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忽悠

等情月初一回來,就看到蕭羽老神在在地躺在院子里曬著太陽。

「你怎麼還沒走?」

「不走了,不走了,好不容易到家,好久沒有感受過有家的感覺了。」

情月初惱怒不已,這人不要臉起來她還真拿他沒辦法,但譏諷幾句膈應一下他還是可以的。

「家?你的父親滄月魔尊不是在魔淵城嗎,要回家就給本尊趕緊滾,別賴在我這裡不走。」

她果然還是什麼都知道了,蕭羽從卧椅上支起上半身,認認真真盯著她,柔聲道:「初兒,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情月初一振,俏臉上迅速爬上了一絲紅暈,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只聽蕭羽又道:「以前你在無量仙宗,無量仙宗便是我的家,現在你來到了這裡,這裡就是我的家。」

不說還好,一說起無量仙宗,情月初就想到眼前人口口聲聲說無量仙宗是他的家,有誰會把自己的家給滅了呢。

「你既然還知道宗門是你的家,那你又為何毀了它,這豈不是在打你我的臉?」

不料蕭羽惡狠狠道:「有惡人將你趕出了這個家,又謀害我的親人朋友,我不過是將惡人趕走而已;無量仙宗我已經封山了,等回到修真界,我就將宗主令交給你。」

情月初越過他,徑直進了客廳,嘴上同時說道:「不稀罕,你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

蕭羽舔著臉跟在她身後,聽到她又要趕人了,於是道:「初兒,除非你打死我,生是你的人,死了做鬼也要留下來陪你。」

情月初氣結,轉身抬掌,運起內力欲打,結果看到蕭羽閉著眼等死的樣子,分明是一副鐵了心不走的架勢。

自己離開?別開玩笑了,連這裡他都能尋來,除非是去靈界;可看他不要臉的程度,定會跟到靈界吧。

躲是躲不過了,那就只能堂堂正正將人趕走,想到這男人一無是處,於是便道:「想留下來也可以,這裡是書院,給我一個讓你留下來的理由,我的書院不養閑人。」

蕭羽暗喜,忙不迭地道:「我可以教那些學子武技,這西曆國不是興武么。」

情月初搖頭,「我在教,不用你費心了。」

然後見蕭羽站在原地迷思苦想,於是好整以暇地提醒道:「大學、文學、史學、地學、韜略……」

每說一樣,就見蕭羽搖頭否決,於是不屑道:「你看,你什麼都不會,我留你何用?」

蕭羽突然想到自己會布陣,立即開口道:「我會陣法。」

「你的巫陣在這裡不管用,行軍布陣屬於韜略範疇,不需要。」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仔細想想,自己竟然啥也不會!

情月初面帶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蕭羽不甘心,還想再迂迴一番:「那些什麼學,你以前也沒教過我呀。」

情月初笑容驟減,冷聲說道:「滄龍道友,你莫不是失了智?你不是自詡修魔界鬼才么,博覽群書,見多識廣么。」

蕭羽尷尬得撓撓頭,「虛名而已……」話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掌心道:「對了占卜之術可行?測凶吉,避災禍,占卜之道,博大精深,還能幫人看命運。」

情月初看他越說越起勁,忍不住打擊道:「你是想將我書院的學子都教成神棍不成?」

蕭羽淡定一笑,搖搖手指道:「非也,占卜之術乃是借天道運勢,來彌補人之氣運差異;人的命運天註定,誰能預料得到自己的未來?凡人的一生,求的不過是名利二字,不管是財運,還是官運,這占卜之術都可以演算,預測。」

見他說得有理有據,情月初竟一時間無言以對,只好讓他現場為自己演示一番。

「看你說得頭頭是道,那麼先演示一番,若能說服我,便留你做個先生。」

蕭羽一愣,隨即才想起自己的巫力已經被封印,這要如何證明?

