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斷腸人兒在天涯

終點

很多時候

我就像個無畏的勇士

總是不知疲倦地沖向目標的盡頭

真希把它叫做終點

而在時光的道路和hqy的目光中

究竟哪裡才是終點

「你們實在太不可愛了!!」

第二天,站在德雅高中的訓導主任辦公室里,樂小蓮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間面積不大,辦公傢具和布置都異常嚴肅和簡單的辦公室中,她臨窗站在一張黑色的木質辦公桌後,腦袋像掛了顆大鉛球一般沉沉地垂著。而站在她一側的,則是德雅高中的頭號才女——沈雪池。

「學校反覆交代過,絕對不可以去偷看攻塔,一旦發現就要做退學處理!為什麼你們兩個還要明知故犯呢?!」

訓導主任紀德貞怒氣衝天地端坐在辦公室後,平日威嚴穩重的目光此時因為憤怒和失望而輕輕地晃動著,連總是一絲不苟的波浪捲髮也在不住地顫抖。

「特別是沈雪池同學,德雅高中所有的老師對你寄予了厚望,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呢?還有樂小蓮同學,說什麼去看『攻塔』是為了偵查星盟第一優秀生江朔流,制定自己成為『星盟特等優秀生』的戰略計畫!你不覺得你的這個理由過於荒誕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使勁地點了點辦公桌上一張貼著幾張照片的大字報,身上那件質地精細的真絲白襯衫也因怒火染得隱隱發紅!

「紀主任,對不起,偷看『攻塔』的事我的確是做錯了,可是我去看『攻塔』的原因並沒有欺騙你,硪滴確是在為自己能成為星盟最完美的優秀生而努力呢!」

「樂小蓮同學!」樂小蓮的話就像一盆燒紅了的油,重重潑在了紀主任頭上,「如果我沒記錯,你得入學考試成績在星盟總排名中並沒有進入前一百,開學典禮上更是使德雅難堪。有理想是好事,但是請你不要不切實際地幻想!還好今天早晨是寒秋夜同學最早發現了這張大字報,才沒有在學校里引起麻煩。現在寒秋夜同學已經去向校長解釋這件事了,你們倆個就在這裡靜待處分吧!」

說完,紀主任摘下了眼鏡,兩隻手指疲倦地揉了揉內眼角,輕嘆了一口氣靠回了椅背上。

沈雪池微微垂下了眼帘,看了看平鋪在辦公室桌上的大字報,沒有說話。

樂小蓮抿著嘴,即內疚又有些不服氣地把臉用力撇向一邊,胸口劇烈起伏著。可是,當她眼前的餘光看到大字報上自己和沈雪池擠在銅像後面的照片時,一團騰騰殺氣瞬間從腳底躥了上來。

出賣自己,除了那個該死的衝天頭——蕭沿風!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想到這裡樂小蓮狠狠地咬緊了牙,兩隻眼睛被怒火映照得透明透亮!

蕭沿風……就是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我樂小蓮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叩叩叩!

這是,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在辦公室門口響起,打斷了辦公室暗流的洶湧。

樂小蓮怔了怔,循聲彎曲——

寒秋夜正向他們初次相遇是那樣,整齊地穿著一身德雅高中秋季校服,一頭略微長過肩膀的黑色長髮如綢緞般服帖地垂順著,臉上浮現出一抹如晨霧般淡淡的笑容,整個人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寒秋夜同學,請進來吧。」紀主任重新戴上了眼鏡,輕輕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

「紀主任好。」寒秋夜點點頭,目光溫柔地看了一眼正神色緊張地望著自己的樂小蓮,穩步走到了辦公桌前,「校長和星高學生會副會長那邊我都已經溝通了,他們都同意讓這件事到此為止。」

「好。」紀主任聞言鬆了一口氣,嚴厲的目光卻透過額前一絲不苟的劉海射向沈雪池和樂小蓮,「不過,德雅的校規向來嚴明。作為訓導主任,我絕不能姑息這件事情!樂小蓮、沈雪池,你們必須接受學校內部處分!」

什麼?處分?!

