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請叫我蕭天師

蕭羽沒等多久,就看到二皇子往大皇子的方向走去。此時能注意到這一幕的也就只有蕭羽這個有心人了,他趕緊跟上,有意無意站在一旁偷聽二人的談話,兩人倒是擺出一副兄謙弟恭的景象。

「皇兄安好!」

「二皇弟,聽說國師大人教的佛柳劍法超群,待會定要好好向你請教一二。」

「哪裡,西山書院的六合劍法也是數一數二,待會還請皇兄手下留情,咱們比試第二,情誼第一。」

「哦,對了皇兄,我有一事不明,還請皇兄解惑。」

大皇子西秦淡然一笑,眼神有意無意瞟向了一旁的蕭羽,眼中儘是疑惑之色,嘴上卻道:「二皇弟但說無妨。」

「前日你府上的崔管事找到我,要了我的生辰八字,說是皇兄要為弟準備賀禮,到底是什麼賀禮還需弟的生辰八字?」

大皇子恍然大悟般道:「這事啊,崔元同我說了,說是在煉鑄坊打造了一柄玄鐵劍,若是能在劍柄內刻上持劍人的生辰八字,便能護佑主人。」

西楚還想再說些什麼,蕭羽已經不耐煩了,這般叨擾下去何時能成事。於是幾步來到二皇子身邊,道:「二皇子,馬上就輪到你了,哦,這位想必就是大皇子殿下了吧?」

西楚一看是蕭羽,頓時打招呼道:「原來是蕭先生,皇兄,這位是我西曆書院的蕭先生,先生在占卜上的造詣可謂是深不可測,令弟欽佩不已。」

大皇子聞言,頓時有些失了興趣,但還是禮貌道:「久仰久仰。」

蕭羽也是微笑而不失禮貌地應了一句,隨後看向二皇子道:「昨天授課時,就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還是說,二皇子對我昨天講的課懷有疑問?」

一經蕭羽提醒,西楚立馬便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先生,若是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刻在劍上,是否妥當?」

蕭羽一愣,有些遲疑道:「人的生辰八字代表著一個人的命理,福運,一般刻在一些具有福運之物上,比如玉佩,福袋之類,這刻在劍上,實為不妥,就好比將人加在火上烤一樣。劍乃兇器,主殺伐,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竟將人的生辰八字刻在劍上,是嫌此人死得不夠快么。」

蕭羽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兩位皇子的臉色。

只見西楚二皇子越聽臉色越白,一副承受不住就要暈倒的樣子,而西秦大皇子則是越聽臉色越黑,等蕭羽說完,人已經氣得鐵青一片。

「哼,胡言亂語,二皇弟,這便是你極力推崇之人?迷信之言,不聽也罷。」

說完,人已經拂袖而去。

望著氣急敗壞走人的大皇子,蕭羽困惑地看著西楚,道:「二皇子,這是為何?」

西楚望著大皇子的背影好一頓咬牙切齒,過了片刻才朝蕭羽道謝:「多謝先生解惑,西楚還要準備比試,就此告辭了。」

等人走了,蕭羽這才慢條斯理地彈了彈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嘴角一翹,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來,暗道:不急,明天才是重頭戲。

此次交流以比試武技為主,蕭羽不曾習過內力,所以對凡人界的武學不太感興趣。

直到兩位皇子的比試,二皇子一開始出手就威猛,這和他習的佛柳劍法大相庭徑,佛柳劍法以飄逸、優雅、詭異為主,但此時的二皇子西楚心中怒氣正盛。大皇子果然沒安好心,想要致他於死地,所以出手便是招招致命。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裡,皆是一臉懵逼;情月初瞥見不遠處的蕭羽,眼神示意事情是否辦妥,而蕭羽則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兩人的交流也很簡單,因為心靈相通,彼此一個眼神就能體會對方的意思。

「皇兄,承讓!」

直到二皇子最後一招挑飛大皇子手中的劍,才結束了這場比試。

被自己的弟弟當著這麼多人拂了面子,大皇子臉色有些不好看,連地上的劍都不要了,徑直轉身離去。

大皇子一離開,接下來的比試蕭羽更是懶得看。

晚飯過後,蕭羽開始著手下降。他在學室里說的焚香沐浴儀式根本就是胡扯,那不過是彰顯罷了。

蕭羽將貼著二皇子生辰八字的桃木娃娃拿了出來,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銀針來,蕭羽嘴裡念念有詞,並將右手食指戳破,然後才在桃木娃娃背後寫寫畫畫。

