好。」
「父王，難道燭陰司建錯了？」
「不管什麼事，不會所有人都認同的。」李澄空搖頭道：「即使你覺得功德無量，別人卻覺得你斷人財路，或者是斷人前程，罪該萬死。」
「唉……」獨孤弦嘆一口氣，點點頭。
他也清醒過來，明白李澄空的話沒錯，確實不是所有人都一條心。
各有各的利益，當然站在利益一方說話。
「所以他們還是能找到人的。」李澄空搖頭笑道：「不知他們策反了多少高手？」
「至少有十五六個。」袁紫煙哼一聲道：「這些傢伙，真是白眼狼，總覺得燭陰司做得不夠好。」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李澄空笑道：「他們想走，那就送他們走吧……你沒直接動手吧？」
「老爺，你把我想得太急了吧？」袁紫煙笑吟吟的：「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暗中找人盯著他們呢。」
李澄空點點頭：「那就慢慢來吧，跟這種秘密組織鬥爭，需得足夠的耐心，別想著一網成擒，近乎是不可能的。」
「我只想找到核心人物。」袁紫煙道：「只要找到那傢伙，濟光堂不足為慮，隨他們怎麼發展。」
李澄空道：「那就好好找吧。」
徐智藝輕聲道：「老爺，除了濟光堂，還有一幫人出現，武功驚人，動作利落，一擊便走。」
李澄空眉頭一挑。
徐智藝道：「這幫人的修為都極強，類似於聖堂。」
「唔……」李澄空正色看向她。
獨孤漱溟道：「難道是聖堂？」
她很難想像天下間還有這般強橫的勢力，除了青蓮聖教的聖堂。
「聖堂的話……」李澄空搖頭：「他們一直鎮守各方，並沒有異動，不是他們。」
他這個時候已經聯繫了兩聖女，葉秋與冷露皆在他腦海里稟報，聖堂弟子沒有調令並沒有動作。
「那是誰？」獨孤漱溟道：「不可能悶不聲的出現如此厲害勢力吧？」
李澄空抬頭看向天空，然後起身負手踱步。
趙茹扭頭看向獨孤弦。
獨孤弦則給了她一個興奮的眼色，示意別說話，只看著便好。
李澄空雙眼漸漸明亮，熠熠如鑽石，忽然迸射出兩道藍光，直射天空而去，彷彿穿透了黑沉沉的夜幕，與天空的星辰相撞。
片刻後，李澄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是他們……」
「老爺，是誰？」袁紫煙最好奇。
李澄空雙眼恢複了清明，與平常無異，手指夜空：「天上來客。」
「天上？」
「難道是……我們要飛升的世界？」徐智藝輕聲問。
李澄空緩緩點頭。
「怎麼可能？」袁紫煙詫異：「不是只能往上，不能往下嗎？除了老爺你好像沒人能回來呀。」
「是我的錯。」李澄空搖頭嘆道。
眾人的目光盯向他。
李澄空道：「我這兩年一直在致力改變天地，現在略有小成，就造成了這般結果。」
「難道老爺真打通了兩界？」徐智藝輕聲問。
李澄空搖頭：「沒有競全功，還要一些功夫，現在看，他們是等不及下來了，真是可惜……」
「老爺，這有什麼可惜的？」
「可惜又要封上。」李澄空嘆道：「不能小瞧了上界之人，他們的感應很敏銳，不會給我機會。」
他原本也認為即使打通了兩界，上一界也不會想下來，因為不可能下來是約定俗成的，從沒出現的，會限制他們的想像。
現在看來，上界之人也不乏精銳，還真洞察到變化，並且大膽的送一批人下來試驗。
「找到他們，帶過來吧。」李澄空道：「紫煙，智藝，你們兩個去。」
「老爺，我自己去便是了。」袁紫煙道。
李澄空搖頭：「你一人怕是不敵。」
「……好吧。」袁紫煙在這個時候沒有逞強，答應一聲：「徐姐姐，我們去吧。」
「好。」徐智藝點頭。
兩女說走便走，直接起身離開。
獨孤弦道：「我也去看看，父王。」
「嗯，去吧。」李澄空頷首：「不過茹兒你就別去了，免得有麻煩。」
「……是。」趙茹無可奈何看一眼獨孤弦，眼神中的依戀清晰可見，不想跟他分開。
李澄空失笑道：「要不然，弦兒你也別去了。」
「……我去去就來。」獨孤弦咬咬牙，狠下心，對幽怨的趙茹笑道：「很快。」
「小心點兒！」趙茹輕聲道。
獨孤弦笑著點頭。
袁紫煙白一眼他倆：「放心吧，他本事大得很！」
趙茹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確實不擔心獨孤弦的安危，只是驟然分開，心裡空蕩蕩的不舍，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三人離開南王府，徐智藝引路，袁紫煙與獨孤弦與她並肩而行，速度如電，眨眼便離開了鎮南城，直直往北而去。
「你們要小心了，他們修為都很驚人，而且與我們的路數不同。」徐智藝輕聲道：「弦兒，你不可大意。」
「明白，徐姑姑，我會小心。」獨孤弦肅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