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節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左右,海倫就掙扎著起了床,昨晚實在是沒睡好,今天完全睜不開眼,但想到只有今天上午可以去買東西,她只好拚命起了床,然後開車到唐人街去,她聽說那裡有個「歸國人員服務中心」,有很多可以帶回國的東西賣。

她平時總聽人說想回國又怕回國,因為空手回國不像樣子,帶東西又實在沒什麼好帶的。衣服鞋帽什麼的,基本都是中國產的,電器又帶不動,國內也不稀罕,最好是給每人帶輛汽車回去,因為這邊汽車便宜很多。

她開到唐人街,找到那個服務中心,才發現人家十點開門。她在唐人街轉了轉,吃了點東西,又在車裡睡了一會,才等到那家店開門。她進去問了一下,深海魚油比李兵說的國內價是便宜不少,服務中心的人還介紹她買些「精華素」,護膚用的,說送給女性朋友很好,那玩意在中國一粒要賣兩三塊錢,在這裡一瓶才要兩塊多,有幾十粒吧。

服務中心很小,她看來看去,都不知道除了這兩樣還能買什麼。在服務人員的熱心介紹下,她又買了些西洋參,圓珠筆,鑰匙鏈什麼的,給於真買了塊手錶,又給瑤瑤和咪咪買了些小女孩的東西,不知不覺地就用了幾百塊。

從服務中心出來,她又拐到一個華人超市去。她知道店裡幾個小夥子都喜歡吃螃蟹,就去買了一些螃蟹。她自己吃螃蟹很過敏,但她看見他們吃過一次,幾個人都很喜歡吃。

她想起BENNY很愛吃楊桃,剛好那裡有賣的,她就買了一些。另外有一種鹵鴨翅,也是他愛吃的,也買了一些。她覺得自己象個主婦一樣,到了菜市場就光想著自己的丈夫愛吃什麼。嗯,這個他愛吃,買一些;那個他也愛吃,也買一些。買的時候,就想到他待會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自己心裡就預先樂開了花。做著這些小事,她覺得很溫馨,這是她跟李兵在一起從來沒有過的滋味。

她買好了東西,就匆忙趕回店裡,發現BENNY還沒來上班,大概昨天太睡晚了,今天起不來。但她看見老闆象沒事人一樣,照樣幹得很歡,大概跟他自己說的那樣,「精」力過人。

老闆一見她,就叫:「老婆,一大早就跑哪裡去了?」

「去唐人街買了一點東西帶回國去。我還買了螃蟹,但我不會做,你們自己做了吃。」

幾個人圍上來看阿姨買的螃蟹,每個人看了都是哈哈大笑。她問:「你們笑什麼?」

「阿姨啊,你太色了,你買的螃蟹全都是男的——」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道哪樣的是男的,哪樣的是女的。」

老闆說:「哎,老婆,我真為你害丑,你連男女都分不清,我今晚好好教你一下,不然回國了丟人。」她發現他們幾個人都是把「害羞」說成「害丑」的,覺得很好笑。

過了一會,她聽見電話鈴響了,連忙跑過去接,是BENNY,叫她去車他來上班。她跟老闆講了一下,就開車去「紐約」。走在路上,她突然想,早知道他沒來,她就應該直接去「紐約」的,那樣的話,店裡人就不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呆了多久,現在跑去車他,時間太久別人肯定會懷疑了。

她暗自嘲笑自己,你怎麼從早到晚都在想著怎麼樣跟他「做成一處」呢?是不是看色情雜誌中了毒了?但是她安慰自己說,我又沒準備跟他「真做」,只是幫幫他,不能說我是個淫蕩的人,只能說我愛他愛瘋了。

她把車停在樓下,用自己的鑰匙開了門,就走到BENNY房間門口。但她沒馬上敲門,而是站在那裡,心裡盤算著,如果待會推開門,他已經穿好衣服了,就說明他沒那意思,我就不要丟人現眼了;如果待會他還躺在被子里,就說明他打電話叫我來是別有用心的,那就——隨他吧。

她想好了,也不敲門,就把門推開了,她看見他還躺在被子里,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亂跳起來。他也不說話,只愁眉苦臉地看著她。她一驚,問:「你病了?」

他撅著嘴,點點頭,完全跟咪咪生病時的表情一樣。她慌忙跑過去,問:「上次那些葯呢?放在哪裡?」

他指指她:「葯不是在你那裡嗎?」

「怎麼在我這裡?我全都留給你了,你沒放好?扔了?」她跑到那個小桌子跟前,到處找葯,終於把那個塑料包找了出來,她回到他床邊,問:「你怎麼啦?還是象上次那樣?」

他彷彿受了很大委屈似的,訴苦說:「每天都是這樣耶,很難受——」

她更慌了,摸摸他的頭,好像沒什麼熱度,看他的眼睛,也睜著,不用翻。她不解地問:「你到底怎麼啦?」

他象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她抓到他被子里去,嘻嘻笑著說:「生怕你又來翻我眼皮——」她發現他只穿了一條內褲,沒穿上衣。

