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龍奪嫡 第十五章 兒子們

全貴無聲無息的消失後,全福嚇的直接病倒了,又發燒又拉肚子,正值盛夏,府里一個剛出生的二阿哥金貴得不得了,宋格格肚子里還揣著一個,怕他的病會過人,連夜送到外面去了。

全貴搞的那些鬼,絕瞞不過他這個同屋,連鋪蓋都擺在一起的人。只是全福雖然發現全貴老是鬼鬼祟祟,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多問,看到也當沒看到。

趙全保嫌他不夠眼明心亮,趁機也給踹了。反正李主子這邊又要進新人,人是絕對使不完的。能少一個來分羹的就少一個。

二格格在書房待了一天,回來就多了個小弟弟,額娘的肚子也扁了,二格格就圍著李薇問:「額娘,額娘,你是不是鼓一回肚子我就能多個小弟弟啊?那你什麼時候再變個小弟弟出來?」

四爺坐在一旁笑的一臉得意滿足,獎勵的摸二格格的小腦袋,李薇頂著他期待的視線壓力山大,敷衍道:「以後,以後啊。你先跟這個弟弟玩吧。」

二阿哥現在是主喝李薇的奶,她的奶多,一天不喝就漲得流出來,兩天不喝就該有硬塊發炎了,二阿哥不喝還要擠出來,那可難受死了。所以她的作息時間開始跟二阿哥看齊,他醒,她醒,他睡,她跟著睡。

二格格來幾次看額娘弟弟都在睡,寂寞的去刷阿瑪了。前院最近可熱鬧的很,大格格和大阿哥都搬過來了,二格格纏著四爺:「阿瑪我也要搬,我也要住過來。」

四爺早就給她收拾好了院子,他想著素素現在是坐月子,等月子完了還要挪院子,小院要重修,這麼多事倒不如先讓二格格搬過來。

他跟李薇一提,她沒有任何意見的道:「那晚上你要住在前院陪他們吧?」

「嗯。」四爺點頭。

「我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這都第二個孩子了,我都有經驗了。」李薇挺痛快的,等四爺一走她就更輕鬆了。

這麼熱的天坐月子,她當然不可能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著,又不敢開窗讓她吹風,吃的喝的又是湯湯水水的,可想而知她有多難受。四爺來了,她還要忙著收拾,梳頭換衣服,屋裡還要點很濃的香來遮蓋她身上的氣味。

當然是他不來,她才更舒服自在。

沒了四爺,她頭也不扎了,每天通一百遍就編成大辮子垂在腦後。衣服也不穿了,就是一件大褂,下面直接光著包尿布。等惡露排凈才好些,屋裡不再有血腥氣,奶腥味聞慣了還挺好聞的。

熬過五十天,柳嬤嬤和大夫都替她看過,確定恢複好了才宣布月子結束。她痛快的泡了個澡後,出屋子才發現小院已經面目全非了。

大件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庫房也搬空了。四爺替她選了另一個小院先住著,搬過去後發現是挨著的兩個下人院,雖然看似不好,但一應設備都是齊全的,最要緊是屋子夠多,能住的開。

一直到十月頒金節後,東小院完工,李薇才搬回去。一進去就感覺院子真是變大了,好像呼吸都能更暢快。

一進門是一面五毒照壁,繞過照壁就能看出東小院的全貌了。正中一條中軸線是一條可供四人並行的青石板路,院子極大。除了原來的葡萄又栽了回來外,兩角共有四個太平缸,缸中盛滿清水,養著碗蓮。

正面的屋子是三間大套,合共一正門,兩側門,正中是一明兩暗,兩側是一里一外。東西的廂房是正中一明兩暗,兩側各一,還有兩個角屋。

換算下就是李薇住的是正中兩室一廳,東側是書房加一廳,西側是同東側,用處待定。廂房也是正中兩室一廳,左右各一個小房間。角屋可以當庫房使,也可以當下人房。

四爺的安排是二阿哥的東西都擺在東廂房,二格格在西廂。目前二阿哥還在吃奶,暫時安置在李薇的西側間里。

後罩間她就沒去看了,聽玉瓶說也是寬敞的很。因為趙全保帶著新分來的太監們照樣住在前院,那邊消息靈通又能跟四爺的太監們套近乎,傻子才要住到後面來。於是後罩間全是玉瓶等侍女和嬤嬤、奶娘同住,屋子還空了大半沒住齊。

出了全貴的事,趙全保在她坐完月子後去領了二十板子,被打成個死狗拖回來謝恩。李薇發現四爺打趙全保從來都是朝死里打,沒有一次放水的。可他每次被打的越慘,回來對她就越忠心。

