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羅文哈爾即位

「大人!」畢華嚇了一跳,就喊了沃夫特一聲。

沃夫特自顧自地說:「我也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她本來就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晚上,月光好美好美,照著她的側面,看起來是那麼地溫柔。」

說著,他轉過頭來,藍眼睛熠熠生輝,畢華剛準備開口,就聽得他接著說:「畢華,你發誓,我今晚說過的話你不會跟任何人說起,做的事也是一樣!以你的生命,你最愛的安安,你的父母來發誓!」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聲音一冷,有著說不出的威壓。

畢華想也沒有想地舉起手來,說:「我畢華·羅次以我的生命,我的安安,我的父母的生命和靈魂來發誓!終我一生,凡是沃夫特公爵大人的吩咐,我就算拚卻性命也要完成它!凡是與沃夫特公爵大人有關的亊,就算是死我也不說!天神在上,我畢華如違此誓,就讓我的靈魂永歸於魔王!」說完,他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地上。

沃夫特怔怔地望著他,他其實對這個騎士非常信任的,他跟在自己身邊一年多來,實是忠心耿耿之極。只是,現在的他已經習慣於不相信任何人了!

他壓根沒想到,畢華竟然會發血誓!這是所有誓言中,與魔法契約聯繫最大,也最毒的誓言。它之所以毒,是因為這個誓言一旦確立,從那滴血滴到地上起,就呈不死不休之局!這種誓言,沒有人敢違背!

沃夫特心裡有點感動。這時,他忽然想:要不要讓所有追隨我的人都來發這個血誓?他用力搖搖頭,想甩掉自己這個不合適的想法。

畢華獃獃地看著沃夫特,見到他看向自己,咧開嘴一笑。這一笑,讓沃夫特看到了一年多前的自己,不由又勾動了心事。

他吁了一口氣,在樹影中走動起來。空中不時有幾片落葉,飄到兩人身上。腳下的落葉隨著他的腳步,發出「吱吱」的聲音。

「畢華,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看她一眼!這一年多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在夢中見到她。我怕我在夢中喊出她的名字,所以每次等夫人們一睡,我就會回到我自己的房間里。」頓了一頓,他又說:「你說,我要是去找她的話,她會不會理我?」

不待畢華回答,他又自失地笑了一笑,不過在畢華眼裡,那笑容是那麼苦澀!「她當然不會理我!我真是傻啊!」

說著,他忽然輕輕地哼了起來,畢華一聽,這首歌他倒是經常能在公爵獨處時聽到。有幾句詞他還記得清清楚楚:「鳳簫聲斷月明中,舉手謝,時人慾去……相逢一笑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

畢華聽得沃夫特反反覆復吟唱著那一句「相逢一笑是前緣,風雨散,飄然何處?」臉上的表情如痴如醉,還雜有一種畢華無法理解的落寞,抑或是痛苦。

「我要去找她!對了,就算她不理我,我遠遠地看她一眼也是好的,也是好的!」沃夫特臉上突然放出光芒,站在那裡,堅定地說。

畢華平時跟在沃夫特身邊,每每見他殺伐決斷,從不猶疑!哪裡見過他這種反覆猶疑的樣子?

打定了主意後,沃夫特便站在那裡苦思起來:該用一個什麼法子無聲無息地接近她,而不為人所注意呢?過了一會兒,他計策已定。

「楊多!」沃夫特忽然提高嗓子一喊,倒把沉思中的畢華嚇了一跳。

「到!」轉眼間,一個高大的騎士不知從哪裡就冒了出來。這個畢華倒是知道,公爵大人身邊隨時都有二三十個影子騎士,平時都隱藏在公爵大人周圍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楊多,事情安排得怎麼樣?」

「大人,都安排好了!」

「嗯,你把曼羅琳叫來吧!」

「是!」

與此同時,在皇宮裡,老皇帝正屏退了所有人,對兒子羅文哈爾說著話。

「孩子,你馬上就要成為帝國的皇帝了,而你的老父皇,看來不久就要回到神的地方。」

見父親如此說來,羅文哈爾禁不住一陣悲傷。他哽咽地說:「父皇,你不會的。」

老皇帝揮了揮手,說:「這麼晚叫你來,並不是要你聽這些無用的話的。」

頓了頓,老皇帝緩緩坐直,看著宮室外面,說:「我帝國立國一千多年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大大小小各種威脅。孩子,你的性子,喜怒哀樂都顯於外,心機不足,又沒有自知之明。唉,這些,我就不說了。」

「我眼看就要去了,有一個人我必須除掉,給你一個清朗的帝國。」說到這裡,他轉過頭來,渾濁的目光中竟有光華在流動,那蒼老的臉竟顯得意氣風發,彷彿回到了當年殺伐決斷的歲月中。

