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節

海倫只好把BENNY這張王牌拿出來擋駕了:「我的男朋友是BENNY。」

她以為這句話會象一發炮彈一樣,把老闆炸出八丈遠,哪知老闆卻說:「是BENNY那就沒問題了。」

「為什麼是他就沒問題了?」她生氣地問,越發覺得BENNY跟老闆達成了什麼骯髒的協議。

「因為BENNY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嘛,以前我們幾個人經常開著一輛大車在外面找女孩子,找到了,就一個人開車,其他的人在後面跟女孩子HAPPY,HAPPY完了,就換那個開車的到後面來HAPPY。」

她聽得目瞪口呆,原來BENNY是這樣的人?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也顧不得老闆的「槍」是指著誰的了,嚴厲地責問道:「那——那你們不是——犯了——輪姦罪?」

老闆坐到自己床上,說:「不要說得那麼可怕嘛,都是兩相情願的事。你自己是女的,你不知道你們女孩子喜歡搞很長時間?我們那時都年輕,全部都是快槍手,一個人根本不能讓她們過到癮。她們都是很『大食』的耶,有時我們累癱了,她們還要衝上來把我們搞硬了,自己坐在上面磨。誰要是搞不硬,就沒面子了,要被她們笑話一輩子。不過我沒問題耶,我是得了我那個風流老爸的遺傳的嘛。」

她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這樣的女孩子,她現在也不關心這一點,她現在關心的是BENNY是不是真的參與其中了的。她簡直沒辦法把她認識的BENNY跟那個荒唐的BENNY聯繫起來。

老闆還在講以前的風流事,說有一次他們幾個男孩湊錢叫了一個雞,開了一個房間,但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那隻雞,那雞就跑掉了。他們幾個已經炮彈上堂了,卻不能打炮,只好自己搞定自己,於是他們幾個人在旅館房間里站成一排,比賽看誰射得最遠。

她聽老闆講得這麼詳細生動,就有點相信是真事了。仔細回想一下,老闆雖然愛口無遮攔地亂講,但好像還不怎麼愛撒謊。也許他們這些不良少年、包括那些不良女少年,就是這麼長大的,叫雞、群交、吸毒,什麼新奇就幹什麼,什麼刺激就幹什麼。

老闆又在叫她:「來吧,老婆,真的沒什麼,只不過大家HAPPY一下。我對女孩子很溫柔的,都是盡心儘力地把她們搞爽,現在年紀大了,不會那麼快槍手了,肯定會讓你HIGH的。你不信可以試一下——」

她見他以這樣的口氣談論她,完全是把她當成那些不良女少年,不免惱羞成怒,呵斥說:「你沒聽說過『朋友妻,不可欺』?你跟BENNY是好朋友,你怎麼對我說這種話?」

老闆開玩笑說:「『水』說朋友妻,不可欺?那都是老皇曆了,現在是『朋友妻,最好欺,不欺不是真兄弟』」老闆可能是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不敢再宣揚這個理論,很認真地說,「你放心,朋友妻我是不會碰的,哪怕是朋友的未婚妻我都不會碰。BENNY對你說他要娶你為妻了?如果他這樣說,那他就是在騙你了。」

這話象刀子一樣扎進她心裡,因為BENNY沒說過要娶她,剛好相反,BENNY說過他不能跟她一起養大孩子。她忍不住問:「為什麼他說要娶我就是騙我?」

老闆不回答,反而問:「他真的說了要娶你?你別聽他瞎說了,他肯定不會的——」

她提高聲音說:「我聽見了,你說了『他不會的』,我是在問你他為什麼不會!」

老闆嘿嘿笑著說:「你一發脾氣我就知道他肯定沒說過要娶你,說了你就不會發這麼大脾氣了。你不用生他的氣耶,他就是這樣的人嘛,不是結婚的TYPE。他只要知道那個女孩子想跟他結婚,他就跑掉了——」

「為什麼?」

老闆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不過美國很多男人都不願結婚的耶,只有大陸那些傻呼呼的男人才急著結婚,因為他們不結婚就不能『打炮』。現在大陸有了很多雞了,男的也不那麼急著結婚了,都是你們女的在想著結婚。」

她一聽到這個「打炮」就很生氣,天知道BENNY在心裡是不是用這個詞來稱呼他們之間的性愛的。她生氣地說:「我不管大陸的男人怎麼樣,我是在問BENNY為什麼——不想結婚。」

「結婚對男人有什麼好處?除了捆住他們的手腳,什麼用都沒有,離婚的時候還要付贍養費。所以我都說了,男人結婚就是為了『打炮』,如果不用結婚就能『打炮』,那就肯定不結婚。」

