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集體婚前煩惱期

秦知不緊不慢的的回覆著朗凝的留言,回覆的語氣很生硬,這個時候他也不喜歡朗凝來。他短暫的回覆了一句客套話,猶豫再三還是發了出去。

「感謝各位同學能來參加我的婚禮,現在我正在陪未婚妻送請柬,晚上回去一定請各位同學吃飯。」

朗凝的到來令他意外,但是……秦知也清楚,朗凝絕對不是那種會道歉,吃回頭草的那種人,她只是遭遇打擊,無人傾訴而已。她習慣的找自己,就像以前一般,她少個可以抱怨的人,她太虛榮,或者說她過於好強極其好臉面。這些年秦知一直就是一個默默無語的樹洞。隨時隨地的要接受朗凝同學的吐槽。現在想起來,他們的愛情,也許就是建立在樹洞跟吐槽人這層基礎關係上的。

到底要怎麼跟她交流呢?

章南正不是一直很喜歡做她的樹洞嗎?

竇建業不知道從那裡找出一個眼罩帶在眼睛上,沒片刻便打起了呼嚕,昨晚他帶著遊戲中的公會的會員下副本。一晚血戰,精神疲憊到頂點,說起來,昨晚他又在遊戲里結婚了,就是那個一直帶給大家麻煩的牧師妹妹,那丫頭操作垃圾至極,只會給怪加血,害的他一晚上來回奔忙在復活點跟副本之間。對此,竇建業不生氣,也不慌張,在遊戲中幫了誰,做了什麼好歹是有收穫的,哪怕只是一聲謝謝。這是他無法割捨那個虛幻世界的原因。

竇建業很偏執的在網路上尋找著確定感,一日復一日的尋找,周而復始,樂此不疲的尋找現實沒有的東西。

秦知打開車門,站在馬路上等關淑怡,他有些慌亂,對待女人,他一向沒天分,朗凝的到來令他有些無所適從,七年感情,一下子切斷後卻沒流血,這血總要放出來,不然他跟朗凝都會捂著那個傷痕,等待那塊傷流膿感染。

秦知一直有一種憋到的情感無法發泄出來的煩悶感。他需要跟朗凝好好談談,但是,現在這個時候,還真不合適,這萬一出一些事情,果果真的誤會了?要怎麼收場?這雪越來越大,秦知站在哪裡,任由雪花積攢在自己肩膀上,他獃滯了三十多分鐘,依舊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他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問題,要是擅長,朗凝也不會和他分開了。

秦知默默等待著關淑怡,冰冷刺骨的空氣令他有些明悟。

兩個女人,一個令他慌亂,一個給他依靠,別人的愛情便是別人的愛情。關於他跟關淑怡的,他想,他懂了,這裡面的基礎成分,便是依賴吧。

緩慢的,秦知的腳步向前邁動了一步,他幻想著他跟關淑怡的距離越來越近。這種接近令他有了安全感,不在惶恐,不再煩躁,他依賴關淑怡,從感情到生活。在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他需要見到她,接近她。這樣便會舒暢很多。

關淑怡跟烏紅玉她們說著閑話嘻嘻哈哈的的公司大樓走出來,得到了成堆的誇獎,捎帶有幾分羨慕,關淑怡心情好到不行。女人啊,不是得到名牌化妝品才能得到滿足的,女人很簡單,只要你適當的羨慕,那麼這就是一種完美的討好,關淑怡得到了充分的討好,她被女伴們簇擁著出來,從心向外開著幸福花。出得公司,她迎面的就看到秦知站在公司樓下的雪地里仰臉看著她,一見到她好似鬆了一口氣,確定了什麼一般的開始微笑。

就像個孩子一般。

大雪淹沒了馬路,他們中間的距離微妙的拉近,秦知沖著關淑怡笑了一下。他確定他安心了,他仿若從一種微妙的情緒里掙脫出來一般,他想擁抱她,深深的擁抱。他想跟她道歉,為自己半小時前在內心裡將這個美好的女人跟朗凝做對比而道歉。

風雪中,秦知站在那裡,肩膀上都是雪花,這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頭頂,肩膀上已經有很厚的一層積雪。遠遠地,秦知看著關淑怡,張開嘴無聲的笑著,一些白色的哈氣流淌在空氣中。

「那是?」烏紅玉站住,樣子有些痴,秦知這樣的,正是她最最欣賞的那一型,這男人,周身籠罩著一股子強大的缺乏母愛的氣息,他的臉色蒼白,眼神無辜,摸樣俊俏,他淡淡的微笑引人憐憫。天生就是一個引發強大女人母性的小動物。

秦知抬腳慢慢走向樓梯,他對快步跑過來的關淑怡伸出手說:「果果,你慢點跑,路滑,會摔倒。」

關淑怡快步跑下樓梯,一副幸福依人的樣兒把手放到他的臂彎里,她將手插進他的口袋想顯示下親昵,但是秦知冰冷的手令她打個寒戰。這人站在這裡多久了?關淑怡連忙解了圍巾掏出他的手裹了上去,里外纏了幾圈之後,她捧著他的手一副眾人面前頗柔情的樣兒,仰著頭微笑著溫聲說:「你腦袋驢踢過了?!還是那裡面塞滿了爛掉的香蕉泥?!要麼,你就是不想娶我故意找個由頭想住院?」

