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節

海倫醒來的時候,BENNY已經不在床上了,她聽見浴室傳來沖水的聲音,也想起來去洗個澡,然後回餐館去打工,但她實在不想動,只想再躺一會。

她想起在什麼雜誌上看到的有關「縱慾過度」的界定,說性生活「應以第二天起床後不感到疲勞為宜」。她想,我為什麼每次都覺得很疲勞?難道是過度了?一個星期一兩次,應該不算過度吧?可能只是沒睡到「第二天」的原因。

浴室的沖水聲停了,BENNY圍著個浴巾走了出來,見她醒了就說:「再睡一會吧,你不用現在跑回店裡去,有我在那裡——頂——著。」

他拉開浴巾,擦乾了自己,開始穿衣服。

她盯著他看,她喜歡看他只穿一條白色內褲的樣子,完全不穿衣服她又有點不好意思看了,所以穿條白內褲恰恰好,所有的肌肉都露在外面,但要害部位又遮起來了。可能是因為胸肌往外突的原因,他的胸前正中有個凹下的地方。她最愛摸那個地方了,好像他讓她摸那個地方,就是把他的生命託付給她了一樣。

他只穿著內褲,站在那裡吹頭髮,見她盯著他看,就說:「不要盯著它,OK?不然你就有麻煩了。」

「為什麼?我又沒TOUCH它——」

「你的眼光在TOUCH它嘛——」他拔出插頭,把電吹風扔在地毯上,跑回床上來,抱住她。她發現那傢伙真的被她看得站起來了,就憐惜地握在手裡,輕輕地愛撫它。他哼哼嘰嘰地說,「嗯,好想抱著你再睡一會——」

「我也是,總是沒睡好。都怪你,為什麼你總選在大白天做?晚上到我房間來不好嗎?可以一直——睡到大天亮——」

他笑了:「晚上你一叫,不搞得別人夜半驚魂?」

她紅了臉,辯駁說:「我什麼時候叫過?」

「沒叫過,不等於下次不叫嘛。」他認真地問,「真的,為什麼你沒叫過?最多也就是哼哼,是我——沒本事?」

她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你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了我們的事?」

「NOPE。」

「那你為什麼總是躲躲藏藏的?」

「我有嗎?」他好奇地問,「每次不都是你在躲躲藏藏嗎?不管天冷天熱,總要拉個被子捂上,搞得我汗流浹背,每次都得洗被子——」

她想了一會,覺得他在別的方面好像並沒有躲躲藏藏,她的指控只有一個證據,就是他晚上不到她房間來。她解釋說:「我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是說——說來說去還是那件事,你晚上不到我房間來——」

「那不是什麼躲躲藏藏,只是為——那幾個傻呼呼的著想,我們在那裡——開心,他們怎麼睡得著?不管你叫不叫,他們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這屋裡住的全都是——光棍,都是多少年沒——碰過女人的了,我們在他們耳朵邊打仗,他們會很難受的,肯定沒法睡覺了。」

她好奇地問:「那你是不是也這樣?知道別人在隔壁做愛,你就睡不著?」

「你不是這樣嗎?」

她想了一下,好像還沒遇到過有人在她隔壁做愛的情況,或者說遇到了,自己沒往這方面想過,比如在父母家裡的時候,就從來沒想過父母會不會在做這事。但她估計即便她聽到老闆或小張在跟別人做這事,她也不會睡不著,除非是BENNT在做,那她就肯定睡不著了。

她含含糊糊地說:「可能女的跟男的不一樣吧。女的可能都是不碰不想的,只有你們男的——」

他說:「我去租套房子吧,你周末過來了我們就到那裡去住,想怎麼HAPPY就怎麼HAPPY,好不好?」

她想那也太奢侈了吧?錢多了燒的?她搖搖頭:「不用,我只是怕你——嫌我丟你的人,不敢讓外人知道我們的事。」

「所以說你傻羅,我為什麼會嫌你丟我的人?這裡誰不羨慕我?哪個不想處在我的位置上?」他開玩笑說,「我是怕他們太嫉妒我了,聯合起來把我廢了就糟糕了。」

他起了床,伸個懶腰:「我回餐館去了,你就在家裡睡覺吧,我們兩個當中有一個在那裡頂著就行了。」

那個周末她回到B城後,小舒告訴她,說你丈夫打了電話來的,叫你一回來就打過去。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上上網買了電話卡,給李兵打電話。