「那有了孩子也不結婚?」

老闆不以為然地說:「有了孩子就更不能結婚了,單身媽媽可以拿到政府的救濟,能賺政府的錢為什麼不賺?」

「那孩子沒有父親,別人不笑話?你們男人不為孩子著想的嗎?」

「我都說了,你那都是老土的觀點,米國的單親家庭多得很,你笑得過來嗎?再說我也沒說不管小孩子,我說的是不結婚,正宗老爸肯定是要當的。你不用為這個擔心耶,我不會現在就把你肚子搞大的,我可以去買小雨衣——」老闆說著就要起床去買小雨衣。

她連忙聲明說:「我沒答應你啊——」她簡直被老闆的理論搞糊塗了,覺得跟老闆這樣的人,真是沒法講道理,他就是那樣認為的,而且覺得他的理論是最正確的,跟他說也是白說。她有氣無力地說,「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了,我不相信BENNY是你這樣的人。」

「你們大陸來的女孩子,就是這樣的耶,想的就是結婚。其實結了婚有什麼好?自己不能泡仔了,還要每天緊張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泡妞。越緊張,越看得緊,男人越想在外面花。你看你的老公不是這樣的嗎?到了米國就跟有身份的米國女人花上了,我很瞧不起這樣的男人耶,我不會為了身份跟別人花。我不會強迫我自己,我也不會強迫別人,要兩廂情願才談得上HAPPY。」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越來越糊塗,好像老闆說的話越來越有道理了,而她的理論越來越貧血了。老闆好像也看出了苗頭一樣,又催促說:「來吧,HAPPY一下,沒什麼嘛——」

「算了,你不用勸我了,我是個死腦筋,大陸來的嘛——」

「你是不是還在做BENNY的指望?早點死了心吧。」

「為什麼?」

老闆很有把握地說:「你們兩個肯定長不了的嘛,他比你小這麼多,過兩天肯定要去找小妞。我們兩個才是最佳配合,女大三,抱金磚,你懂英語,我懂餐館,我們兩個人配合肯定能賺錢。我們兩個白天在餐館開工,夜晚在床上開工,有了小孩我管他們吃飯,你管他們學習,我們分工合作。再說我又是米國公門,可以幫你解決身份——」

她覺得抓到了老闆一個漏洞:「你剛才不是還在說男人不願意結婚的嗎?」

「那要看是結什麼婚嘛,沒用的婚不結,虧本的婚不結,有用的婚『當鹽』要結,賺錢的婚『當鹽』要結。我不是已經結了一回了嗎?不結那個婚,我哪來的錢開餐館?不開餐館,我現在還在給別人打工。如果不結婚你搞不到身份,『當鹽』要結的嘛。」

她覺得老闆基本上是言行一致的,他沒跟包包結婚,反而跟福建老婆結了婚,因為不跟包包結婚也能打炮,而跟福建老婆結婚就能賺錢。她好奇地問:「那BENNY為什麼不去結個有用的婚呢?」

「他怎麼結?他自己都沒有身份,還想給別人辦身份?」

她抓緊機會問:「他是沒公民身份,還是連——綠卡身份都沒有?」

老闆一下噤聲了,好一會才說:「他的事,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去問他好了。」

她試探說:「我問過他的,他說他是犯了事逃在外面的。」

「他這樣說的?如果他這樣說,那就肯定是的了。」

她覺得老闆說不說都沒什麼區別了,因為老闆沒有否認這一點,就等於是承認了。很可能BENNY是跟老闆的弟弟一夥的,所以老闆知道他的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知道這事的就肯定不只老闆一個人。

她擔心地問:「你爸爸肯定也知道BENNY的事,因為他對我說過只要他打個電話,就能要BENNY的命。」

老闆輕蔑地說:「他打電話?他連英語都不會說,給誰打電話?」

她見老闆又沒否認,越發覺得BENNY的事一定很嚴重,因為老伯說的是「我一個電話就能要他的命」,而不是「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他送進牢里去」。她懇求老闆說:「你——叫你爸爸回紐約不行嗎?他在這裡,我怕對BENNY不好——」

「我是叫他回『柳椰』呀,他賴著不走嘛。他本來自己也假模假樣地賭氣走過,但是BENNY那個傻呼呼的每次都把那個老傢伙勸了回來——」老闆從床上下來,說,「拉個尿先,脹死了。」說著,就走到洗手間去了。

她想趁機給BENNY打個電話,叫他快跑,免得她今天得罪了老闆,老闆會告發他。但她試了一下,電話卡上真的沒錢了。她又看能不能用信用卡打長途電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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