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待新女婿的態度

老式的戲文里,常常有一些太陽穴粘了狗皮膏藥,張嘴是錢,閉嘴是錢的勢力丈母娘扣了痴情女兒跟貧寒的女婿要彩禮。

要說,按照關媽媽的一貫作風,她作出那樣的事情還真的是意料之中的事兒,就連她的女兒常常將自己家老娘往那個圈子裡套。關淑怡對爹媽留了一手,下意識的,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怕爹媽為難秦知。事實證明,這是誤會,關媽媽嗓門是大了點,但是,人家真的沒追加彩禮費。

大清早的,關媽媽又開始嘮叨,沒完沒了的說著那番話:「果果呀,媽原本想著吧,我家女兒,雖然不是長得很漂亮,但是好歹家裡條件還可以。以前你小的時候就是一副沒心眼的樣子,我跟你爸爸那時候說,長大了,就把你嫁的近近的,這樣能看著你,也不怕你吃虧。這天下的父母,都想把女兒嫁給一個好人家,這個好人家可真的不是電視里,電影里演的那樣,什麼豪門世家啊,體面的嚇人的地兒……嫁進那樣的人家就是找罪受,你不成的,你太老實。」

關媽媽拉起關淑怡的手拍拍,關淑怡不明就裡的看著自己家媽。怎麼說呢,心情有些複雜,情緒里透著失望,難道自己真的就那麼不成氣候?

關媽媽看下屋子裡那一屋子奢侈品:「花了不少錢吧?我問過了,這傢具可貴了。」

關淑怡立刻搖頭:「沒多少,都是便宜貨!」

關媽媽掛起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譏諷的樣兒諷刺自己家女兒:「你瞞著我跟你爸秦知那點子事兒,生怕我們要出許多彩禮錢丟了你的人嗎?」

關淑怡立刻臉色大紅,有些羞愧的低頭,的確是這樣想的。

關媽媽嘆息了下,放開女兒的手,她伸出手撥拉開女兒的頭髮劉海兒在她眉心搓了幾下,直到搓開那三道擰起的川眉,這才嘆息一下說:「電視里那些東西都是騙人的,你小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就你這樣的,我怕你跟著秦知受氣呢,人家樣樣不錯,脾氣也好,又是個有錢的,這不是好事,這人結婚就需要一種互補的婚姻,要是他真的是個在礦上班的普通工人就好了……那樣就一輩子聽你的,圍著你轉了。」

關淑怡立刻不願意了:「媽,你怎麼這樣說呢?」

關媽媽依舊苦笑:「我自己生的孩子,我還不清楚嗎,你長得一般,個性一般,個子一般。要工作沒工作,要家事我跟你爸爸也給你支不起這個門戶,其實原來我跟你爸爸最願意秦知的……就是因為他處處不如你,我們想著,他眼神不好,家裡買點子水果,你過去,處處高他一頭,這樣一輩子他都要哄著你,順著你。只要他對你好,我和你爸爸就悄悄多貼補你們一些,咱也願意,一家人,一輩子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多好啊,還有就是……我跟你爸就在樓上住,萬一有個不如意的,我們能立刻來幫襯著。可是……現在人家是處處好過你,果果,你答應媽媽一件事兒。」

關淑怡呆住了,這一番話從媽媽嘴巴里講出來,除了感動之外,她有些心裡發怵:「媽……你說。」

「結了婚,能先不要孩子嗎?,我昨晚考慮了,還是不要孩子正確,萬一人家後悔了,你也不必為孩子傷心,有孩子沒孩子那是不一樣的。最起碼……還能找個好人家,咱不是還有套房嗎,不成兩套也成啊!」關媽媽一臉正經,神色很是慎重。

關淑怡的心猛地被什麼撞了一下,眼淚唰的流了出來:「媽……誰說我們結婚就要分開了,您想太多了,秦知不是那樣的人。」

輕輕的摟住女兒的肩膀,關媽媽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說:「我是怕,萬一那個混蛋不要我的果果了,我也早些給你安排個後路,他那麼有錢,什麼都好,玩個女人那叫風流,女人離婚了,那就挑不得了,男人退一步,怎麼都好說,我怕我的果果吃虧。你不好過,我跟你爸爸該多難受,怕是要睡都睡不著了!」

關淑怡莫名其妙的委屈起來,秦知不要孩子,自己媽媽就是再擔心,自己也沒辦法要個孩子。她默默的在母親懷裡掉了一會子眼淚,爬起來擦擦眼淚對她老娘笑了一下:「媽,看你說的,秦知不是那號人,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他一定會對我好的。」

「得得得。我這也是為你亂操心,樓下那邊,你爸爸去看著了,秦知那個下屬不錯,再三告誡我們要防著點那個摔了一跤的女人。以後你也要多抓幾個那邊的自己人防身,還有……」關媽媽還想說點什麼,屋子外卻傳來敲門聲。

