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謝琅的醋意

就在姬越再次一僵中,崔玄突然伸手扣住了姬越的腕脈他這個動作太突然,姬越反射性地一甩,卻被其人扣得緊緊的。就在他臉一沉連腳也一併踢出時,崔玄左手一伸扣住了姬越的小腿,再然後,他巧妙一帶,姬越整個人便向他懷中一撲。

崔玄左手一伸,在趁勢摟住姬越後,他低沉地笑出聲來,「姬郎果然是女子」聲音一落,他放下了他的腕脈,不過,那摟著姬越腰身的手卻反而扣得更緊了。

被這個男人以一種輕薄的姿勢摟在懷中,又被他道破女兒身,姬越又羞又怒,他狠狠地瞪著崔玄,沉聲喝道:「放開!」

姬越這一聲命令毫不客氣,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崔玄居然同意了,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溫柔應道:「好。」聲音一落,他把姬越朝後一送,再手一松姬越本是前仆到崔玄懷中被他緊緊摟著的,又是單腳站著,現在被他這麼一送,他一個立足不穩,竟是撲通一下重重摔了個屁股墩這一下摔得著實有點猛,姬越屁股彷彿裂成了兩半,直是疼得他眼淚都出來了。他掙扎了幾下想要站起,可不知怎麼的用不上力氣,導致整個人在地上扭了好幾下卻徒勞無功見姬越羞惱得眼眶越發紅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開始冒火,崔玄閑閑地蹲了下來。

他就這麼蹲在姬越面前,朝著扭來扭去卻站不起來的姬越瞅了一會後,崔玄忍著笑,突然說道:「其實我會診脈。」

從來,男為陽女為陰。男人和女人的脈象天生就有不同,這一點,稍懂脈象的人都能把出,崔玄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其實就是告訴姬越,讓他不要想著狡辯了。

姬越猛然抬頭看向崔玄。

他的臉色發白,因為姬越知道。只要這個崔玄懷疑自己是女兒身。就隨時可以逼著他當眾證明,所以,他現在便是狡辯也毫無益處咬了咬唇。姬越冷冷地說道:「你想要什麼!」

崔玄笑了。

他朝姬越看了一會,突然伸手扯向他的發冠。

轉眼間,玉冠被崔玄扯落,姬越的一頭青絲像瀑布一樣披泄而下。

崔玄站了起來。他閑閑地拋了拋手中的玉冠,沖著姬越吟誦道:「有美一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可惜啊可惜,姬小姑易了容,使得崔某看不到小姑的絕色容顏。」

崔玄也罷。謝琅也罷,這些世家子有一個特點,當他願意對一個人溫柔時。那溫柔簡直能把人溺斃,便連他們的聲音。也動聽得宛如弦樂。如此刻的崔玄,他那深邃如星辰的眼眸在看向姬越時,便溫柔極了,他說話時的音調,也多情得能勾得任何女人心弦亂顫。

這樣想著,姬越面無表情的回了崔玄一個白眼。這時,他的屁股也沒有那麼麻痛了,雙腳也有了點力道,於是,姬越掙扎著爬了起來。

崔玄一直含著笑,一直在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彷彿真對姬越這個人很感興趣一樣,一雙深邃如星空的眼,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姬越。

就在姬越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時,崔玄突然把手中的玉冠向他一拋。在姬越匆忙接過後,崔玄驀地轉身,大笑著舉步離去他竟是就這麼轉身離去。

姬越牙一咬,沉聲喝道:「且慢!」

崔玄卻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一樣,只是留給了姬越一個背影。

姬越追出了幾步,又慢慢停了下來,他冷著臉看著崔玄離去的身影,暗暗忖道:這姓崔的既然知道我已是女子身,那麼接下來的主動權就在他們手中了,這可真是太糟糕了轉眼,姬越又是想道:這種世家子最是可惡,莫名其妙就送了這麼多馬給我,又話都不說完便這麼離去了就在姬越咬牙切齒時,謝廣等人急急跑了過來,他們看到被群馬圍擁在中間的姬越,緊張地叫道:「姬越,你沒事吧!」

姬越回頭,他沖著幾人搖了搖頭,低聲問道:「十八郎呢我有事要找十八郎。」

謝廣連忙說道:「我們剛才給郎君傳信了,他應該快趕過來了。」

崔玄隨手送出一千匹駿馬後,便騎著馬帶著部曲,出現在揚州西山河谷。

這時的西山河谷,真是滿目蒼痍,曾經鬱鬱蔥蔥的山谷,此刻全部被大塊的泥石,爛死的木頭堆得滿滿的。

崔玄負著手站在山坡上,他這時已經圍著西山河谷轉了半圈。

見到自家大人停下了腳步,一個幕僚湊上前來,低聲問道:「大人,你對這劉宋國師如何看來!」

「劉宋國師」不由的,崔玄的腦海中出現了姬越那被他扯去發冠後,披散著一頭青絲,冷著一雙鳳眼盯向自己的圖景。因此,略一猶豫後,崔玄笑了,他低聲說道:「恩,那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

