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氣得咬牙切齒,聽說過坑爹的,沒聽說過坑兒子的。
自己瞞著這事,一直沒告訴情月初,就是想等拿下對方之後,再一五一十和盤托出,到那時,情月初早已是他蕭羽的囊中之物。
可現在,蕭羽不用想,就已經料到結果了。
「孩兒告辭。」
「慢走不送。」
眼看著蕭羽就要踏出大門,滄月不忘提醒蕭羽一句。
「哦,對了,追回了兒媳記得一起帶回來給本尊見禮。」
蕭羽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回頭狠狠瞪了上座一眼,然後一個瞬移徹底從院落里消失。
滄月魔尊望著大門口方向搖頭嘆息:「還是如此急躁,本來還想告知他兒媳在哪呢,罷了,讓他吃點苦頭也好。」
隨即轉手一把將身旁的蕭璃攬進懷裡,見美人媚眼如絲,心頭一陣火氣,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將她的下顎輕輕挑起,然後狠狠吻了下去。
直到懷裡的美人軟成一攤爛泥,目光也投向了那起伏不定的雙峰處。
蕭璃癱軟在這個比自己還要秀美的男人懷中,這個修魔界最尊貴,修為深不可測的魔尊,令她一眼淪陷,難以忘懷之人,從此甘願淪為他的玩物也在所不惜。
「說吧,你跟龍兒是怎麼回事?」
一邊享受眼前這個男人的手,在自己胸口的撫摸,蕭璃情不自禁嬌迅速吟了一聲;隨後才將自己與蕭羽認識的經過仔仔細細講述了一遍。
尤其是在鬼寵節的拍賣會上,和蕭羽認姐弟一事,講得更為仔細,在她看來,這樣才能不讓眼前這個男人懷疑。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停在她胸口的手突然一僵,隨即一把將她推開,表情已經鐵青一片。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際,滄月魔尊拿出一塊綉帕使勁擦拭著自己的手。
如此嫌棄的一幕看得蕭璃俏臉煞白,正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聽滄月魔尊咬牙切齒罵道:「這個混蛋,竟敢坑他老子,自己娶了他師父也就罷了,認的姐姐居然成了老子的女人,害得老子跟他一起亂倫……」
「魔尊大人……」
自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的蕭璃,見滄月魔尊生氣,嚇得她立馬跪了下來,雙眸泛紅,一副欲泣的俏模樣,看得魔尊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罷了,既然你是他的干姐姐,本尊咬咬牙就認了你這乾女兒算了;以後就跟在本尊身邊伺候著,敬敬孝道也行。」
「……」
一下子從魔尊的女人變成了乾女兒,蕭璃一時間無法接受,呆愣在原地無語凝噎。
「怎麼,不願意?」
蕭璃趕緊搖頭,嘗試著轉變身份道:「干……乾爹……」
「……」
胸口被巨石堵著一樣難受,滄月魔尊無力躺倒了下去。
再說蕭羽,毫不知情的他,暗搓搓坑回了一把親爹之後,馬不停蹄朝冰封世界跑去。
結果到了冰封世界,裡面果然沒了人影;蕭羽嘗試著用心靈去感應情月初的方位,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放棄了。
以前不管他在做什麼,只要用心去感應,必定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可如今,這種情況要麼就是情月初離他太遠,要麼就是情月初切斷了和他之間的聯繫。他希望是第一種,這樣至少還能說明對方只是暫時惱他,等氣消了之後,一切也就恢複正常。
可如果是第二種,那就只能說明情月初是存心在躲著他,茫茫修真界,他又該去哪裡找?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情月初放在了心上,以前還不覺得,可這人突然斷了聯繫,他的心裏面一下子空落落的。
兩人本就只是名義上的道侶,他應該早早認清這個現實;前世的他獨來獨往慣了,今世好不容易有一個值得他信任的人陪伴著,想到這個陪伴了自己一百多年的人離開了自己,蕭羽突然被一股難言的滋味瞬間攪亂了心。
他不知道那種情緒是什麼,他只知道,他想初兒了,很想很想;很想立刻見到她,然後跟她解釋清楚。
可她人又在哪裡?
