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徐教授對 mocha 的愛好。
感謝 Starbucks 銷售 mocha 。
感謝英語老師 Jerry Baldwin, 歷史老師 Zev Siegel 和作家 Gordon Bowker ,感謝他們三個人不務正業,於 1971 年創辦了 Starbucks.
感謝上帝創造了咖啡、人類和地球。
沒有這一切,就沒有我最近幾個星期快樂的生活。星期天,為他買 mocha ,跟他一起走路,成了我一個星期的嚮往,其他的日子都淡而無味。
走路和 mocha, 終於讓我每星期有了一個固定的時間,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不用打十次電話請求,不用提心弔膽他會拒絕。
感謝上帝!
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人們要感謝上帝 ( 或者謝天謝地 ) ,千迴百轉的,不都回到上帝那兒去了嗎 ? 從 mocha 到 Starbucks 再到三位不務正業的創始人再到人類到地球到上帝,還不如一上來就感謝上帝,多麼直接爽快!
臨門一腳。直奔主題。正中花心。直搗黃龍。
說著說著就說歪了。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
老人的話沒錯的。
星期六晚上,躺在床上憧憬第二天和他見面的美景。電話鈴響了。
他:對不起,明天走路的事要 cel 掉。
我:為什麼?
他:有個朋友叫我一起去 hiking—
我:可是我們 —
他:我們最近見面挺多的,這星期就算了吧。
我:(怏怏不樂)好吧。
又一個星期天。
大雨。照例端著 mocha 去他家。敲了半天門他才打開。
他:(滿臉不高興)你下雨天也沒想到讓人睡個好覺,我昨天忙到很晚 —
我:(啊?在下雨?我完全沒注意到啊!)我 –
他:(接過 mocha, 恩賜似的)陪我去山下買份報紙 —
我:(終於注意到在下雨了)現在?
他:我的太極班上報紙了,買份來看看太極的報道 —
我:(原來是這樣。他也有不怕雨的時候)好吧。
他:(兩人下山買報紙回來)我要上樓睡覺去了 —
我: @# ¥ # …… *% ¥ #@
於是,他上樓去了。於是,我被扔在樓下。
氣暈。但也沒辦法。自我回家。總不能放火把他房子燒了吧?
一推二推,走路的事不了了之。
絞盡腦汁想跟他見面。拿什麼理由來跟你見面,我的神?
不能到神那裡去,那就請神到我這裡來。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真是這樣嗎?那太好了!
邀請他來共進晚餐?為什麼不?難道朋友就不能在一起吃頓飯?
打電話試探,叫他上完太極課到我家來吃飯。
他一口答應。
做涼麵,煮稀飯,花了三個小時,整出幾碟小菜。不是規格太高,是做飯太少,動作太慢。
他姍姍來遲。
我:快十點了。怎麼這麼晚?不是早就上完課了嗎?
他:不能剛上完課就離開嘛,還得跟學生聊會天 —
我:(跟學生聊天比赴約還重要?難道不知道我會著急嗎?)你 —
他:我一個同事開車到外地旅遊,路上出了車禍 —
我:是嗎?嚴重嗎?
他:妻子和兩個孩子都死了,他自己受了重傷。
我:(無語)
他:人生短暫啊!要活得開心 —
我:(更無語。如果無語也能「更」的話)
此話似曾相識。記得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他說過: We have no choice. We must live a happy life 。只要把 must live a happy life 當做是 no choice, 那就一定可以 live a happy life.
原來 happy life 是這樣 live 出來的!沒道理。
那時覺得他這話沒道理,而且以偏概全,不夠人性化,因為 being sad 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有些人明明心情很差,臉上還裝得陽光燦爛的樣子,其實看起來更苦。連抒發自己苦悶的自由都沒有,那是過的什麼日子啊?反而弄得別人不舒服。
礙於面子,那時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為了愛情,現在不敢跟他有不同的意見。從嘴裡不說,到心裡不敢。突然想到「卑躬屈膝」這個詞。如鯁在喉。
他:(邊吃邊問)你們家鄉涼麵是和稀飯一起吃的嗎?
我:是啊。
他:(不屑)你知道不知道北方人怎麼吃?
我:不知道。
他:你不是中國人,對中國的事一竅不通 —
我:(又在以偏概全!)誰說我對中國的事一竅不通?
他:呵呵,剛認識的時候,你問我是哪裡人,我說是 Q 市人,你問我 Q 市是那個省的 —-
我:這 — 我記那麼多省市幹什麼?
他:你也不知道中國的人大是怎麼回事 — 連國家主席是誰都不知道 —
我: 我在美國,平時沒關心這些事 —
他:這種事還是要知道的 好 —
我:這種事不知道也沒什麼。
他:中國人就該知道,不知道就不是中國人。
我:(切,我是不是中國人又不是由你定的,關你屁事)你吃著我做的飯,還來教訓我,這是中國人的禮節嗎?
他:(不理。莊嚴肅穆。)
不歡而散。
Delayed rea 。
一口氣,憋到兩星期後才爆發出來。還是在日記里。
05/18/2005
I just couldn』t position myself with him anymore…I don』t feel fortable around him because he judges too much. But I still have feelings for him. I wish he could just love me unditionally. At some level, I feel been abandoned. He was so intimate with me at some point, then as soon as I have some expectation, he drops me…I didn』t like it to be this way. Why!! Why!! How do I pull myself out of this dead er and feel loved and fident again… I wish there』s some kind of magic potion…
突然想起那個下雨的星期天,他讓我陪他下山買報紙,然後他說「我要上樓睡覺去了」。
是的,他就是這樣說的,但他沒說「你回去吧」。
也許他是在邀請我一起上樓去睡覺?不然的話,他應該假模假式地陪我坐會,或者叫我回家。
是的,肯定是這樣的!只怪我太沒悟性了。
也許他上了樓,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等我。但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我上去,於是大失所望,以為我只是想跟他一起走路。像他那麼自尊心極強的人,一定很受打擊,於是決定報復。
遺憾,太遺憾!這麼好的機會,就從我手裡溜走了。
現在他要走了,要為他的書搜集資料,要去 N 州 O 州 P 州,還要回中國。兩個半月!他將在一個沒有我的地方漂泊,我將在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寂寞。
叫喊了半年的狼,終於要來了!他終於要走了 — 兩個半月!
心痛。難受。想見他一面。
我:哎,是我。
他:你好。
我:你馬上就要出差了,我想在你走之前 — 跟你見個面 —
他:為什麼搞到最後一分鐘才想起要見面?
我:我 — 想給你餞行 —
他:但是我很忙 —
他走了。如斷線的風箏,飄走了。一走就是一個月,杳無音信。我知道他不會給我寫信打電話。我也剋制自己不給他寫信,但我的心,沒有一刻不牽掛著他。
痛定思痛,一切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