崔玄這話一出,幾個幕僚面面相覷了,那開口的幕僚更是苦笑道:「大人,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要知道,那劉宋國師已經贏了一場,這第二場,無論如何咱們不能敗!」

崔玄卻沒有理會,他緩步朝前走去,一邊走,他一邊打量著這被天地肆虐過的大地,轉完一圈後,崔玄忍不住感慨道:「能把天地之勢借到這個地步,那個姬氏,還真是讓人不得不嘆服。」轉眼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又笑了,「光看其人,其實還挺笨的,真看不出是這樣的絕頂天才!」

幾個幕僚又相互看了一眼,最後,一個幕僚忍不住問道:「聽大人的話中之意,似是對這劉宋國師甚是熟悉!」

這一次,崔玄的回答很爽快,他輕笑道:「是啊,挺熟悉的。都關注了一二年了。」

說到這裡,崔玄轉過頭來,他深邃的目光瞟過幾個幕僚,突然唇角一彎,表情中帶了幾分邪氣地說道:「去找一個官媒,讓他帶上我的名貼和禮物,去向那劉宋國師求親!」

「求親」兩字一出。幾個幕僚便呆若木雞了。

一直以來。他們都覺得自家大人行事天空行馬,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他的意圖所在,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大人能夠任性到這個地步過了一會,一個幕僚哭喪著臉說道:「可是大人,那劉宋國師是個男的」他又強調道:「他是男的!」

「唔,這樣啊」崔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頜。尋思了一會後,他挺正經地說道:「你們放心。這姬越的來歷我早就打聽過了,他本就有斷袖之嬖,而且還是居於下面的那個。所以這親還是可以求的。」

一個幕僚聽到這裡,忍不住跳了起來。「大人,你這是連自己的名聲也不要了嗎!」

這幕僚的聲音剛落,另一個幕僚卻哈哈大笑起來。「不對不對,這親確實是求得。哈哈。那劉宋國師如此了得,我家大人卻把他當成女子一樣求娶,這是在羞辱那劉宋國師啊對對對,這親求得,這親確實求得!」

崔玄轉過頭來,他深邃得宛如星辰的眸子挺認真地看了一會那幕僚,然後,崔玄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他低低說道:「此言好象甚是有理!」

謝琅前來時,看到的便是那麼一千匹馬的浩蕩陣仗,以及站在群馬當中,臉色發白神情恍惚的姬越。

當下,他大步走來。

剛剛來到姬越身後,姬越便低聲說道:「十八郎,那崔玄知道我是女子了。」、一句話說得謝琅臉色微變時,姬越急急轉頭,他抬著頭眼巴巴地看向謝琅,輕聲道:「十八郎,我好象闖禍了。」說罷,他把自己到了這個地方後,崔玄先是用這些馬來嚇他,再那麼施施然地出現。一句一句,把當時的情景和對話全部複述一遍後,姬越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著謝琅,等著他說話。

謝琅抬起頭朝著山坡上的馬群打量而去。

過了一會,謝琅說道:「這一千匹馬,是一個警告。」他轉頭對上一臉不解的姬越,耐心地說道:「崔玄看中了你當朝國師的身份,他當時的出場方式,既是一個下馬威,也是想讓你深刻的記住今日的情景,令得你在向陛下稟報此事時,因心理作用而對北魏實力產生畏懼之心。他想借你的口,對陛下和朝臣們發出警告。阿姒你可能不知,這幾年陛下見我朝兵強馬壯,頗有北伐之意。」只是,當時的姬越顯得對政治太不敏感了,也怪不得崔玄挺有點失望的。

這時的謝琅,臉色當真非常凝重,正如崔玄一直關注他一樣,他一直以來,也不遺餘力地調查崔玄的一切。可他派出了那麼多人,竟是根本就不知道,那崔玄竟擁有這麼可怕的馴馬能力,這一點,只怕劉宋朝庭也不知道吧他崔玄來揚州才幾天區區幾天,他便能馴服一千匹馬。這樣的對手,要是在戰場上相逢,那會有什麼後果,還真是難以預料而且,正如崔玄說的,揚州對馬匹管制不嚴一樣,劉宋的諸多州郡,包括劉宋朝庭,其實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這些不足,平時還不打緊,可一旦爆發戰爭,就會使得劉宋大軍有腹背受敵的危機現在的劉宋,根本沒有強盛到可以發動北伐之戰的時候想到這裡,謝琅馬上轉頭,讓謝廣馬上去調查這一千匹馬的來歷,和崔玄來到揚州後發生的一切。

謝廣大步離去時,一直在尋思謝琅所言的姬越,也馬上記起了前世發生的一些事:是了是了,就在不久後,陛下會以一種極其魯莽而草率的方式,對北魏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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