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沐浴驚魂,分道

姬姒白著臉,連忙把身子貼到桶邊,只露出雪白的纖背和半邊後翹的雪臀讓人可以看到後,她眼中含著兩泡淚水,又驚又急地叫道:「你,你別過來了。」

讓姬姒驚喜的是,謝琅還當真止了步,他負著手,目光瞟過姬姒的秀髮粘著的粉頰,看向她水潤水潤的櫻唇,然後轉向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的,她頸下的雪白。

看了一會後,謝琅突然說道:「一直覺得阿姒還小,原來真不小了。」

他,他這話什麼意思?姬姒的小臉紅艷欲滴。

她越是窘迫,謝琅越是目光如水,欣賞了一陣後,謝琅又道:「阿姒眉間雖有凜然之態,此刻的眼波卻有婦人清媚,倒是比旁個同歲數的小姑更艷些。」

聽到他拿自己與旁人做比,姬姒怒了,她瞪著他叫道:「做甚麼拿我與別的婦人比,顯擺你經歷的女人多麼?」言下竟頗有悻悻之意。

謝琅失笑。

輕笑著,他突然腳步一提,繼續向姬姒走來。這次他走得太突然,姬姒一聲斥喝還含在嘴裡,謝琅便在木桶旁站定,他低一頭,朝著一絲不掛的姬姒望來。

姬姒大驚,她連忙繼續向前擠,拚命地把胸脯壓在桶沿上。

對著她修長頸項下的一片白,謝琅呼吸一滯,過了一會,他輕聲說道:「這木桶倒是艷福不淺。」見姬姒雙眼轉圈,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模樣,他露出雪白的牙齒,乾脆地提醒她,「阿姒別擠了。」

別擠了。什麼意思?

姬姒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來。這一低頭,她立馬看到自己被擠得越發墳起的雪丘,以及雪丘間深深地溝壑,不由低叫一聲。姬姒迅速地雙手捂上,然後轉頭朝著謝琅狠狠瞪來。

就在這時,她的下巴被一股力道抬起,轉眼間。兩片弓唇覆在了她的唇瓣上。

謝琅的這個動作十分突然。姬姒什麼都來不及做,便發現下巴被緊緊錮制,他那溫熱的唇。也結實地罩上了她的。

四唇相貼的瞬間,清新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姬姒剛要掙扎,一隻大手。順著她的雪背滑向她的臀部。

對與男人相處,隱約有點記憶的姬姒。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謝琅的大掌,在她滑嫩的腰背上滑過,他另一隻手抬起她下頜,在她唇角輕輕吮了吮後。郎君輕啞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卿卿,你不打算嫁我么?」

他聲音輕得可以。簡直透著一種刻骨的溫柔,可與此相反的。卻是他那猛然抓捏她臀肉的動作!

感覺到他這語氣中的寒氣,以及他動作中的戾氣,姬姒打了一個哆嗦後,諂媚地說道:「怎,怎麼會呢?」

說出這幾個字後,感覺到郎君依然緊握的手掌,以及磨著自己唇的牙齒,她迅速地說了起來,「阿郎莫非忘了,阿姒最是傾慕郎君了。」她放軟自己的聲音,綿綿的,帶著幾分委屈地陳述道:「去年冬寒,阿姒有四十幾天不曾得見郎君,心中日思夜想,直覺度日如年。」

她這話顯然回答得不錯,那著她臀肉的大掌放鬆了力道,轉到她腰間摩挲起來,然後,姬姒聽到謝琅輕輕的呢喃聲,「那麼,是四十幾日呢?」

他在問她,年前他們分離的日期,到底有四十幾天。他在要她給一個詳細數字!

幸好,姬姒記憶向來出眾,再說,那陣子的相思滋味,也著實難受,當下,她軟綿綿的,似泣似纏綿地訴道:「四十三日又九個時辰。」

姬姒這話一出,郎君錮著她下巴的大手放下了,他留戀不舍地用自己弓形的唇瓣,在姬姒的小嘴上摩挲了一會後,謝琅啞聲說道:「……甚好。以後我們每次別離,你都要這般深記……若是再這般惱人,我可顧不得你年歲還小了。」

說完,他用極大的毅力放開她,猛然站起後轉過頭大步離去。

看到謝琅離開,姬姒雙眼閃亮閃亮,整個人大大吐了一口氣。

可她那口氣剛剛吐出,便看到走出幾步的謝琅,腳步一轉,竟重新回到了她的榻上坐好。

望著繼續蹺著大長腿晃悠的謝琅,姬姒呆了。她有心質問,卻也知道,從此以後只怕只能迂迴對付了。

於是,姬姒軟軟地求道:「阿郎,你出去好不好?」

謝琅從一側端起涼好的茶,慢慢抿了一口後,眼皮也不抬地說道:「不好。」在姬姒一噎中,他又道:「阿姒這身衣裳還是我挑選的,呆會,郎君親自幫你穿上,你可歡喜?」

姬姒漲紅了臉。

她瞪著謝琅,眼珠子轉了半晌,終是軟軟地求道:「阿郎,再等我一年好不好?等我及了笄。」姬姒裝作害羞地低下頭,輕輕說道:「阿姒長大後,定然會很美,到那時,再讓郎君一睹究竟,好不好?」

