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星星凌亂 5

我會強暴他?你以為小雞雞長在頭頂上就是獨角獸啊?

「懶蟲」PUB每到周末都擠得水泄不通,不管外面零下幾度,PUB裡面永遠都是熱帶海洋氣候,男生穿T恤,女生穿短裙。

我那天穿得非常普通,就是一件綠色的長袖Tee和牛仔褲,並且十分老土的套了個運動外套,放眼看到裡面到處都那些潮爆的男男女女,我就感覺就像城鄉交界處來的。

當然,封妙琴她比我還放不開,她居然倒霉得在這一天,迎來了大姨媽。

這就意味著她晚上不能喝酒。

當我們按照「我很老實」發給她的簡訊找到97號台時,我在那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這個笑起來透著邪氣的男孩子,居然是當日李珊珊口中的「親愛的林逸舟」。

因為實在是太帥了,所以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簡直是刻骨銘心。這次近看,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傷疤。

因為這道傷疤,他的英俊之中又有暴戾和滄桑之美。

他看了我半天,忽然湊過來問:「我是不是以前在哪裡見過你?」原本置身於震耳欲聾的吵雜環境中,我忽然覺得天地都失去了聲音。

我怔了怔,咧開嘴笑了:「在夢裡。」

不知道為什麼,我坐在林逸舟身邊的時候居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總想去上廁所似的緊張。

大概是因為他確實帥,而我又確實很花痴的緣故吧。

我拿著手機在偷偷發簡訊給康婕:「好帥啊,近看真的好帥,你要是看到他肯定會忍不住撲上去強暴他!」

過了幾分鐘,我的手機一震,看到了那個粗俗的女人回給我的信息:「有多帥啊?我會強姦他?你以為小JJ長在頭頂上就是獨角獸啊?」

在我對著這條信息極度無語的時候,林逸舟湊過來在我耳朵邊上輕輕問:「什麼好東西一個人躲著看?」

我自作聰明地判斷:像林逸舟這樣馳騁歡場的人,一定是喜歡梔子花般純真的女孩子。別的我不行,演戲我是最厲害,尤其是演那種噘著嘴眨巴眨巴眼睛的白痴女,我挺在行。

於是我就這樣做了,我睜著無辜的雙眼看著一臉邪氣的林逸舟,努力讓自己像只小白兔:「沒看什麼好東西呀。」

他看著我,鄙夷地說:「做作死了。」

他斜著眼睛看著我的時候,額頭上那道傷疤毫無遮掩地落進我的眼裡,我竟然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可能是這個舉動太過冒昧也太過曖昧,他竟然怔怔的沒有反應。

我發誓在我問他「怎麼弄的,疼不疼啊」的時候是情不自禁的,絕對沒有別的的意思。

可是落在他和旁邊的封妙琴、以及一桌的妖魔鬼怪眼裡,我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順勢就握住了我的手,這一握就一晚上沒放開。我本身就不是含蓄的人,他要握,就讓他握著好了,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多喝幾杯酒我就不把自己當女人了。

在我一杯一杯又一杯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時,全桌的人都在叫:「好酒量。」

得意洋洋的我根本沒注意到被冷落的封妙琴,其實她才應該是今天晚上97號台的女主角。可是由於我這個搶鏡的女配角過於賣力的演出,而導致了她在這個晚上成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不知道喝了多少兌了綠茶的芝華士,我頭暈目眩有點想上廁所。

這時我終於想起封妙琴了,我回頭想叫她一起去,可是她在果盤裡翻著聖女果,吃得比人家喝了酒的人還要high,罷了,我還是自己去好了。

「懶蟲」的衛生間也是很有特色,天花板是鏡面的,所以站在外面排隊的女孩子全都是抬著頭仰視著上方。我趁空多看看了周圍的女生,各個臉上都是斑斕的色彩,身材也是沒話說,豐胸纖腰長腿,真是妖孽叢生。

但是不得不承認,真的,都挺好看的。

好不容易從衛生間里出來,迎面碰到徐小文,他先是一驚,接著撲上來,嬌滴滴地叫了一句:「姐姐,你也在呀。」

那句「姐姐」叫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像甩牛皮糖一樣甩開他:「你有個人形好不好。」

徐小文是我大學一個班的同學,軍訓的時候因為排在一起所以關係還不錯。

他長得很乾凈,在我們那個男同學基本慘不忍睹的班級里算得上是出挑的人才,可惜大多數人都覺得他舉止過於女性化,我也曾經十分不厚道地背地裡說他娘娘腔,甚至不懷好意地猜測過他是不是喜歡男生。

