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艷絕巴蜀

莫府離這客棧約有二十來里路程,越臨近莫府,這裡來往的人就越多,他們這輛馬車在那些裝飾豪華的馬車中,一點也不顯眼。

莫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鬧無比,玉宇笑道:「看來,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向這裡趕來了。」

林嫣沒有回答,她看著那人來人往的地方,心裡有點不舒服起來。

玉宇像知道她心意一樣,輕輕地傳音過來:「沒事的,記著我就在你的身邊。」林嫣點點頭,像知道他看得到一樣。

不一會兒,馬車就來到莫府門口,林嫣這個時候也平靜下來了,馬車停下,玉宇站在下面,伸手牽過林嫣的手,走下了馬車。

這時,大多數人已進了莫府,站在外面的,都是一些武裝的護衛。他們不由自主地盯著林嫣,心裡想,她,難道就是林嫣?!可惜,圍了面紗。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門口,玉宇遞上名帖,那門口護衛大聲報道:「報,玉簫郎君到!報,林嫣小姐到!」

這兩聲一出,全場馬上安靜下來,所有人大氣也不喘一下地看向門口。玉宇牽著林嫣的手,慢慢地向裡面走去。剛走了兩步,大步而來的莫明華就快就走到兩人面前,看到兩人緊牽的手時,他臉色微變,眼睛中寒光四射。

不過,林嫣兩人是何許人,怎麼會在意這種威壓,玉宇含笑站在那裡,說:「莫家主,玉無情不請自來,還請家主不要介意才是。」

莫明華哈哈一笑,說:「天下揚名的玉簫郎君能夠前來,是莫某人的榮幸,怎麼會介意呢?」

他看向林嫣,說:「林嫣小姐,今晚的宴會你可是主角,這裡的所有人,可都是慕名而來,林小姐,請!」

他伸出一隻手,極為優雅地等著林嫣。林嫣一笑,面紗外的雙眼如秋水映空,引得眾人不禁心馳神往。她沒有伸出手,仍舊牽著玉宇的手,說:「莫家主,請。」

莫明華的手被她不給情面的晾在空中,他把手一收,仍舊笑逐顏開地說:「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林嫣這時才鬆開玉宇的手,和莫明華一樣,面對著眾人站著。

莫明華指著林嫣說:「諸位英雄,這位就是江湖中人盛傳的世外三仙之一,天下第一美人的林嫣。今日莫某請到林小姐,卻是有一個賭約要向天下英雄們宣布:下月初三,我與林嫣將會在無底峰一決高下。諸位,屆時莫某如果輸了,便從此對北唐李長鵬拱手稱臣;林嫣如果輸了,則將嫁給本人為妻。各位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可以為我們倆的比斗,做個見證。」

一個瘦子後靠著椅子,漫不經心地玩著手裡的長劍,緩緩地說:「莫家主,這個比斗,你可不是輸大了?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值得嗎?」

莫明華雙眼含情脈脈地看向林嫣,說:「林小姐是天人難及之姿,此次決鬥,莫某如勝,實是夢寐以求啊。」

林嫣淡淡一笑。這時,另一個粗壯、滿面鬍鬚的漢子叫道:「林嫣,既然來了,戴什麼勞什子的面紗?何不讓天下英雄都見識一下你的真面目?」

林嫣淡淡一笑,玉手停在面紗上。這時,所有人都呼吸急促起來,一旁的莫明華,那緊張下加粗的呼吸聲,可以清楚地聽到,林嫣不由眉頭一皺。

一旁的玉宇走了一步,站在她的側後方,林嫣看到他,恢複了一些力氣,一狠心,把面紗拉了下來。

隨著面紗緩緩飄落,玉宇在一旁快速接過,所有的人,連一旁的莫明華在內,都感覺到這一刻,自己的呼吸也好,心跳也好,就止停止,莫明華看過眼前這張臉千千萬萬次,可他一點也想像不到,真人,比那個勞什子變出來的,還要美麗十倍。這是一種極為生動的活色生香,是從夢中走出來的天人,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絕色。這一刻,他所心,初次感覺到了苦澀。他忽然知道,以前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錯了!太錯了!他就是把天下所有的美人都抱入懷中,也不及林嫣的萬分之一。只有這個人,眼前的這個人,才是自己所渴望的,才是自己一直以來認為的,遠比江山更重要的美人香!

周圍的武林人士也是呆了,他們想像過林嫣的外表,聽了那麼多的傳說,也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勾畫過她的樣子,在心裡默想她的神情。可是直到真正看到她的這一瞬間,他們才明白過來,什麼叫做心痛!這種美,是讓他們感覺到心痛的美!因為你的心會從此失落,會從此陷入渴求而不可得的痛苦之中!