她有點擔心自己的衣服上、頭髮上有餐館的氣味,每天下班回來她都覺得自己身上是一股雜七雜八的味道,酸辣湯,蛋花湯,餛飩湯,甜酸水,芝麻雞,宮保雞什麼的,都沾上了一些,所以得洗了頭,換了衣服才能見人,不然的話,別人肯定覺得她是個流動中餐館。

她一邊掙脫一邊解釋說:「我身上肯定有股餐館的味道,別離太近了。」

他建議說:「那就把衣服脫了——」說著,就來脫她衣服,嘴裡說,「我來助人為樂——」

她覺得這好像有點超出她原計畫的範圍了,但她的確覺得衣服上有餐館的味道,就沒太堅持,讓他把她的上衣脫去了。外面是個大晴天,雖然百葉窗拉下來了,屋子裡還是很亮。他坐在那裡,盯著她看,看得她無地自容,害羞地把兩手抱在胸前,紅著臉說:「有什麼好看的?老得可以做你的媽了。」

他笑了笑,脆生生地叫道:「媽!」然後嗔怪地說,「這下高興了吧?」

她很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聽他低聲說:「當我媽可以,我要喝奶的呢——」他把手伸到她背後去,把她乳罩上的掛扣打開了,再從前面掀開她的乳罩,突然笑起來,說,「好啊,你把我的寶貝搞成這樣了,我要你賠——」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怎麼啦?」

他讓她自己看,她欠起身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可能是乳罩太小了,兩個乳頭都擠扁了,貼在乳房上,蔫頭蔫腦的。她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說:「你笑我,不準看了。」

「我不是笑你,是你太殘酷了,把我的小寶貝壓迫成這樣。我不是嚇唬你,你這樣壓迫它們,會得乳腺癌的——」

她嚇一跳:「真的?」

「『當鹽』是真的。」他用手指撩撥那兩個小寶貝,說,「現在它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歡迎我了——」

她不相信,又欠起身看了一眼,真的,兩個乳頭立了起來。她自己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了。

他俯下身,把頭埋在她胸前,拱來拱去,真的象找奶吃的小孩一樣。然後他銜住一個,用手捏住另一個,時而用牙輕輕地咬,時而又用舌頭使勁舔,過一會又象奶娃一樣吮她。她從來沒吃過這一套,只覺得全身發軟,小腹那裡好像有點酸痛的感覺一樣。

她想起咪咪小時候,吃奶就是這樣頑皮,特別是咪咪長了小牙牙後,有時會調皮地用牙輕輕咬著她的乳頭,用黑黑的大眼睛看著她。剛開始她怕咪咪會咬她,就說:「咪咪,不要咬媽媽呀,咬壞了你就沒吃的了。」

咪咪好像能聽懂一樣,看到她著急的樣子,就叼著奶頭格格地笑。後來這就成了兩母女的遊戲,咪咪吃飽了喝足了,就一手捻著她的一個奶頭,用嘴叼著另一個,做出一個要咬她的樣子,而她就故作緊張地懇求女兒不要咬,然後兩人就開心地大笑,咪咪玩這個遊戲可以百玩不厭。

她還想起給咪咪餵奶的時候,醫生曾經說母乳餵養對剖腹產的媽媽尤其好,因為嬰兒的吸吮能促進子宮收縮,幫助子宮復原。但她餵奶的時候,好像並沒感覺到子宮的收縮,或者說她也不知道子宮收縮起來是什麼感覺,她更多的是感到一種母親的自豪和溫暖,可能主要是思想上的。

現在他這樣吸吮她,她覺得真的是引起子宮收縮了,因為她的小腹那一塊酸酸的,脹脹的,好像抽緊了一樣。那種感覺很奇妙很舒服,跟別的所有的感覺都不同,好像她是一塊鐵,而他是一團火,把她溶化了,她只想就這樣永遠躺在他懷抱里,做個小女人,由他親,由他吮,由他把她化成水。

他吻了很久,才彷彿吃飽了奶的孩子,心滿意足地抬起頭,盯著她胸前看。她閉著眼,仍能感受他的目光。他用兩手握住兩個寶貝,驚嘆說:「好大呀,我的手都握不夠。你這個女殺手,每天帶著兩個重磅炸彈到處走,太威脅人了,你一上來就把我們都炸昏了——」

她很喜歡他這樣說,好像她的身材多麼好一樣。還從來沒人這樣艷羨地看過她,所以她自己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兩個「重磅炸彈」,可以把幾個小夥子炸昏。她有點害羞地問:「為什麼你們男的總是注意女人的這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一眼就看到那裡去了,」他把手伸到她胸口,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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