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節

老伯很得意地說:「你看,連阿姨都說張琴漂亮。」

小張趁機恭維說:「老伯啊,你真的很厲害呢,我搞了這麼久,還沒泡到一個妞,你這麼幾天就泡到了一個。」

她發現店裡就小張接了這個話碴,其他人都沒吭聲。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老伯畢竟是老闆的爸爸,怎麼可以當著老闆的面開這種玩笑呢?

她小聲對BENNY說:「完了,我把老伯的秘密說出來了——」

BENNY聳聳肩:「沒什麼耶,一早知道了。這幾天老伯每天都在煲電話粥,搞得我不能上網,有時剛一上,他就開始打電話,把我的網斷掉了。」

她想,原來是這樣,可能這就是她電話打不進來的原因。

她看了老闆一眼,似乎看不出在生氣沒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開這麼一個玩笑,可能是因為從來沒見過老闆的父母在一起,她腦子裡完全沒有把老闆的爸爸和媽媽聯繫起來過。再加上老闆講過的有關父母的故事,給她的印象是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早就不存在了,而且老闆也沒有促成父母和好的意思。老伯跟老闆的關係,就象是打工的跟老闆的關係一樣,只不過老伯是個什麼也不會做的打工仔。

她想老闆心裡可能還是很在乎的,很可能主要是為自己的媽媽在乎。老爸在外面泡女人,把老媽放在哪裡?她趕快走到老闆跟前,抱歉說:「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你爸爸肯定不是在泡她,只是——」

老闆聳聳肩:「他以為他是『水』呀?如果是像我這麼年青英俊,那個妞可能還會喜歡他,他這樣的老傢伙,又沒有錢,『水』要他呀?自己做做夢吧。肯定是他對那個妞撒了謊,說自己是『公門』,開著一家餐館,有錢,不然肯定沒人理他。」

她見老闆沒有太生氣,總算舒了口氣。

那天晚上似乎跟以前沒什麼兩樣,BENNY在他們房間看電視,老闆在她這邊算完了帳,就跟她聊天,然後她說她要睡覺了,老闆就出去看電視去了。

她躺在那裡,疑神疑鬼的,心想是不是老闆跟BENNY已經談開了?也許這件事是他們兩個人事前就商量好了的,比如BENNY讓老闆來試探她一下,或者老闆要BENNY給他一個機會。不管是什麼,反正他們兩個一碰頭,把這幾天的情況一交流,她就完蛋了,兩個人都要把她當壞女人了,因為她在路上為老闆做了那事,回來後又跟BENNY摟抱過了。

現在她在他們兩個人心目中都成了壞女人,他們肯定會趕她走,她的打工生涯就這樣灰溜溜地、不名譽地結束了,她就再也見不到BENNY了,以後他們兩人提起她的時候,都要惡狠狠地罵一句:「不要臉的女人!」

她又想自我逃跑了,何必要等到別人趕自己走的時候再走?就算他們兩人暫時還沒機會向彼此彙報有關她的情況,明天也會很尷尬。如果BENNY不睡懶覺,不要她車他,她真的很沒面子。如果他還是象從前那樣打電話叫她車他來上班,就算老闆沒有橫插一杠子說自己去車,她也不能跟BENNY重溫舊夢了,不然的話,老闆知道了,事情就麻煩了。

她真的搞不懂為什麼有些人願意在兩個人之間周旋,這麼多的麻煩,這麼多的危險,真的不如自己一個人過更省心。她想走,但又想到已經答應明天帶老伯去考車的了,只好等老伯考完,她再跑回B城去。

第二天,老伯很早就起床,一個人走路到考場去排隊。她按老伯說的,九點開車去了考場。老伯正在焦急地等她去,說他排在第五,已經讓好幾個人先考了。她幫忙問了一下考官,能不能讓她坐在車上翻譯,因為老伯聽不懂英語。

考官說不行,還反問她:以後他開車你永遠坐在車上當翻譯?

