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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先進來的是他的老夥伴——還活著的那幾個。歐唐納、法蘭西絲和卡拉,三個人都急急忙忙。當他們看到他時都呆住了,停住不動,而他則是舉手跟他們打招呼。

歐唐納說:「你還在。」

李奇說:「不在,我只是你的幻覺。」

「棒透了。」

「安琪拉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她不知道有什麼客戶。」

「她還好嗎?」

「就跟剛變成寡婦的人一樣。」

「你覺得查理怎麼樣?」

「乖孩子,像他老爸。他讓我覺得法蘭茲的某部分還活著。」

卡拉說:「你怎麼還在這裡?」

李奇說:「這是個很好的問題。」

「答案呢?」

「那個郡警還在嗎?」

卡拉點頭說:「我們從街上另一頭就看到他了。」

「我們上樓去吧。」

他們用的是李奇跟歐唐納的房間。這房間比卡拉的房間稍大一點,因為它是雙人房。李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錢、護照和金融卡從歐唐納的袋子里拿回來。

歐唐納說:「看來你是打算留下來了。」

李奇說:「沒錯。」

「為什麼?」

「因為查理是自己去開門的。」

「什麼意思?」

「我覺得安琪拉看起來像個好媽媽,至少是個一般的媽媽。查理身上很乾凈,吃得好,穿得好,情緒也很正常,媽媽很關心他,他被照顧得很好。所以我們的結論是,安琪拉是個盡責的媽媽。但當兩個陌生人出現時,她卻讓那孩子自己去應門。」

卡拉說:「她丈夫才剛被殺,也許她分心了。」

「可能剛好相反。她丈夫已經死了超過三周,我猜不管她原來的反應是什麼,也都該結束了。如今她只能把一切寄托在查理身上,因為查理是她僅剩的。但她卻讓那孩子去應門,還叫他去外面玩,而不是回房裡去。在聖塔莫妮卡?前院不斷有人經過,還叫他出去玩?她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我不知道。」

「因為她知道他安全無虞。」

「怎麼知道?」

「因為她知道那個郡警在監視她家。」

「你認為是這樣?」

「她為什麼要等十四天才打電話給法蘭西絲?」

卡拉還是說:「也許她分心了。」

李奇說:「這也有可能。但也許另有原因,也許她本來壓根就不想打電話給我們。我們是法蘭茲的過去,但她比較喜歡法蘭茲現在的生活。這沒什麼奇怪的,因為她才是法蘭茲現在生活的全部。我們代表的往日,是不好的,粗魯而危險的。我想她並不認同那種生活,就算不是這樣,她也嫉妒我們。」

法蘭西絲說:「我同意,我的印象就是那樣。」

「所以,她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妳?」

「我不知道。」

「從郡警的角度想想。那是個小單位,資源有限,在沙漠里找到一具死屍後,查出身分,然後開始辦案。他們一定是照警校教的做,首先要調查被害者背景,然後發現他曾隸屬軍方最屌的調查單位,然後發現他的老夥伴只有一個已經去世,其他應該都還住在某處。」

「然後把我們當嫌犯?」

「不,我想他們把我們排除在外,然後朝其他方向偵辦,但他們查不出個所以然,沒有線索,毫無頭緒,也沒有切入點。他們被卡住了。」

「所以呢?」

「所以,經過兩周的挫折後,他們想出個辦法。安琪拉把小組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他們知道成員都彼此相挺,還有那句口號,所以機會來了。郡警利用我們,借著我們的才智和經驗,把我們當成體制外的調查單位,而且沒人會像我們這樣干到底。所以他們策動安琪拉打電話給我們,只是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因為他們知道我們一定會氣得跳腳,他們料到我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也知道我們會去查兇手是誰。他們知道自己可以隔岸觀火,不管我們做什麼,到時候只要插一腳就行了。」

歐唐納說:「真荒謬。」

李奇說:「但我想真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安琪拉告訴他們,說法蘭西絲接到她的電話,所以他們把她列入跟監名單,她進城時就被釘上了,尾隨在她後面,看著我們一個接一個現身。不管我們做什麼,也都被他們監控著。我們變成郡警的工具,這就是安琪拉沒說出來的事。郡警要她幫忙釣我們上鉤,她答應了。這就是為什麼我還在這裡,沒有其他可能。就算鼻子被砸爛,他們也覺得那只是吃這行飯的風險。」

「真是瘋了。」

「只有一個方式可以確認。走一條街,直接去跟那個郡警談談。」

「你希望這樣?」

「讓卡拉去,在聖塔安娜,她沒跟我們在一起。就算我猜錯了,那傢伙也不至於開槍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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