關淑怡趕忙抹乾凈眼淚走過去開門,秦知站在門口對她說:「奶奶說要穿紅襪子,你放哪裡了?我找不到,也不知道那雙是紅的。」

「我媽在裡面呢。」關淑怡怕他又說出什麼事情,連忙插話。

關媽媽也抹乾凈眼淚,立刻換上笑容,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臉上,這份笑容帶著一絲無奈的巴結,以前的盛氣凌人卻是不見了,她這份低頭不是為錢,只是想女婿對自己家丫頭好。

吳嘉陽把秦知的本事那吹得是天上少有,地下全無。他不知道他所謂的這番添磚加瓦的好話卻給兩位老人家帶來了多麼大的壓力。「挖煤」的普通小子,突然變成了大老闆,這個大老闆還有個富家千金在身後跟著,那自己家的女兒怎麼辦,人家都在一起七年了,自己家女兒跟秦知才呆在一起七個月。人家摸樣漂亮,家世富貴,自己兩口子除了這幾套房子,還有個廢品回收公司。哎……這拿什麼跟人家比?

「秦知來了,快過來坐。」關媽媽打著招呼把親昵的秦知往屋子裡讓。

秦知笑笑卻側身讓開,關爸爸背著手慢慢從他身後繞出來進了屋子。老爺子站在樓下跟秦知談過了,不知道秦知跟老爺子說了一些什麼。現在再看老爺子,那是一臉的得意模樣。笑眯眯的,臉色都是展的發光,十分滋潤的樣兒。

這套房是秦知跟關淑怡的新房,關爸爸為了裝潢這裡前段時間是跑斷了腿,為了給孩子們省錢,這裡的每一根釘子都是他再三砍價買的,這屋子外的防盜門是老爺子親自蹬著三輪車拉回來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孩子們省幾個錢。老人家做的這些事兒,不知道這些晚輩能否看到眼睛裡,也許要等到他們做了父母才可以看到吧?

親戚們都去了樓上,四樓上開的三桌麻將牌的聲音不時的傳下來,偶爾胡牌的喧鬧聲嘈雜無比,那份喧鬧里夾雜著一些不好的鄉下罵人的話語,關淑怡老家人那特有的調侃跟口音在關家夫婦耳朵里聽起來,現在……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哎,他們給孩子丟人了!

關爸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回身竟不自主的給秦知敬了一根。雙手那種,秦知連忙拒絕:「叔叔,我不會吸。」

關淑怡抬手對他後腦勺,啪!的一下子說:「叫爸!」

兩位老人家頓時呆了。

秦知一臉尷尬,怎麼也叫不出口,在他的思維力,爸爸或者媽媽這個辭彙都是多餘的,尷尬的辭彙……也是傷心的辭彙。

「不……不用,不用的!」關爸爸連忙擺手。

秦知看下關淑怡,悄悄張嘴:「吳嘉陽?」關淑怡一臉氣憤的點點頭,做出一個掐死的動作。

秦知點點頭,看樣子,一會兒還是攆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回去是正經。

「你……吃了嗎?」關媽媽磕磕巴巴的問了一句。

秦知點頭:「吃過了。」

「那……那……再吃點?」關爸爸那了半天,也沒那出個完整的辭彙。

「吳嘉陽那傢伙,十句話有九句是吹牛的。」秦知張嘴跟老丈母娘解釋。

關爸爸連忙擺手:「人家,人家,人家也沒說啥。可不敢對人家說啥,都是好心,好心,一直說你好來著。」

秦知笑笑:「我就是個打工的,也就工資高一點,結婚後,家裡的錢都給果果管,我什麼都聽她的,錯非她不要我,所以您二老還是別擔心了。」

關淑怡臉色一紅,手下使勁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秦知不敢反抗,昨夜關淑怡做的實在大度,他現在怎麼報答也不過分。

關媽媽臉色好了起來,拿手肘碰下自己丈夫,她覺著自己現在說的話,沒男人有威嚴,有力度,萬一說錯了不是給自己家閨女丟人啊。老太太卻忘記,秦知大小就在這附近長大,她的樣子,秦知閉起眼睛都能知道是啥樣的,此刻再遮掩卻已經是晚了。

關爸爸吸了一會煙,為了令老婆放心,他還是決定再重複一次,他先是狠狠的咳嗽了幾聲然後抬起頭問:「你的情況,果果早就知道嗎?」

關媽媽連連點頭,自己家閨女老實,可別給人騙了去。

秦知回答:「我沒什麼好瞞著果果的,以前是有一段感情,我都跟果果說清楚了,那位郎小姐已經回去。以前我只是一個給她家打工的人。現在,我也是給別人打工的。」

「哦,那,果果什麼都不會,這孩子人老實,也善良,會替你好好孝順你爺你奶的,這一點我們保證,那啥……你……你也覺得她好吧?」關媽媽磕磕巴巴的說著找不到北的好話。她總是要給女兒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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