眼珠子繞著客廳轉了一圈,待看到一旁木桌上放著的筆墨紙硯,頓時有了主意。

「占卜之術包容萬象,測字也算其中的一道,初兒要不要試試?」

情月初不言,隨手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個情字。

蕭羽拿起一看,又瞥了對方一眼。

隨即便道:「情分多種,有親情、友情、愛情;而你姓情,豎心屬火,青為木,木生火,仲夏火當令,炎上之象。表示目前你為某事或某人心存焦慮,而且已經讓你上火了!我說得可對?」

沒錯,本尊現在看到你就火起。情月初暗暗咬牙,這人是趕不走了,她能不生氣嗎。

見她不說話,蕭羽放下紙張,慢慢靠近情月初低聲說道:「初兒,我錯了,只要你讓我留下來,我保證不煩你。」

情月初聞言,當即道:「這話可是你說的,那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試用,若是你當不起先生這二字,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你可答應?」

蕭羽舉起右手保證道:「初兒放心,一個月內我若教不出成績來,立馬滾出書院。」

「好,一個月為限,一個月後,我會親自檢查學子,若是不過關,你就走人吧。」

成了!

蕭羽轉身回房,去準備一些上課要用到的道具。

結果突然聽情月初說道:「等等,你去隔壁暫住。」

蕭羽搖頭,想也不想就道:「你我既是道侶,按照凡人界的說法咱們就是夫妻,住在一起再正常不過了。」

情月初往門口一指,冷然道:「去不去。」

見她這麼堅持,蕭羽實在拗不過,只好悻悻踏出了院子,住到了隔壁一間小了一號的小院落里。

院落很小,用籬笆圍起來還不到方圓幾丈,一間木屋除了客廳就只有一間卧室。不過環境還不錯,家用器具一應俱全,而且一塵不染看來是經常有人打掃過。

推開卧室的窗戶,便能看見遠處的莫憐花樹。

這時,情月初走了進來,隨手丟給他兩樣東西。

「這個錢袋子給你,是你這一個月的生活用度,自己去添置用品;另一枚是出入書院的令牌。」

說完不等蕭羽回應,便轉身離開。

蕭羽只好拿起錢袋子和令牌,急沖衝去三十里之外的皇都買些生活用品。

待回到書院,已經是臨近傍晚了。肚子餓得不行,於是趕緊將東西放下,又跑進了情月初的客廳。

果然見到情月初正好坐下來用餐,可桌子上並沒有擺下他的碗筷;他也不介意,自己跑進了廚房拿了一副碗筷,然後在情月初的白眼下,坐到了她對面又給自己乘飯,一氣呵成。

一時間,客廳里只有蕭羽狼吞虎咽的聲音,而情月初這邊卻是細嚼慢咽,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端是優雅淡然,和蕭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待情月初將所有碗筷收拾進廚房出來後,見到蕭羽還坐著不走,頓時不悅道:「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飯也吃了,回自己那去,明天卯時起床,我帶你去學室。」

蕭羽一聽卯時立馬急了,漸漸叫苦道:「這麼早,起不來,你給我安排到申時就行了。」

哪知情月初並未理會,而是施施然道:「巳時是陳然先生的史學課時間,未時是安逸先生的韜略課時間,申時是我的武學課時間。你既然要來書院教學,那就只有卯時了。」

「……」

這是報復!

見蕭羽苦著的臉,情月初似笑非笑,繼續說說道:「你可以不用這麼早起來,若你出了書院,想睡到什麼時候沒人管你。」

這是威脅!

蕭羽望著情月初,最後一咬牙踏出院子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蕭羽準時出現在情月初院子里,情月初暗自點頭,聽話就好。

「隨我來吧。」

書院佔地很大,從書院門口進來,是一片假山,假山四周是九曲迴廊,圍湖而建;穿過這片假山是一個大廣場,這裡也是學子們聯繫武學的地方,廣場的正面就是學室了,學室的東面是莫憐花海,學室的北面也就是後面,正是先生居住的地方。除了有幾間大的學室,西面是娛樂場,也是供學子們放鬆遊玩的地方。

從院子到學室至少有三里之距。此時正值夏季,小道兩旁的花草樹木開得正盛。

而一間學室里,三十一名學子百無聊賴地等著開課。

二皇子西楚正在閉目養神,就聽到有學子議論開了。

「院長大人怎麼會想到開占卜這門課?這占卜之術有什麼好學的!難不成以後要咱們當神棍,去大街上給人看相?」

「哈哈……子言兄,哦不,子言道長,你看我今天運勢如何?是逢賭必贏還是逢賭必輸,哈哈!」

那叫子言的學子也不惱,很是配合地裝模作樣一番,一邊抬手撫了撫並不存在的長須,一邊掐指一算,道:「任兄不妙啊,今日出門就有一運道正等著你。」

那任兄配合道:「子言兄但說無妨,是何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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