她這話,實在說得綿軟,實在含了無限柔情。

對著眉目微垂,羽毛般的睫毛撲閃撲閃扇著,說不了可憐可愛的姬姒,謝琅的唇角猛然抽動了一下,轉眼,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個我不能答應。」

在姬姒一下子臉色變得雪白中,謝琅的笑容更深了,只是轉眼,他便收起笑容,閑閑站起,謝琅朝著她淡淡說道:「殊不知,世間最有一種無賴子,千般諂媚百般溫柔,全都是想拖得一日便是一日。」

一句話說得姬姒老實低頭後,謝琅道:「你對謝廣他們說,你不過是被我抱了一下,反正你不是個在乎名節的,這摟抱之事毫無所謂,可有此言?」

他這話輕言細語道來的。

可姬姒卻是身上的汗毛倒豎,她本能地感覺到,這種問題,她一個回答不妥,便下場難料。

於是。姬姒低下頭,小小聲地說道:「不,不是的……阿郎抱著我時,我心砰砰直跳,真是好生快活。」見寒意不減,她繼續軟軟訴道:「世間女子,哪有不在乎名節的?我都是阿郎的人了。自想與阿郎朝夕相處。相濡以沫。」

很好,她這番話吐出後,寒意大減。

可姬姒還沒有來得及鬆氣。謝琅溫溫和和的聲音再次傳來,「盧恆向你提到婚娶之事,你怎地猶豫那麼久?」

人家那麼有誠意,難道不許她考慮考慮?

低著頭的姬姒暗中翻了一個白眼。不過。她自是知道,這種事萬萬說不得實話。於是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阿姒那時在看郎君呢,有人求娶阿姒,郎君居然不怒不妒不理睬,阿姒只顧著自己難受去了。不行嗎?」

很顯然,她這個回答也還尚可,那讓她背部冒寒的目光再次溫暖起來。

這時。謝琅溫和的聲音傳了來,「以後注意些。」說罷。他廣袖一甩出了營帳。

姬姒朝著外面吐了吐舌頭,恨恨地想道:這廝太也無恥,若有機會,我定要報復回去!

到得這時,桶中的水早就涼透了,姬姒一邊匆匆擦拭身子,一邊忍著他碰過的地方,那遺留的溫熱觸感,又惱道:居然趁我洗澡時……這般趁人之危,實在可恨可氣!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隊伍還沒有啟程。

原來,清晨天還沒亮時,有一個騎士從北邊而來,遞了一封信給謝琅。而謝琅看了那封信後,馬上叫起所有郎君到他營帳開會。

他們這會一開,便是整整二個時辰。二個時辰後,北魏眾使與陳郡謝氏的隊伍分道而行,陳郡謝氏按原定的計畫前進,北魏眾使則從小道轉向另一個縣城。

沒有想到會分開,眾小姑議論紛紛,有的不顧對姬姒的厭惡,還跑來向她詢問。

可姬姒哪裡知道內情?直到那些北地高門的郎君,一個個過來向謝琅和謝二十九,以及姬姒行禮致謝,並交換來日有緣再會的信物時,姬姒還蒙著呢。

隊伍分拆後,陳郡謝氏這一支,只有五百人不到了。不過,這五百人幾乎都沒有什麼行李,人人騎著駿馬,而且只需保護謝琅謝二十九和姬姒三人,可以稱得上是輕車簡行,倒也不怕匪徒。

分路走了小半個時辰後,姬姒靠近謝琅的馬車,她伸出頭,朝著他好奇地問道:「阿郎,為什麼要分開走啊?」

聽到她嬌脆的聲音,謝琅放下手中的卷冊,抬頭向她看來。

他的目光,先是瞟過她美麗青澀的面孔,只是這一次,他不由自主的在她的眉眼間留連了一番:阿姒年紀雖小,可直到昨日,他才發現,她的眉眼之間,竟有了一種與她年齡和經歷完全不符的清媚之氣。

姬姒見他不答,便抬眼朝他看去,哪知這一看,卻發現謝琅朝著她頸子下面瞟去。

刷地一下,姬姒的小臉漲了個通紅,她結結巴巴地叫道:「你,你看什麼?」一邊說,她一邊迅速地縮回了頭。

縮回了馬車中,她還想著他那一眼看來時,那如影隨形的灼熱。她低下頭,朝著自己有點鬆散的前襟看去,猛然發現竟露出了小半鎖骨後,姬姒連忙緊了緊衣襟。

雖然,姬姒一直想知道他們開會時說了什麼內容,可一直無人提起,她也不好再加以詢問。

轉眼間,二天過去了,而隊伍也在傍晚時進了一個縣城。

縣城外,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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