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轉金陽

李憲聽到劉振峰的話,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你說什麼?你把我爸弄到哪裡去了?」

「你、你誰啊!」劉振峰沒有認出滿身血污的李憲,湊近了一看才知道他,「李憲,你在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胡冠傑上前一把掀開了李憲,冷笑警告:「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打人是不是?」

急診室內都有特警,快步跑上來抓住了李憲,將他控制住。

劉振峰理了理被弄亂的白大褂,綳著臉輕哼:「李憲,原來是你啊,三萬塊準備好了嗎?」

「放開我!」李憲從兩個特警的手裡不停地掙扎,伸手指向劉振峰,「你一個黑心醫生,謀財害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急診室門口人數眾多,聽到他的話,紛紛停下腳步,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劉振峰。

劉振峰看到病人和家屬們敵視的目光,眼神一冷,低聲警告:「好啊李憲,好心當成驢肝肺是吧?既然如此,現在就帶著你的老爸滾出醫院!」

他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沒過幾分鐘,一個護工推著一張病床來到大門口,床上躺著的正是李憲的父親李旭東。

「爸!」李憲沖了上去,一個上午沒有液體補充,臉色蒼白,身體虛弱。

四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對面前發生的事情指指點點。

劉振峰站在大門口的台階上,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各位,想必你們不清楚具體情況,我來告訴你們。」

「這位病人工地受傷,大腦損害嚴重,陷入深度昏迷。五天前,一位京都來的薛教授是這方面的權威。」

「我秉承醫生看病救人的職責,請求薛教授為他醫治,效果得到良好改善。現在,他想賴賬,還想動手打人。」

「你們評評理,認為他有道理嗎?」

路人們面面相覷,紛紛點頭。

「京都的醫生很難請的,跑一趟得花不少錢。」

「再怎麼不對,也不能動手打人是吧。」

李憲聽到他顛倒黑白的話語,氣不打一處來,剛要反駁,身體又被保鏢控制住。

「你們不要聽他胡說,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要通知我一聲吧?」

劉振峰沒有理會他的話,一個小小年紀的人,人微言輕,說的話怎麼可能有人聽。

真是天真。

他清了清嗓門,攤開手再次掌控全局,聲音洪亮:

「我早就告訴他了,他父親的病沒得治,在醫院裡待著只會浪費錢。現在錢也難賺,我這是為他考慮啊。」

「他非賴在醫院裡,我身為醫生理解他的孝心,才特意給他找了京都來的薛教授,給他父親治病。」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就不該起好心,最後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劉振峰的話說完了,在場的人都吵吵鬧鬧,交頭接耳。

有些從一開始就看好戲的人,聽到這番話看待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厭惡。

為了給父親治病,不僅賴醫生,還在外面行騙,簡直就是垃圾。

李憲聽著四周人的指指點點,看著躺在床上苟延殘喘的父親,緊緊地握住床邊的扶手。

明知道自己沒有錢,將父親放在醫院,主要是讓他多活幾年,可是劉振峰故意用錢為難自己。

他抬起頭,看向一臉得意的劉振峰,舔著臉和旁邊的男人說話。

他們是一夥的,故意給自己製造麻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劉振峰,聲音不由得拔高:「你說我爸沒得治,那是因為你的醫術垃圾,不配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劉振峰偏頭看向他,不氣反笑:「連我和薛教授都治不好,這世界上還有誰治得好?」

「我!」李憲昂著頭,目光堅定:「我能治好!」

「哈?」胡冠傑彷彿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眼神玩味:「你能治好?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醫生了?」

劉振峰附和:「你要是醫生,能治好你爸,幹嘛還送到醫院?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那是以前,現在的我已經不同了!」李憲咬牙道。

「哈哈,瞧瞧他說的話,變傻了吧?」胡冠傑得意洋洋的笑,一個工地上的泥瓦工,一個上門女婿,哪裡不同了?

還不是底層的屌絲?

這是被逼得神經病發作吧?