她把考官的意思告訴了老伯,老伯一聽就慌了,手足無措,連考官叫他按一下喇叭也聽不懂,她那時還站在旁邊,連忙翻譯了一下,但車開動之後,她就幫不上忙了。

她站得遠遠地看老伯考,似乎還行,但考官把老伯FAIL掉了,說老伯在STOP線那裡停車時,離得太遠,根本看不見路上的交通情況,鑽桿的時候撞了一根,還有平行趴車也是幾進幾齣才成功。最後考官說:我不能把一個潛在的高速公路殺手放到路上去。

老伯垂頭喪氣,好像無臉見人了一樣,可能是在店裡跟小張吹得太多,總說自己能一次考過,現在不好面對小張了。老伯叫她下星期再帶他考,一定要考過。他兒子說過的,如果他拿到了駕照,就給他買輛新車開,所以他一定要拿到駕照,這樣他就可以開著新車去唐人街會他的情人了。

她看連下星期也不能逃跑了,那這星期就更不能逃跑了,大概只好硬著頭皮面對那兩個人了。

考完車,還才九點多鐘,她把老伯送回APT,自己也休息一下。等老闆他們返工的時候,她也開車去了餐館。BENNY沒去,在家裡睡懶覺,她又期待又害怕地等著他打電話來。老闆仍象往常那樣在餐館忙碌,對她的態度好像沒什麼兩樣,唯一的變化就是煮了一點米粉給她做早飯,還開玩笑說:「我老婆是很『大食』的嘛,我們都是一天吃兩頓,她一個人要吃三頓。」

小張說:「阿姨你這麼大食,不要把老闆吃窮了。」

老闆呵呵笑著說:「我怎麼吃得窮?老婆大食我大量。」

她見他們都扯到那上頭去了,就一聲不吭地走到前面去忙活,心想可能老闆和BENNY還沒開碰頭會。

一點多鐘的時候,BENNY打電話來了,叫她去車他返工。她的心砰砰亂跳,強作鎮定地對老闆說:「老闆,BENNY叫我車他回餐館——」

她怕老闆會說「那我去車他吧」,但老闆只說:「把冰箱上面放的炸大蝦帶過來。」

她應了一聲,就開車回APT,一路上都在猜測BENNY現在在幹什麼,她決定先對他把一切講清楚,看他的反應再做打算。

她上了樓,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屋裡沒動靜,她走到BENNY的卧室門口,見他還躺在被子里。她問:「還沒起來?」

「早就起來了。」

「你不還躺在被子里嗎?哪裡起來了?」

他指指被子上的一個隆起:「這裡起來了。」他向她伸出手,「EON,BABY,站著很辛苦的呀。」

她猶猶豫豫地說:「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他從被子里跳了出來,一絲不掛,把她捉住就拖到被子里去了:「躺下來,兩張嘴都可以說話,不好嗎?」說著,就開始脫她的衣服,邊脫邊問,「今天準備說幾句?八句夠不夠?」

她掙扎著:「你等我把話說完——」

但他不聽她的,用嘴堵住她的嘴,熱烈地撫摸她,很快就把她腦子搞糊塗了。她喘息著掙扎了一會,見沒什麼用,就停下了。他脫了她的衣服,摟緊了,開始攻她的要害,等她氣都喘不勻的時候,他問:「你不是有話說的嗎?現在可以說了——」

她喘息著:「你——這樣——我還——怎麼說——話?」

「只顧得上一張嘴?」他很得意地笑著,「嘿嘿,每次看到你站在那裡講話的時候,就想把你放倒了這樣整你,看你顧得上幾張嘴——」

她剋制著,不讓自己HIGH,並且往外拖他的手,很嚴肅地說:「真的,你不讓我說話,我——不理你了——」

他停了手,但沒拿出來,說:「這樣可以了吧?說吧,不說我又開始了——」

她閉著眼不看他,把華盛頓旅館發生的事說了一下,但她沒具體說做了什麼,只說「做了」,因為那些細節她說不出口。

他沉默著,她的心冷了,把他的手拉開了。

他低聲問:「你——還是喜歡他的,對嗎?」

她搖搖頭。

「THENWHY?」

「我怕——」

他等了一會,問:「為什麼不說了?你怕——傷害了我?」

她以為他猜到她是怕老闆告發他,於是點點頭。

他突然坐起來,從床邊地毯上拿起一包煙,抖出一根,塞到兩唇間,四處找火柴,但沒找到。她嚇壞了,也幫他找。他把煙扔了,用手按住她,意思叫她別找了。他說:「SORRY,別找了,我——不抽了。」他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希望你跟他好——因為他能給你的那些東西——我——一樣都不能給你——,所以我讓你跟他去紐約——」

她沙啞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我——讓給他?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產,你——憑什麼——這樣?」

「我——沒有把你讓給他,但是——我知道他會——追你,我想——應該給你這個機會——因為我——看得——出來,你也——喜歡他——」

她大聲嚷道:「你的眼睛真是有毛病了!我什麼時候喜歡他了?」

「只是一種感覺。」

「那你的感覺也有毛病了。」

他看了她一會,問:「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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