待一切準備妥當,蕭羽這才用銀針扎向桃木娃娃的耳垂後部,那裡也是人的安眠穴位。

說來也奇怪,那些塗抹在桃木娃娃後背的鮮血以一種詭異的形式,慢慢往銀針處匯聚,直到全部鑽入。

一旁監督蕭羽的情月初看得眼皮子直跳,這小鬼要是哪天有個不順心,也扎自己小人兒,那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為了安全起見,情月初若有似無地提醒蕭羽一句。

「哼,這種事果然不是君子所為,以後還是少用為妙。」

蕭羽並不明白她的意有所指,但還是老老實實點頭應是。將銀針拔出後,蕭羽將桃木娃娃遞給情月初道:「初兒,將這桃木娃娃送進大皇子府里,隱秘點,別讓人一下子就發現了。」

待到第二天蕭羽進到學室,果然不見了二皇子西楚的身影。

「三公主,二皇子人呢?」

「先生,皇兄今日染了風寒,正在府中養病。」

蕭羽瞭然,坐下後,便開始授課:「今日給大家講講下蠱,什麼是下蠱……」

一連三天,蕭羽都不曾看過二皇子現身,到了今天,就連三公主也沒來,想必二皇子的事,已經驚動了皇室。

卻如蕭羽想的一樣,二皇子突然昏迷不醒,宮中御醫來了一批走了一批,一批又一批,可就是瞧不出任何端倪;二皇子面容紅潤,無病無恙。

再加上二皇子的母妃楚貴妃這三天,天天到皇帝陛下面前哭訴,更是惹得龍顏大怒,下令徹查。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昏迷了三天呢。

二皇子西楚的寢殿里,圍滿了人,皇帝陛下、皇后、貴妃、三公主,再加上進進出出的御醫和內臣宮女,整整上百人。

直到皇帝陛下下令又處死了一名御醫之後,整個寢殿內非常壓抑,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唯恐觸怒了那位發怒的男子。

三公主西靈,平時深得帝心,備受寵愛,可這次也不敢上前,在眾多皇子公主里,二皇子西楚平時和她的關係最好,此時見皇兄這副模樣,也是焦慮萬分。

只是昏睡,面色紅潤,沒有病症,種種加起來,令她突然想起蕭羽幾日前,所講占卜里的下降。

下降一事,古來有之,尤其是在皇室,屢見不鮮,但正因為這樣,下降在皇室已經被列入禁忌,觸之必死,連提都莫要提的那種。

西靈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這回事,可又擔心貿然提出,會被父皇責罰,正猶豫著該不該說的時候,一旁的楚貴妃突然暈厥了過去。

這一下更是鬧得人仰馬翻,雖然經過御醫診斷只是暫時心焦所致。

也正是因為如此,三公主西靈才下定決心道:「父皇,女兒有一事不明。」

「說!」

「前幾日我和皇兄在書院聽課,當時蕭先生所授的課程正好是占卜里的下降……」

不等三公主西靈說下去,西澤臉色一片鐵青,死死盯著三公主,卻一句話都沒說。

嚇得西靈打了個激靈,趕緊跪了下去,並弱弱地解釋道:「蕭先生是院長特意請來教授占卜課的……」

一提到情月初,西澤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若父皇不信,可以去調查。」

「行了,既然是國師,朕信了,你繼續說。」

「是,女兒根據蕭先生所授的課業里,只有下降之後,癥狀和皇兄這般如出一轍,所以御醫才看不出端倪。」

西澤聞言,眉頭緊鎖,許久才道:「那靈兒你可有解救之法?」

西靈搖頭道:「蕭先生並沒有講如何解降,但先生說,只有會占卜之人才能解。女兒才學了點皮毛,不敢替皇兄解。」

「你確定是楚兒中的是下降之術?」

西靈猶豫道:「女兒不敢肯定,若是請蕭先生前來,一定能看得出皇兄是否被下了降。」

都三天了,所有的御醫都看不出任何病症,這說明西楚不是生病了,那麼只能讓那位蕭先生前來試一試了。

想到這裡,西澤開口道:「來人,去請西曆書院的蕭先生。」

「……」

蕭羽剛結束課業,還沒出學室大門,就見護院帶著一個內臣急沖沖往自己走來。

蕭羽瞭然,暗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待到了近前,護院指著那位內臣道:「蕭先生,這位是吳公公,奉陛下之令,特來請蕭先生前往二皇子府上走一趟。」

蕭羽佯裝不解,道:「幾日未見二皇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位吳公公接了話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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