對於關淑怡氣急敗壞的抱怨,秦知很無語,他扭頭沖台階上那些看熱鬧的女人禮貌的笑笑之後對關淑怡說:「沒……站多一會。」

關淑怡大大咧咧的挎著秦知的一隻胳膊,仰臉跟女伴們介紹自己男人。「這是秦知……我老公。」

從前的怨氣從她體內變成細線流出,再順著潔白的雪花徐徐緩緩的轉入對面那些未嫁女的身上。烏紅玉想轉身走開。沒錯,以前她是對關淑怡說豬才娶她。但是這個女人從那裡抓來的一隻賣相不錯的豬?她咋就沒這個命呢?她慢慢走下樓梯,伸出手笑笑說:「你好,我是烏紅玉,關淑怡沒少跟你說我的壞話吧?」

「我沒有!」關淑怡嘟囔了一句,她是真的沒有說話烏紅玉的壞話,她跟秦知在一起的時候,根本沒時間提別人。互相看的時間都覺得不夠,就恨不得一輩子黏在一起,光看著就幸福死了。說別人,那是浪費時間。

烏紅玉笑笑,指指天空,她操著一口本地普通話,語氣帶著一股子故意為之的矜持勁兒:「拜託,雨夜送雨傘,小雪遞溫飲,這是電影里瞎歪歪的情調,這麼大的雪,傻乎乎的站在這裡,倒是真的和你很搭。神叨叨的……好了,別不服氣,這樣的人還是看好點,無論如何……無論如何……祝福你,真的,咱班這些女同學裡,我以為……我怎麼也會比你嫁的早。沒想到卻會是你先嫁掉,……挺好的,真的,真的挺好的,好好珍惜,結婚我一定去的……你這個該死的好運的傢伙!」

關淑怡放開秦知的胳膊,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摟住烏紅玉,魏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對宿敵在雪中喜感的擁抱,她翻翻白眼,嘀咕了一句:「太噁心了。」

然後……烏紅玉放開關淑怡像電視劇女主一般的瀟洒的上了樓。如果不是在門口滑了一個踉蹌的話,從背後看上去姿態到是真的很不錯看的。

秦知拉起關淑怡的手,把圍巾幫她圍回去,他想了下,還是實話實說:「朗凝來了。」說完,他徹底放鬆了下來。

關淑怡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他,她呆看了半響無奈的說:「她沒完了啊!?咱都要結婚了!她來拐帶你私奔嗎?」

秦知無奈的點點頭:「沒有,你想那裡了,她跟我大學的同學來家裡了。而且,我覺得朗凝不是來找我想做什麼的,也許……她只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說說,她其實沒什麼朋友。」

關淑怡在心底微微嘆息了一下,她扭頭揮手跟那些舊友道別,大聲說了幾句再見後,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惱怒問秦知:「所以你就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站在這裡等我了?根本不是什麼擔心我才來的對嗎?」

秦誠實的點點頭,緊張的看著關淑怡,關淑怡笑了,她伸出手搓搓秦知冰涼的臉,拉扯著他向回走,一邊走一邊數落:「豬啊,老同學大老遠來了,先安排賓館,還有晚飯。不能叫人看了笑話去,咱雖然是小城兒,這地兒還是有很多地方不錯的。吳嘉陽那邊的傢具也要到了,既然是來幫忙,來祝福的。那麼……明天,男的幹活,女的打掃衛生,這才是老同學的關心方式對吧?別看我啊……我說笑的,你看,這雪是連續好多天的,高速路有可能會封,你最好問問那些同學,如果怕耽誤事的話,最好現在上禮,然後利馬就訂返程的火車票,早早的回去,不然就只能在這個小城呆到春節後了……說好了,咱只管三天食宿啊!還有啊,那個,朗凝那邊……你自己處理,不過,不許給她好臉……你把事情說明白了,別留尾巴,你要敢留尾巴,看我怎麼治你,你信不信我敢叫你穿花衣服結婚?」

秦知笑了一會,點點頭:「恩,就按你說的做,都聽你的,以後家裡的事情都聽你的,其實……那些同學我跟他們不熟。以前,他們也只愛跟著朗凝轉。」

關淑怡放開他的臉,拉著他的手向車那邊跑,一邊跑一遍抱怨:「咱是小門小戶,可也不能丟了面子,安排他們去市委招待所吧,好歹那是市委字頭的地兒呢。排場的很,再說那邊環境挺好,還離家近……最重要的是我大姨夫的弟弟在那邊當個小領導,團體的話會便宜很多?……熟不熟的到是無所謂,對了……你以前給他們上過禮嗎?!」

「恩,結過婚的全部都上過。」秦知老實的回答。

「那就對了,人情往來啊,人家上門就是客,你不許擺你那種死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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