樂小蓮彷彿聽到平地炸雷一般,愣在了原地。

「紀主任!」寒秋夜穩步走到了辦公桌前,「星盟四校聯合舉辦的秋日校園文化及召開在即,這是四校間比拼學生綜合素質的重大考核項目之一。我建議給沈雪池和樂小蓮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她們代表新生參賽,不要因為一次無心之過,讓德雅失去了大好人才。」

「唔……秋日校園文化祭的確是四校間重要的賽事之一……」紀主任沉吟了一會兒,把飽含期許的目光落在仍是一臉漠然站在原地的沈雪池身上,「沈雪池同學,一直以來校方都非常期待你的成長。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應該不會讓校方失望的。這才比賽好好加油……希望明年的攻塔你能和升上三年級的寒秋夜同學,以及更多的優秀學生作為我們德雅高中的代表,取得更優異的成績!可是樂小蓮同學的能力平平,是否要去參賽,恐怕……」

「紀主任,我對這兩位同學有信心。如果她們輸了,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寒秋夜卻微笑著直視著紀主任,信誓旦旦地說道。

「接受任何懲罰?……寒秋夜同學,你在開玩笑么?」紀主任兩道柳眉立刻蹙緊在一塊,聲音里竟微微透著激動,「今年中秋的攻塔結果即將在『校園文化節·秋日校園文祭』上公布,今年他們星高出了個呼聲很高的江朔流,作為去年的攻塔之『王』的你非但不關心德雅的榮耀,反而在這裡為一些不相干的事情操心,你實在是令我……」

「紀主任,不論對手是誰,我都會儘力做好自己的本分。」

寒秋夜平靜而堅定的話語打斷了一直緊蹙這眉頭的紀主任。一時之間就連紀主任也有點語塞。

「好吧,那既然這樣,沈雪池同學,我期待你的表現。樂小小蓮同學,你……你也儘力而為,不要為德雅丟臉!」

「保證完成任務!」剛剛脫離險境的樂小蓮,終於揪住時機湊到紀主任跟前,左手撐在辦公桌上,右手激昂的舉在半空中,「紀主任,人如果我贏得了秋日校園文化祭的比賽,是不是也能成為德雅的代表,參加明年的攻塔?」

「嗚——原則上……的確如此,不過樂小蓮同學……」

「嗯!這樣太好了」樂小蓮果斷的截斷紀主任後半句轉折,雙手叉腰,鬥志昂揚的用力吸了一口氣,眼睛晶晶亮亮地看向前方,「這次活動我一定要取得好成績!因為,這是我樂小蓮邁向星盟第一優秀生的第一步!所以我一定會加油的!」

「樂小蓮同學,你堅韌不拔的精神確實可嘉!可是……」紀主任看著閃耀著戰鬥光輝的樂小蓮,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你又想要弄出一個星塔事件,給德雅抹黑嗎?!不要執迷不悟了!有時間你不如認真考慮一下,如何做個本分的學生吧!」

「嗚……都是那個該死的青蔥頭……」

星高·學生會辦公室

砰——

「流!海!哈哈哈!昨天好好修理了一下德雅的那個笨女人!真是心情舒!」

午休鈴剛過不久,星高學生會辦公室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門便被用力地撞開。蕭岩風雙手插在褲兜里,大喇喇地叫嚷著徑直往裡沖!

「小聲一點,流在裡面午睡。」正疊著腿坐在辦公室右邊沙發上看報紙的文震海,目光往對面那扇敞開的門裡輕輕掃了一眼,稍稍抬起頭示意蕭岩風。

蕭岩風有些無趣地抓了頭,屁股一撅,坐上了辦公室中央那張豪華的雕花辦公桌。他隨意反動了一下桌上幾本財經類和時事評論類雜誌,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角。

「海,我真是搞不懂你!你怎麼盡看些超級無聊的玩意兒啊?」

「……」看見蕭岩風的話,文震海稍稍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目光很快便重新回到了報紙上,「以你的腦袋當然沒有辦法理解的。不過我先提醒你,如果這一次期中考試你的成績還是沒有進步,我答應過你爸爸,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叮——

看見文震海像海一般深邃而平靜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無情的寒光,蕭岩風猛抽一口冷氣,平時像老虎一樣囂張的星高小旋風瞬間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狗,不停討好的搖著尾巴!

「對了,德雅的寒葉秋來找過我,你貼大字報的事情,流也知道了。」文震海仍然慢條斯理地說著,「那些對手太弱了,流說你沒必要耍太多手段。」

「嘿嘿嘿!我知道了啦!對了,海,」蕭岩風迅速的轉移話題,「我決定了,我要去參加那個什麼重陽節!流,到時候他會來么?」

「流當然會去。你?……」文震海再次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勸你最好別丟臉。」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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