她心知這是四爺在幫她馴仆,感激之外,看趙全保也挺可憐。

這次他被拖回來,李薇知道新來的三個太監肯定讓他挺不安的,就安慰他道:「這事也不能怪你,人心隔肚皮,誰能看清呢?你也放心,我是信你的。新來的三個就交給你調教了。」

趙全保一臉感激的被拖下去養傷了。

玉瓶那邊,她也把新來的四個宮女交給她了。

論耍心眼,她比不過這些古人。論收買人心,她同樣干不過一群人精子。所以李薇決定咱走簡單粗暴路線。她把女僕交給玉瓶,把男僕交給趙全保。這兩撥人出任何問題,這兩人都要負連帶責任。

她不玩三權分立,不搞『我們做朋友吧』那一套,不論交情,不說遠近。只要出錯,你們兩個就要陪綁。這兩個不成了,再換一個上來還是一樣。

她比這些人有天然的地位優勢,那就把這個優勢發揮到極致。這就是四爺教她的。

二格格和二阿哥身邊的人,她也是這麼安排的。挑一個出來擔責任,剩下的交給她管好就行。管不好就去領罰,出錯就是個死。放到自己身上,她還說不出『你干不好我要你的命』,可放到孩子們身上,她絕對沒一點問題。

「我把二阿哥交給你了,他有一丁點問題,你和你的家人一個都跑不掉。二阿哥受什麼罪,我會全數讓你的孩子也跟著嘗遍。」李薇臉上沒有一絲笑,全貴的事讓她有了一絲危機感。

就像四爺說的,等他們把孩子給害了,再抓他們打到死也晚了。

奶娘周氏被她唬的臉色慘白,不停的眨眼看她,完全不敢置信的樣子。

李薇道:「過兩日,你們幾個奶娘的孩子都帶過來跟二阿哥一起住,二阿哥的吃喝穿用,你們的孩子也跟著一模一樣。若有一個起了壞心思,也會報應在你們的孩子身上。」

「主子開恩!」周氏連連磕頭。

李薇放柔聲音,道:「擔心什麼?若是你們都沒有壞心,孩子能跟著阿哥一起長,難道不是福氣?」

「主子開恩!主子開恩!」周氏磕個不停。說是福氣,可誰知道哪個心裡有鬼呢?府里只有兩個阿哥,一個是福晉的,一個是這位主子的。聽說月前剛辦了幾個人,悄沒聲的人就沒了,連個動靜都沒聽到。她怎麼敢拿自己的孩子去賭?

李薇示意柳嬤嬤領周氏出去,趙全保上來抓小雞一樣撮著周氏出去了。柳嬤嬤錯後一步,輕聲喚她:「主子,這……」

「先看著她,不要讓她侍候阿哥。」第一次幹這種事,李薇還有些生疏,威脅完人有點不知道後續怎麼辦。

柳嬤嬤領命去了。下午,四個奶娘的孩子全抱來了。奶口都是當年產子,所以奶娘的孩子們都還不到一歲,小的更是只有四五個月。李薇現在多少也嘗到了側福晉份例的好處,可以說除了差一個玉碟冊封,在府里基本已經不差什麼了。

她一句話,下面一點折扣都不打的就辦了。

奶娘們的孩子抱到了二阿哥處,因為二阿哥多數是她在喂,只有晚上會留個兩個奶娘守夜。她們偶爾喂個一次半次的,奶水其實還多的很,孩子們抱來了,奶娘們喂自己的孩子就多了。除了一開始有些驚嚇外,後面奶娘們的怨氣其實都沒了。

讓李薇高興的是,奶娘們上心不上心,真是不一般。幾個針線好的奶娘把二阿哥用的東西都拆了,從裡到外的檢查,有一丁點不對她們都能發現。連嬤嬤們都說從來沒這麼輕鬆過。

周氏更是打起百倍精神盯著所有人,有次玉瓶想替二阿哥掖掖被子都讓她給攔了,臉上帶著笑嘴上卻不放鬆的道:「哪能勞動姑娘?我來,我來。」

四爺知道了她的手段,只是一笑。方法雖然粗糙了些,但倒是掐住了奶娘們的命門。

這些奶娘都是內務府分來的各旗包衣,可以說是魚龍混雜,他們還不是府里的下人,任打任罰。奶娘們能侍候到最後的都少,基本上阿哥和格格們一斷奶,奶娘們最多只能留下一個,剩下的全都遣回內務府,要麼回家,要麼派給她們別的差事。

這裡阿哥和格格還不一樣。阿哥長到六歲,奶娘們能起的作用都小了。像他搬到阿哥所時,身邊只留了一個大嬤嬤,餘下的侍候人全是太監。宮裡格格們倒是會讓奶娘伴著長大,有時感情深些也會陪著出嫁。

這些奶娘們來來去去,十成十的忠心的幾乎不可能。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們巴結侍候的小主子是巴結,巴結別人也是巴結。雖然有宮規管著,可管得再嚴,也有人能鑽縫子。

四爺在挑奶口時,特地挑的都是鑲紅旗和鑲白旗的出身。康熙35年征葛爾丹時,他領的就是鑲紅旗,他自己本身在鑲白旗。這兩個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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