雖然我自己很八婆,但是有時候還是很有正義感的。我跟徐小文真正結下交情還是因為我那個愛多管閑事的脾氣。

某天上課的時候徐小文戴了個特別亮的耳環,班上有幾個女生就唧唧歪歪議論他的性取向,聲音大了點,就被徐小文聽到了,他當時特彆氣憤地跟她們幾個吵了起來,可是笨嘴笨舌的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也算我無聊,我走過去把徐小文拉到身後,對那幾個女的說:「這麼喜歡討論別人,不如回去問問你媽媽是不是靠光合作用生的你。」

那天下午,徐小文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難掩崇拜之情,一直誇我有俠女風範,我真想讓他看看李珊珊和康婕,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晚飯是他非要請我吃的,我推辭不過,就很不客氣地帶著譚思瑤一起去了。快要吃完的時候譚思瑤說了句「好久沒有跟至君一起吃飯了」,我還沒來得及唾棄她,徐小文就問了一句「你前男友帥嗎,下次帶給我看看。」

我把碗筷一扔:「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男生!」

他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關你屁事。」

此時在「懶蟲」意外相遇,看見他比我還妖嬈幾百倍的樣子,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他趴在我的耳邊細細碎碎地說:「姐姐呀,等下去我那桌玩,介紹帥哥給你。」

我鄙視地翻了個白眼:「你這個樣子,還介紹帥哥給我,你不跟我搶就不錯了。」

他對著我一陣猛拍「討厭死了討厭死了」,我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一隻手拖進了懷裡,他笑著對徐小文說:「你打她幹嘛。」

林逸舟的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整個人從身後抱住我,雖然是笑著,可是聲音依然是冷冷的,徐小文瞪了我一眼:「死女人,回學校再收拾你。」然後扭著他的小蠻腰就走了。

我哪裡見過這個場面,當初我跟周暮晨最多也就是在黑漆漆的地方牽個小手親個小嘴什麼的,這個林逸舟,完全是一副流氓嘴臉,可憐我就被他這麼抱著,竟然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動彈。

我不想承認,其實這樣的感覺挺好的。

李珊珊怒氣沖沖地挎著她最喜歡的那個巴黎世家的機車包從「懶蟲」經理室里衝出來之前十分鐘,林逸舟把我拖到黑暗的走廊,一隻手撐著牆壁,一隻手夾著煙,望著我壞笑。

其實康婕說得對,我那些端莊啊、矜持啊,全是裝的,只要給我一個合適的場地一個合適的對象,我骨子裡那些壞就會全部顯露出來。

如果說之前,我還稍微有一點點忐忑和嬌羞,此時被他緊逼得貼上牆壁後,已經完全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他低下頭來,說了一句話,我整個人徹底燒起來了。

他說:「怎麼辦,剋制了一晚上,還是想吻你。」

我有多壞呢,我壞得直接跟他說:「我也是。」

如果沒有李珊珊突然衝出來,那我和林逸舟這對不知廉恥的小男女肯定就在這個走廊恬不知恥地接吻了,可是就在他的頭靠過來、我也不準備躲開的時候,幾米之外的門「嘭」的一聲響,臉色鐵青的李珊珊從裡面沖了出來,後面拉她的人差點還摔了一跤。

她橫衝直撞地拐了個彎,三秒鐘之後,又原路拐了回來。

我和林逸舟怔怔地看著她取下墨鏡,盯了我們片刻,然後沖我們尖叫:「你們兩個不要臉的在這裡幹什麼!」

林逸舟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放開我,對她攤開手:「姍姍妹妹,托你的福,想干點什麼都還沒來得及。」

而我們三個人都沒有看見,在另外一個拐角處,靜靜站了很久的封妙琴沉默不語的轉身離開,說不清楚原因,她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原本舒展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從「懶蟲」出來,室內室外的溫差讓我不禁一抖,還是外面的空氣比較清新。

封妙琴的臉色一直很不太好,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的眼神是飄忽的,四處看,就是不望著跟她說話的我,過了半天,才懶洋洋地說:「也沒有不舒服,就是不喜歡這些地方的人,男男女女隨隨便便摟摟抱抱,看了噁心,再說,那些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了怕會頭痛。」

這句話落進了李珊珊的耳朵就像是對著一輛正在泄油的汽車扔了個打火機,爆炸是一瞬間的事,她的眼神上下來回瞟了封妙琴好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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