「多年前,我們皇室從一個神秘的地方,得到過一種葯。這種葯是同類葯中藥性最強大,持續時間也最長久的。可惜的是,我們得到的不多,後來就算想盡辦法,也沒能再找到那個地方了。」

「孩子,你知道為什麼帝國的黃金武士那麼少嗎?」

羅文哈爾搖搖頭,仔細聽著。

「父皇在這裡跟你說一個皇室的機密。先祖立國之際,迫於形勢立下兵權分配法,決定了黃金武士與皇室各擁有四分之—的兵權,之後他就一直心下不安。後來,先祖終於得到這種葯。」

老皇帝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羅文哈爾連忙扶住他,扶著他來到書架前。

老皇帝伸手按了一下書架上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突起。「轟隆隆——」書架的一格向內退了開來,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洞。

老皇帝伸手移開洞口的木板,拿出兩個藥瓶來,一紅一藍。他把藥瓶交給羅文哈爾,然後要滿腹疑惑的羅文哈爾扶著自己回到了椅子上。

「孩子,這葯無色無味,可以下到人的飲食中。待你正式登基受禮,大宴所有的貴族時,就把它放在你要對付的人的酒菜中,然後,你派一批人馬,事先在他們要回去的路上埋伏好。待他們經過時,你們就拔出這兵器。」

老皇帝指了指一直放在桌子上的一把普通的長劍。羅文咍爾大奇,輕輕拿起它,猶豫地看了一下父皇。

老皇帝笑了笑,說:「現在無妨,拔出來看看。」

羅文哈爾用力拔出,咦,奇了,怎麼是柄普通的木劍?

老皇帝看著一臉詫異的兒子,說:「那一次,先祖不但得到這兩種葯,還得到了一百柄這樣的木劍。服了這種葯,人並沒有半點感覺。直到你拔出這種劍,他就會全身酸軟,鬥氣全無!就算是黃金武士,頃刻之間也會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之人。到那時,要殺要剮,豈不由你?」

說到這裡,老皇帝興奮起來。他低頭咳嗽了一陣,才接著說:「想我即位之時,黃金武士有三人。哼,三個匹夫,居然就擁有四分之一的兵權,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把皇室放在眼裡。於是,我也聽了父皇的命令,在他們酒菜中下了這味葯。那幾人自恃功夫離強,也沒有帶多少侍從,不過就算帶了也沒有用。哼!有兩個黃金武士在我們的圍攻下,輕易就丟了性命。」

「那時,還年輕的沙利文(現在的老黃金武士)不知為什麼,竟沒有出現在他應該行經的路上。我設在各處的暗樁足足等了他七天,也沒有等到。到了後來,眼看藥效已經過了,我也就放過了他。不過,你也無須在意他。他少年時曾跟隨我左右,還對我發過血誓。哼!他是完全沒有能力來反你的。」

「現在我兒的皇位有了威脅,最主要就是沃夫特公爵。你這次的首要任務,就是除掉他!我想了想,完成這件事,最適合、最可靠的人就是砂里木。你可以將此事全權交由他,定叫那沃夫特來得,去不得。」

一口氣說完這些,老皇帝有些喘了。羅文哈爾連忙上前,拍著父親的背,讓他的咳嗽平緩下來。

羅文哈爾想:以前,那兩位黃金武士正值壯年,卻突然暴斃的事,一直是帝國的一大疑案。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是死在父皇手下。沒有想到,老黃金武士,也就是沃夫特的那個師父,居然對父皇發過血誓,那我還怕他何來?現在,只要除掉了沃夫特,我就不用懼怕任何人了!嘿嘿,這個天下,終究是我哈斯特的!沃夫特,你想跟我斗,還差得遠呢!

羅文哈爾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老皇帝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這才回過神來,輕輕拍著父親的背。

老皇帝蒼白著臉,頭上的虛汗不時而下。過了一會兒,咳聲漸止,他虛弱地沖兒子笑了笑,接著說:「至於其他幾個公爵,不過是跳樑小丑。沒有沃夫特,就他們,也就是起起鬨而已。」

「這次這件事,你一定要做得完美,不要有任何漏洞,要像之前的兩個黃金武士一樣,讓沃夫特的死成為歷史疑案。不然的話,孩子,我去後,你就會後患無窮啊!不過,只要你按我的吩咐,把此事交給砂里木去辦,也就不需要太過於擔心,我想,他會做得完美的。」

回來後,羅文哈爾坐在議事廳里,廳里只侍立著一個馬羅列。

「馬羅列!這次的計畫一定要周密點!哼,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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