國內還才早上七點左右,李兵還在睡覺,接了電話就問:「什麼事?這麼早——」

她解釋說:「一回來就聽說你叫我打電話,怕有急事,打得早了點。出了什麼事?」

李兵懶洋洋地說:「也不是出了什麼事,就是告訴你,我把咪咪接回來了。」

她覺得頭皮一炸:「為什麼?」

「不為什麼,老放別人那裡不像話。再說,你那朋友雖然得了你那麼多錢,但她沒把咪咪照顧好。」

「她給我傳了咪咪的照片,咪咪長高了,長胖了——」

「我不是說她餓著了咪咪,但她完全沒管咪咪的學習。當然她很忙,這是一個原因,我看主要的還是因為咪咪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咪咪的學習怎麼啦?」

李兵說:「前天我碰到咪咪班上一個同學的家長,她女兒考試得了100,咪咪才打了88。你想想看,還在學前班,就只打88了,那到了高中怎麼辦?豈不是連格都不能及了?」

「是哪門課?」

「我不知道是哪門課,管它是哪門課,反正是打了88,而別人打了100。」

「那你接回來了,你輔導她?」

「我輔導就我輔導,小學的東西,你以為我不能輔導?」

「我不是說你不能輔導,而是你有沒有時間輔導,有沒有耐心輔導。」

李兵有點生氣地說:「你放心,有我管著,保證咪咪的成績趕上來。」

她見他已經把咪咪接回來了,知道再說也沒用,就交待說:「你輔導她的時候,多啟發,少罵她,小孩子是越怕越出錯。成績方面的事,打罵都是沒用的。」

等到她這邊快半夜的時候,她估計於真回來吃午飯了,就給於真打了個電話。

於真一接電話就說:「對不起啊,李兵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咪咪沒考好,就要把咪咪接回去,我怎麼勸都勸不住,他說:『你能不能保證咪咪以後每次考試都打100?能,我就讓你帶她;不能,你就讓我接回去。』你想,我哪裡能保證咪咪次次打100呢?所以我只好讓他接走。」

海倫安慰了於真一陣,又賠禮道歉了一陣,然後問:「你知道不知道咪咪究竟是哪門課考了88?」

「李兵說的,我也不知道,問咪咪,她也不知道,她也沒帶成績單或者考試卷回來。我今天下午接瑤瑤的時候去找咪咪的老師問一下——」

她想應該是數學,因為咪咪的語文很好,應該不會打88。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電話上輔導咪咪。咪咪對語文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但數學方面似乎要差一點。當然,到目前為止,也只是說沒有語文學得那麼輕鬆,但成績一直還是不錯的,有時粗心搞錯一點,但還沒低到過88。

她記得自己讀書的時候,也是數學方面比語文方面吃力,不是說她學不好,也不是說她拿不到高分,但她自己知道,學語文外語這些東西的時候,她根本不覺得要費什麼力,但學數理化的時候,她就不能象對付文科科目那樣隨心所欲。

她知道有時孩子年紀小了,好像還沒開竅一樣,等到了某個年齡,就突然懂了很多東西。每個孩子開竅的年齡也是不相同的,有的很小就開竅了,有的要到很晚才開竅。孩子沒開竅的時候,罵她打她都是沒用的。

她自己讀書的時候,好像總是比學的東西晚開竅一段時間。小學學分數的時候,她很糊塗,等到初中開始學正負數的時候,她再來看分數,又覺得很簡單了。學二元一次方程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把以前學一元一次方程時沒搞懂的東西一下子全搞懂了。

她想可能咪咪有點踏她的代,文科強,理科弱,她也希望咪咪踏她的代,因為李兵的數理化很糟糕,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外語專業的原因。他外語學到後來,也只是混個及格罷了。如果咪咪象李兵,那可能更糟糕。最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如果不行,至少是象父母中那個強一點的。但她聽說孩子的智力是會中和父母智力的,她以前沒想過這點,不然的話,肯定要找個智力高點的。

她很擔心咪咪,知道李兵沒耐心輔導孩子,只會高壓政策,咪咪一怕,就更做不出題來。然後就搞成惡性循環,越做不出,李兵就越罵;越罵,就越做不出。

她知道李兵突然這樣關心起咪咪的學習起來,完全是為了自己的面子,沒法忍受自己的女兒比自己牌友的女兒考得糟糕這個事實。

其實父母不應該把自己的孩子拿來這樣跟人比,更不能因為孩子比不上別人的孩子就罵他們。父母自己也不能保證在任何地方都出人頭地,在班上每次考第一,為什麼強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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