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 第三百四十九章 注意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慢慢的,何盈清楚的看到,自己房間的外面,閃過兩道黑色的影子。其中一道如璧虎一樣粘在她的窗戶外面傾聽著。

聽了一會,他似乎有點驚訝的抬起頭來透過窗戶向床上望去,這人明顯的夜可視物,這一看便發現何盈的床上空空如也。

嗖地一聲,他落到了地上。另一個黑影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啦?」

那先前一人搖了搖頭,用著一種極輕又極為清楚的聲音說道:「不在房內,我們走吧。」

何盈的靈識,一直目送著兩人乾脆利落的後才收回來。她從屋樑上一跳而下,心中迷惑不解:這是怎麼回事?如此深夜,兩個絕頂高手特意過來,就是為了確定她是不是睡得香不成?

想到這裡,何盈苦笑的搖了搖頭。

回到自己床上,何盈睜著灼灼雙眼看著漆黑的床頂,反覆思量後,吁了一口氣便沉入了夢鄉當中。

一夜無夢!

第二天何盈醒來時,天色大亮,她翻身坐起,梳洗罷向大堂走去。

今天天空陰沉沉的,一層層烏雲堆積在天空,偶爾刮來一股風,便帶著透骨的寒意。看這樣子,似乎是要下暴雨了。

當何盈出現在大堂,見大堂中座無虛席,也不知這個非用餐時間,這麼大的大堂中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何盈在昨晚的那個位置坐好,她的對面坐著兩個年輕人。這兩人都長得十分的樸實,表情中甚至帶著憨厚。

何盈沖他們點頭致意後,便認真而優雅的吃著早餐。

她已打定主意,吃這早餐後,便試著離開洛良城。對於八公主的痛苦她雖然感同身受,但目前無權無武功的自己,想解救她無亦於痴人說夢。

大堂中人聲鼎沸,在吵鬧聲中,何盈沒有聽到半點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這位公子,能夠同桌用餐也是我們的緣分,不如干一杯如何?」略帶沙啞的嗓音響起,何盈抬起頭,對上旁邊皮膚黝黑的青年的笑臉。

就在他一笑間,何盈分明發現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原來這個人也不簡單。

想到這裡,何盈苦笑一下,這個時候的人,要真簡單樸實的話,一來命必定不長,二來也不會到洛良城這種地方來趟渾水。

她微微一曬,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把自己的酒杯朝兩人一晃,抬頭一飲而盡。

「好!」另外一個國字臉,頗為健壯的青年大聲喝起采來。兩個青年同時把自己杯中的酒也一飲而盡。

「好!」又是一聲喝采重重的傳來。三人抬頭,卻看到何盈昨天見到的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大步走來,他沖何盈熟人般的點人致意後,轉頭沖著兩個青年抱拳笑道:「在下唐功,仰望三位英雄風采,特意前來一會。」

聽到這裡,何盈眼皮一跳,好奇的想道:難道這唐功昨天所說的事竟然都是真的不成?他確實是在這酒樓當中,看到不凡的人便上前結交?

這時,唐功已經何盈的右手邊坐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一飲而盡,再把空杯子朝三人一亮,爽朗的笑道:「這位王公子在下昨天識得了,不知兩位高姓大名?」

皮膚黝黑的青年笑道:「在下夏無言,這是我兄弟,叫夏無阿。」兩人居然都是以夏為姓。

唐功雙眼刷地一亮,興奮的看著兩人問道:「兩位公子以夏為姓,難道都是夏國人不成?」

夏無阿哈哈一笑,說道:「正是,在下兄弟不過一介遊俠而已。」

唐功哈哈一笑,轉頭向何盈問道:「王公子,昨天晚上的拍賣會,可曾去見過?」

何盈心中冷笑一聲,她慢慢的端起酒杯,眼皮微斂,淡淡的說道:「沒有,一定要去嗎?在下還準備今天離開這裡呢。」

說到這晨,她從袖子中掏出那塊玉牌放在唐功的面前,有點疲憊的說道:「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這個玉牌怕是用不著了,先生收回吧。」

她說這話時,表面不動,可靈識卻在緊緊的盯著唐功的反應。

唐功眼中寒光一閃,一邊呵呵直笑,一邊把玉牌拿在手中把玩,嘆息道:「洛良城拍賣會的玉牌,哪是這麼輕易送出的?公子居然一再的推拒,哎。」

何盈淡淡一笑,心中卻格登一下跳了起來。她剛才用靈識觀察唐功的反應時,居然發現這酒樓周圍,至少有十數道眼光在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而且那些人看起來個個都身手不凡。

何盈暗暗想道:不對,難道是我的易容術被人看穿了不成?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注意到我?

昨天唐家兄弟邀請她時,注意她的人還寥寥無幾,不過隔了一個晚上,便多了十數個人!

這時,把玩著玉牌的唐功把玉牌又往何盈桌前一推,聲音有點冷:「王公子可能還是不知道,洛良城送出的這種玉牌,從來沒有收回的道理!」

何盈輕輕一笑,手放在玉牌上,眼望著唐功不解的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以問否?」

「請!」

「在下初到洛良城,而且自知無論聲名長相都只是凡夫俗子。」說到這裡,她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略帶自嘲的說道:「不知哪一點令兩位唐先生如此看重?」

唐功眼皮一跳,抿了一口茶,輕笑道:「王公子太過謙虛了,公子一進洛良城我們的宗師就發現了。」在何盈微微變色的表情中,他笑道:「我們的宗師,居然無法得知公子的功夫深淺,這樣的高人,洛良城敢不結識結識?」

直到這裡,何盈才恍然大悟,原來所有的源頭都來自她到達過修真境界的靈識。這種靈識讓洛良城裡的人產生了警惕,同時也注意到了自己。

這時,唐功又說道:「王公子實在太過謙恭了,不說公子本身,單說現在,處於酒樓各處保護公子的高手如此之多又如此之強大,就不得不令區區在下為之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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