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歡喜事

車外,謝廣等人看著身後不時出現的小姑,策著驢慢慢散開去。幾人驅著驢一字排開,不知不覺中佔住街道中心,令得小姑們的驢車無法衝到謝琅的驢車旁來。

這是沒辦法的事,自從郎君回來,聽到姬姒被安華公主請去後,他便匆匆趕向安華公主府時。正因為他的行程早就被小姑們注意到了,也時刻有人把安華公主府里發生的事及時傳出去,這才有了這一路的攔截。

幾個部曲朝著後面的眾小姑看了一眼後,又聽到驢車中傳來一個壓低的哽咽聲。當下,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再次驅著驢退後一些,想盡量離驢車遠一點。

驢車中,謝琅掐住姬姒的唇,伸出舌頭擠破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腔深處。

那酒雖能解藥性,卻也只能維持極短暫的時間,像現在這個時候,姬姒便又恢複了神智不清。

神智不清的她,整個人都已恍惚,她一邊早出丁香舌與謝琅追逐著,一邊幾次三番的朝自己的頭上摸去,姬姒想要尋到那金釵刺向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在謝琅溫柔的低喚中明白了自己已經不再危險後,進而喜而極泣。

在姬姒第十次尋向那金釵時,謝琅一邊扣住她摸向頭頂的手腕,一邊再也無法自抑地抱住了姬姒。

他抱得如此之緊,甚至雙手都有些微的顫抖……

……她對她的清白看得如此之重,這一次又一次試圖自刺的行為,簡直讓他看得心驚!

……其實他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姬姒是固執的。這種固執表現在,到了某種時候。她甚至不懼生死!

……她被藥物迷得暈乎之際,雖是親口說了「不會恨」的話,可直到這一刻,謝琅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定然是會恨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謝琅暗啞微沙的聲音從驢車中傳出,「謝廣。」

謝廣連忙策驢靠近。

驢車中。謝琅低低啞啞地說道:「去取焚情香的解藥來。」

謝琅這話一出。謝廣直是一怔,都是久經人事的人,謝廣也就不做猶豫地直接低語道:「郎君。這不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嗎?正可……」

謝廣的話還沒有說完,驢車中謝琅便是苦笑起來,他的聲音實在啞得厲害,因此那苦笑聲有半數澀在咽中。「我不願再生枝節了……我要她清醒的給我!」

過了一會,謝琅啞聲又道:「……去取解藥吧。」

外面。謝廣輕聲說道:「可是郎君,就算有了解藥,姬小姑所中的迷藥份量也太重了,只怕解不徹底。」

幾乎是這句話一落地。謝廣馬上住了嘴,就在他轉身離去時,謝琅突然又道:「再帶一小盅烈女酒來。」

謝琅最後一句話一出。謝廣直是詭異地站在原地好半天動彈不得,半響後。他才應了一聲是,策驢離去。

驢車的車簾再次拉上,神智全無的姬姒一邊無助的呻吟,一邊胡亂地扯著自己和謝琅的衣裳。

謝琅雙手緊緊抓著姬姒的雙手。可奈何她的手雖被抓住了,可轉眼間她又唇舌一併上啊。

這簡直是謝琅平生最狼狽的時候了!

就在他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辛苦時,終於,一陣驢蹄聲傳來,轉眼間,謝廣遞進來了一壺泡在酒里的解藥和一小樽烈女酒。

自魏晉以後一二百年,世人對於葯和酒的研究可謂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其中,種類繁多的各色藥物更是流行於大街小巷,而為士族所喜的藥物,莫過於五石散,長生丹,迷藥和春,葯。

無數應有盡有的士族和權貴,在朝不保夕的生存環境中,學會了及時行樂。這種綿延了整個社會的及時行樂,主要的表現就是放縱。如放縱自己性情的名士,如放縱自己暴戾的惡徒。這其中,特別佔了主流的,還是放縱自己的慾望,極盡全力享受感官之樂的權貴豪強。可以說,這一類沉浸在感官慾望之歡的人,甚至佔了整個上流階層的十之八九。