就在此刻,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他身型微胖,穿著灰色的西裝西褲,頗有幾分儒雅氣質。

「急診室門口,吵吵鬧鬧做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看到他的模樣,都被他身上的氣質折服,在場的人瞬間禁聲。

劉振峰看到來人,眼珠子瞪大,彎著腰弓著背,快步跑去,「院長,您怎麼來了?」

沈千秋掃視一眼床上的李旭東,質問:「這是怎麼回事?病人怎麼放在門口?」

「這……這事說起來複雜,我……」

「不管怎麼複雜,都不應該把病人仍在大門口,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又該怎麼看?認為我們醫院草菅人命?」沈千秋的語氣不容置喙。

這個帽子扣下來,劉振峰可承擔不起。他轉了轉眼珠子,突然看向李憲,「是他,他說可以給他爸治病,所以我們把人帶出來,不信你可以問他。」

沈千秋看向李憲,年紀很輕,皮膚黝黑,身上的T恤沾滿了乾涸後的鮮血。

他微微挑眉,「你是醫生?」

「院長,他怎麼可能是醫生。他就是一個工地上的泥瓦工,一個靠女人吃飯的上門女婿。」胡冠傑輕蔑地笑了笑。

李憲底氣不足:「我以前確實不是醫生,但是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可以治好……」

「閉嘴!」一臉平和的沈千秋突然變了語調,身上的氣勢驟開,嚇得在場人都跟著縮了縮脖子。

「你當醫生是什麼,隨便在網上學一點知識就行了嗎?每個病人的情況完全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稍微懂點皮毛就已經懂得了真理,就開始在外面顯擺,應該……」

「才不是!」李憲再也忍耐不住,輕蔑的眼神、譏諷的語氣,一個又一個,他們憑什麼!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發!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憤怒的盯著劉振峰,「連我爸的病都治不好,不是垃圾是什麼?你這樣的人,不配成為醫生!」

「新方案那麼大的事情都不給我說一聲,電話也沒有一個,一來就告訴我需要花三萬塊?你們醫院想錢想瘋了是吧?」

劉振峰辯解:「剛才我不是說了,京都的薛教授時間緊迫,我……」

「呵呵,打一個電話需要幾秒鐘?這是借口嗎?」李憲冷笑,看向在場的眾人,「各位都是病人和病人家屬,你們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一想,要是醫生沒有經過你們允許,胡亂的用某種新方案,等用完了直接讓你交錢,你們心裡平衡嗎?」

本來站在劉振峰的人,此刻聽到他的話,紛紛點頭。

他們不僅是來看戲,同樣也是患者和家屬。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

「承認自己醫術差很難嗎?醫術沒有,只知道撈錢,配得上你這身白大褂嗎?」

一句又一句,讓劉振峰說不出半句話,氣的臉色鐵青:「我醫術差?我不配成為醫生?難道靠你嗎?」

「沒錯,我現在就可以把我爸的病治好。」李憲咬牙切齒,說完這句話,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父親。

沒有猶豫,神情堅定,盯著父親的腦袋,一行癥狀在腦海中閃過。

※※※頭部淤血,壓迫神經,手術風險極大,建議用《九轉金陽》針法……

得到指示,他沒有懷疑,也不想懷疑。快步跑到了對面的藥店,用身上僅有的五百塊買下了一套銀針。

胡冠傑抱著雙臂,表情玩味,「這小子怕是瘋了吧?真把自己當成醫生了?」

劉振峰冷笑:「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收場。」

買回了銀針,李憲一一擺開,抬手示意身邊的人讓開。

路人們都覺得他肯定是瘋了,連醫生都不是,也敢救人?

李憲拿出了一根銀針,在陽光下閃過一抹光芒,找到了神庭穴,剛要下手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

沈千秋見他如此瘋狂,臉色不善,「小子,人命關頭,豈容你胡來!」

「讓開!」李憲一把揮開了他,冷笑:「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你們放心,要是我爸出了事,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但是,如果我救活了我爸,希望你們給我一個說法!」

胡冠傑哈哈的笑出聲,「聽聽他無能狂怒,真是有趣。」

「他要是真能治好李旭東,我就脫掉這本白大褂。」劉振峰輕蔑。

不等沈千秋回答,李憲將銀針插入了神庭穴,避免保鏢再來干擾自己,他的速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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