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六十九章

「查到什麼信息了?」凱辛接過電話問道,他們停在圖拉克路口的信號燈處。三個金髮女人正在穿過馬路,頭髮濕漉漉的,沒化妝,面色紅潤,看起來剛剛上完健身課。

「我敢打賭,」達夫說,「這些東西就是老天送來考驗我們的。」

「從沒參加過選舉,」菲紐肯說,「從沒註冊過醫療保險,也沒領過失業救濟金,什麼記錄都沒有。1989年在達爾文地區領了駕駛執照,這個你會在資料袋裡看到。然後他就開始到處流竄,在凱恩斯有些輕微毒品問題,在考夫港襲擊了一名十二歲小孩之後被逮捕,但沒被起訴。1986年在悉尼因為公園故意傷害案被判緩刑,受害者十六歲。1987年在悉尼攜帶海洛因,1990年在墨爾本因嚴重入室盜竊被判了兩年。」

交通燈變綠了,一位身材矮小的駝背老婦人低著頭,穿著透明的塑料雨衣,完全沒有向左右看路,推著一架類似嬰兒車的自製手推車自顧自地走進了路口。

「像哥倫布一樣勇敢無畏。」達夫說,「她還真是什麼都不在乎啊。」

他們身後的汽車在按喇叭,長長的兩聲。

達夫耐心等著,直到那位老人安全通過,他才緩慢地啟動,控制著速度,這顯然是一種挑釁行為。

「繼續。」凱辛說。

「差不多就是這樣,傑米是1992年出獄的,1993年他被認為淹死在塔斯馬尼亞。」

凱辛說:「菲恩,特蕾茜正在查這個叫費舍爾的傢伙,你拿到信息後,立刻打給我,好嗎?她還在查一個叫鄧肯·格蘭特·瓦林斯的,是個孌童犯,前聖公會牧師,地址不詳,查查看他在不在咱們的系統里,再查一下看看教會有沒有他的信息。告訴教會的唱詩班男孩們好好配合警方調查,否則讓他們上媒體,今晚七點半新聞播報。」

「好的,老闆。」

「還有件事,試試馬克·金士頓·登比這個名字,如果查到什麼信息,立刻打電話給達夫。」

「好的,老闆。」

凱辛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了海倫·卡斯爾曼的胴體,她是那樣光滑,赤裸纏綿和性愛改變了一切,連熏肉、洋蔥和西紅柿三明治也不再是原來的味道了。

「去哪兒?」達夫問。

「皇后街,知道嗎?」

「把地圖存在腦子裡,這是我做的第一件事。」

「那你有退路了,以後可以去開計程車,可能遲早會的。」

在皇后街,達夫說:「考慮到我可能有點像……」

「就是這兒,」凱辛說,「停在那裡,我去跟艾瑞卡·布戈尼談一談。」

「今天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她是一名律師,他們不會這麼早回家的。」

凱辛開門準備下車,達夫的手機響了,他停下動作等他接聽電話,達夫豎起一根手指。「我把電話給他。」說著,他把電話遞給了凱辛。

「老闆,我聯繫上了這個教會的傢伙,他痛快地給了我鄧肯·格蘭特·瓦林斯的住址。」菲紐肯說,「他住在埃森登 的一個地方,叫聖艾丹男孩之家。那裡已經關閉了,但他說,有時候教會裡有需要的人也會待在那裡。」

「需要什麼?」凱辛說,「那地方地址是什麼?」

夜幕降臨了,雨水模糊了燈光,街道兩旁的樹嗒嗒地滴著水,人行道上走過一群穿著黑色棉衣的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只能看到一張張凍得蒼白的面孔。

「還有那個馬克·金士頓·登比,也找到了,九周前從監獄出來,持槍搶劫判了六年,這裡還有一個共同被告。」

「誰?」

「一個叫賈斯汀·費舍爾的。」菲紐肯說,「兩人刑期一樣。」

凱辛想打電話給維拉尼,但改變了主意,他把地址告訴了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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