上有所效下有行焉,這種風氣是如此之盛,以致後世曾經有人說過,「無葯無酒不魏晉」的說法。

也因此,便是這迷情香的解藥,竟也是調在酒裡面的。

接過烈女酒,謝琅仰頭一飲而盡後,他漱過口,又從謝廣手中接過解藥,謝琅含了一口後,低頭把那解藥哺入了姬姒的嘴中。

一邊十幾口哺下肚,慢慢的,姬姒看向謝琅的雙眼,有了神智了。

望著謝琅,姬姒聲音微沙地喚道:「十八郎?」

謝琅把那酒樽放好,轉頭看向姬姒,因為姬姒的拉扯,他玉冠都被扯落,衣襟也是半散,連玉帶也給掉在地上,整個人春光外泄,狼狽不堪。

對上姬姒,謝琅澄澈的眸子里染上了笑,他溫柔地應道:「恩,是我。」

姬姒怔怔地看著他。

用了半刻鐘,她終於記起了發生的一切,瞬時,姬姒的臉漲得通紅。她慌忙低頭,在看到自己身上還有衣裳後,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再感覺到身上隱密處並無異樣後,姬姒徹底地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姬姒卻感覺有一股股瘙癢從雙腿間傳來,她連忙併攏雙腿風姿楚楚地坐好。

姬姒垂著眸目光躲閃地看著車板,小聲說道:「十八郎,多謝你又救了我。」

謝琅搖頭,他輕聲說道:「我只恨我還是來遲了一些。」說到這裡,他抬起姬姒被刺傷的玉腕,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他這個動作做出時,是如此優雅又溫柔,姬姒的心突的一跳,整個人耳紅面赤起來。

她連忙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她又感覺到了那不可言說的地方湧出的酥脹,不由抿著唇低下了頭。

雙眼躲避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與謝琅對視後。姬姒喃喃說道:「我,我,對了十八郎,我當時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好象有男人進來了,那男人是你嗎?」

她感覺到的,其實是太子。

謝琅專註地盯了她一會後。低聲道:「恩。是我。」

幾乎是謝琅這句話一出,姬姒便吐出了一口長氣,臉上也不由浮起了一抹笑容。

謝琅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到姬姒笑了,他也微微一笑,片刻後,謝琅低語道:「阿姒。」

姬姒連忙應道:「誒?」

謝琅輕聲說道:「司徒神醫交待過。讓我休息半月,我沒有遵醫囑。現在背上有點不適,你給我看看。」聲音一落,他慢慢脫下那襲白衣。

聽到謝琅有不適,姬姒連忙抬起頭來。可是,她剛剛抬頭,便對上微微側過去的謝琅。對上他那披散了一肩的烏髮,對上他那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大半胸膛的衣裳。

驀然的,姬姒的臉一紅。

就在這時,謝琅卻已脫下了衣裳,露出了精赤的上身。

謝琅這個人,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體型,這衣裳一脫,那完美的倒三角的身體,便清楚地呈現在姬姒面前。

可憐的姬姒,體內本是春潮未平,現在又陡然見到心上人完美的身體,聞到他身上散發的帶著清香的男子氣息,頓時那種難以言狀的騷癢直是讓她悄悄地蹭了好幾下。

這時的姬姒,並沒有注意到,側對著她的謝琅,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好不容易按下急亂的心跳,姬姒一邊扯著自己的衣裳,讓自己看起來整潔一點後,一邊向著謝琅背後爬去。

轉眼,她便看到了謝琅那肌肉隆起的肩胛處,有一條尺許長的傷口,不過這時那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一條粉紅色的傷痕。姬姒學過《傷寒雜病論》後也懂了一點點醫理,知道謝琅這樣子正是傷口處於痊癒期,他的不適,應該是傷口癒合時會有的刺癢。

姬姒忍不住伸手撫向那傷痕,低低問道:「是在揚州時落下的?」

謝琅說道:「恩。」

姬姒有點心痛,她低聲道:「沒有紅腫滲血,無妨的。」

謝琅應了一聲後,又道:「下面還有一處,也有點不妥。」

下面?

姬姒一怔,順著他的側腰向下看去,這一看,她發現他被扯落的玉帶下,是有一處傷痕。

可是那傷痕所在的地方,卻讓姬姒看了一眼便臉紅耳赤。

彷彿聽到姬姒的吞咽聲,背對著她的謝琅唇角再次勾起。

過了一會,姬姒結結巴巴地說道:「要,要不,讓謝廣來看?」

她這話一出,便對上了謝琅轉頭看來的澄澈眸光。也不用他提醒,姬姒馬上明白自己是多麼愚蠢:她在這驢車中衣冠不整的,怎麼可以叫外人進來?

低下頭後,姬姒又悄悄看向謝琅的玉帶下,想了想後,她紅著臉輕輕把那玉帶拉開,再低頭瞅去。

幸好,雖然只是看了個大約,卻也可以看出這個傷口與他背上的傷一樣,都處於痊癒期。

就在姬姒鬆了一口氣,卻一不小心瞅到了某處,於是,她那身體馬上湧出一股情潮來,那情潮來得如此之猛,直令得她幾乎坐都坐不穩了。

就在這時,匆匆瞟過謝琅的姬姒,發現側對著自己仰頭靠著車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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