這時,玉宇輕輕飄到林嫣身邊,一張面紗遞到了她手裡,林嫣緩緩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面紗。

直到林嫣把面紗重新戴在臉上。又過了好一會兒,滿室之內,才出現了一陣劇烈的深呼吸的聲音,原來那些人,竟是看得忘了呼吸。

又過了一會兒,眾人才慢慢地清醒過來,他們的目光還停留在林嫣的臉上,目光中滿是失落、渴望和灼熱的慾望。

一旁的莫明華,直在被身邊隨從連喊了五聲之後,才清醒過來,他睜著迷茫的雙眼,目光一刻也不願意離開林嫣,沒有人怪他的失態,因為每個人都沉浸在剛才的激動中,沒有辦法平復。

林嫣看著一雙雙滿是慾望的眼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莫家主,林嫣身體有些不適,先靠退了。」

這時,莫明華還在痴痴地看著她,眼睛也不捨得眨一下,聽到此言,他不由訥訥地說:「好,好。」他根本就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只是知道她在說話,在對自己說話。

林嫣轉身盈盈走開,一旁的莫明華似乎才明白過來,叫道:「且慢!林姑娘,這次的宴會,是為你而開。你現在就走了,豈不讓天下英雄失——」

剛講到這裡,林嫣回過頭來,秋水肯眸盈盈一顧,他剩下的那個字,就吞了下去,又呆在當地。

林嫣回過頭,安靜地走了出去。等回過神的眾人迫不及待的追出來時,伊人已無蹤影。而玉宇,早就不知何時離去了,竟然沒有人發現。

玉宇牽著林嫣的手,漫步在月光下的叢林中,說:「這次你一露面,天下間的名聲,怕是更加響亮了。」

林嫣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自從進入先天,也不知是因為服食了奇葯的緣故,還是洗筋易髓的效果,總之,那一次之後,我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了。」

玉宇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這是緣法,沒有辦法的。我只聽過到了元嬰期,有的功法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表。可是沒有聽過,進入先天時也可以的。嫣兒,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別這樣,一想到過去,就眉頭緊鎖,讓人看了心疼。」說到這裡,他臉上忽然一紅。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要記得,你就是你。雖然你的外表,確實是太過了一些,不過,現在你是跳出五行之外的人,又不是世俗的弱女子,何須為了這種事而煩惱。」

林嫣抬起頭,對他盈盈一笑,目光如水地說:「謝謝你,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敢自由一露出真面目。」

玉宇臉又是一紅,過了一會兒,才期期艾艾地說:「其實,我,我也是——」林嫣看著他,等著他說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剛才,你露出真面目時,我也看呆了,我沒有想到,你換上女裝,更美得不可思議。啊,這樣形容不對,反正,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長得這麼美。我,我當時,也是心跳得慌,差點連真元都泄出來了。」說到這裡,他的臉漲得通紅,連頸子上都是如此。

林嫣沒有聽明白他所說的真元外泄是什麼意思,也就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害羞。不過,他的話,讓林嫣感覺到一種喜悅,就如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得到一個男孩子的讚美時一樣,她低下頭,臉紅了臉。當下,兩個人都是一張紅臉,誰也沒有說話。

玉宇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生氣,不由心下一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什麼話,一看到她就全部說出來了?這,這還是那個江湖上片葉不沾身的玉無情嗎?他再偷偷地看了林嫣一眼,見她滿臉的羞色,不由心下又是一喜,又是一盪,不知不覺中,他咧開嘴,深情地看著林嫣,直覺得心中喜樂無限,只盼著時間從此就停留在這一刻。

林嫣一抬頭,就對上他那雙痴迷的眼睛,於是回了他一笑。

玉宇的眼睛又恢複了清明,側過頭說:「嫣兒,我現在才明白,什麼叫情障。」

林嫣側著頭,調皮地問道:「你是在怪我嗎?」

玉宇溫柔地看著她,說:「不,我是慶幸遇上了你,不然的話,這漫長的人生,要怎麼過才好。」

林嫣聽到這話,臉上又是一紅,這句明顯的示愛,聽到她耳里,實是百味交加。

天上一輪明月,靜靜地照著,淡淡的銀輝,透過樹葉,落在地上,星星點點的,兩人慢慢地走著,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玉宇不時地看著林嫣,默想著,真沒有想到,一個人能美到這個地步。這樣的外表,不只是她自己,就是她身邊的人,怕也不會得到安寧。她這樣一個軟弱的人,不知道以前吃了多少苦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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