等等,自己會占卜之術啊!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也難怪,人一旦著急,許多事情都會忘記,現在冷靜下來了,蕭羽才想起這茬來。
趕緊掐指一算,這一次的占卜演算與以往不同,以前都是趨吉避凶,這次卻是要尋一個人。這占卜尋人可比其他演算更為複雜一些,如若對方會遮掩契機的話,他也無能為力了。
占卜講究微末觀察,來預測,而占卜尋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要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可情月初從未告知過他這些;他唯一的憑藉就是兩人的道侶關係,如此算來算去,蕭羽總覺得哪裡不對。
因為在他的演算下,他能略微感知到情月初就在修仙界,可等他想要再細緻想要看到具體的方位時,腦海中只有一片模糊,隱隱看到人影,但看不清樣貌。
這種情況還真應了他的擔憂,情月初遮蔽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蕭羽嘆了口氣,情月初存心躲著自己,那自己又該如何?
是解釋還是等待,但他從來不是一個只會等待的人,既然誤會已經發生了,那麼將誤會消除不就行了。
想到這裡,他轉身出了冰封世界,徑直朝地府城而去。
他還記得,世間萬物,都逃不過觀天鏡的觀察,也只有在觀天鏡上能找到情月初的下落了。
待他到了地府城後,直接找上了閻雛,對於這個覬覦情月初的人,蕭羽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好感,以前是打不過他,現在嘛……
對於蕭羽的突然到來,閻雛閻公子很是緊張,在聽說蕭羽滅了無量仙宗之後,他是日日寢食難安,深怕蕭羽找自己的麻煩。
想不到這一天還是來了。
蕭羽看他緊張的樣子,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以前你做的那些齷齪事,意欲何為?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你心裡有數就行,用你的命換我用一次觀天鏡,這筆買賣你覺得如何?」
「觀天鏡乃是我地府城至寶,豈能輕易借給你一個外人使用。」
「想不到閻雛公子的一條命,竟不值一件法寶!」說罷,直接祭出雪白靈劍。
這可把閻雛嚇壞了。
「等等,要用觀天鏡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想知道你要用來幹什麼?若是做些傷天害理之事,這份因果我地府城可承擔不起。」
見他鬆口,蕭羽暗喜,臉上卻不顯,淡然一笑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要尋一個人而已。」
「此話當真?」
「我可以發誓,若有半句虛言,不得好死。如何?」
閻雛雖然不怎麼信,但怯於蕭羽手中的靈劍,最後只得點頭道:「跟我來。」
到了密室,蕭羽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觀天鏡。在一方高台之上,一團永不消散的迷霧發出淡淡的熒光,熒光時分時聚,分開的時候整團迷霧朝著四周旋繞;聚的時候,整團迷霧的最中心位置就像一輪明月,皎潔耀眼。
只見閻雛站在觀天鏡前,抬手不斷掐著繁雜的手訣,每一次手訣之後,都有一股青色靈力匯聚到觀天鏡之中。
如此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團迷霧終於開始凝聚成一面鏡子,鏡子不大,也就三尺見圓。閻雛終於停下了手訣,轉身對蕭羽說道:「可以了,你只要將想尋之人的名字寫在鏡面上既可,觀天鏡會追尋你的思想顯化出你想看到的一切。」
蕭羽瞭然,剛要走上高台,卻見閻雛還站在原地不動,於是提醒道:「可否在外面等我一會?」
哪知閻雛急忙搖頭,否決道:「這可不行,萬一你將觀天鏡盜走,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我還是看著……」
不等他繼續說下去,蕭羽不屑地嗤笑一聲,輕描淡寫地道:「既然你都說了不是我的對手,我若要盜走此鏡,你在這裡也攔不住。」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閻雛暗暗有些後悔自己的大意,可誠如蕭羽所言,與其在這裡和他爭辯,倒不如去外面等著。
「那你快點,我只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待閻雛關上了密室門,蕭羽這才將情月初三個字寫在觀天鏡上,同時腦海中默想著尋找她的下落。
與此同時,觀天鏡上倏地爆發出一團熒光,不到一息,熒光又漸漸消散。等熒光消散之後,鏡面上才出現了一幅畫面。
畫面里,白衣勝雪的情月初正在教一群人練劍,練的還是凡人界的武學。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蕭羽皺眉,僅僅只是一幅畫面,根本看不出任何東西;等等,就在畫面即將消失之際,蕭羽眼尖地看到情月初身後的院落門框上,掛著一幅牌匾上書:西曆書院。
西曆書院是哪?
蕭羽努力搜索腦海中的記憶,但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或聽過這個地方。
當畫面消失,觀天鏡又恢複到了迷霧狀態,蕭羽只得轉身出了密室。
閻雛一見蕭羽出來,趕緊轉身衝進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