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的大鏈條

鏈條的準備工作一絲不苟。首先,每隻狼都挖了可以放後爪的洞,這樣可以把他們牢牢固定在冰上。而他們的前爪就抓住前面狼的大腿——除了福狼,他是鏈子上的第一「環」。他的前腿空出來是為了抓住艾德米的。班吉在鏈子的最後,起錨的作用。她當了多年的守衛狼,不停地在骨冢上跳躍以保衛火山,她的腿是除了福狼之外的狼中最強壯的。班吉前面是馬利,然後是口哨、迪莉婭,最後是福狼。格溫妮絲飛在空中,給他們加油,也隨時發現任何變弱的環節。

「好了,狼們,準備開挖!」格溫妮絲叫道,「左爪固定好了嗎?」

「好了!」五隻狼回答。

「右爪固定好了嗎?」

「好了!」

每隻狼的心跳都加速了。每隻都在想,我的爪子牢牢固定了。但他們呢?他們於是都又用後爪挖得深了點。

「抓住前面的狼,握緊。」格溫妮絲指揮道。

「好了!」

「好了!」

「好了!」

「好了!」大家陸續叫出來。

四隻狼回答了。福狼沒有,因為他的爪子準備去抓艾德米。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艾德米的命就靠他了,如果計畫失敗,後面的四隻狼都會喪命。他們都會扎進這虛空的藍色冰層中。

「現在開始!」

聽到這兒,狼們都抓得更緊了,福狼則匍匐著向裂縫的邊緣滑去。奇怪的藍光把他吞沒了。他本來希望能馬上看見艾德米,至少也能在她上方,但他發現裂縫壁是起伏很大的波浪形,還有奇怪的閃光,冰的影子晃得他眼睛都快瞎了。他再往裂縫裡夠得深一些時,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危險。

「我在這裡,別著急!」艾德米喊。

「我怎麼看不到你?」

「再伸下一點點。」她鼓勵道。

「先別!」格溫妮絲尖叫,「我得讓鏈子後面準備一下。」她飛回到鏈子的後部,「各位,注意,福狼得往裂縫裡更深一些。你們的表現都非常棒,不過現在你們必須更加抓緊前的狼。可能會疼,可能會流血,但你們必須都堅持抓緊。」

福狼後面的四隻狼又用爪子挖得更深。馬利感覺班吉的爪子陷進了她的皮毛中,開始扯到了肉。

我流血了,為艾德米而流血。這種撕扯就像是投入靜水中的石頭,在狼鏈條中泛起了漣漪。為了艾德米,為了艾德米,為了艾德米,我們為艾德米而流血。

福狼幾乎沒感覺到大腿肌肉的撕扯。他只有一個念頭。要是他那隻老歪爪能回來就好了。雖然是畸形,但怎麼說也要大一些,而且在他的想像中要比現在的新爪子強壯。老爪子雖然從一開始就陷他於不幸,但他了解這隻爪子,非常、非常了解。

「不要!」艾德米吠叫,「別這麼想。」她的頭頂出現了,然後是綠色的獨眼。「別想你的老爪子,福狼。」她伸爪去夠福狼的爪子。就在艾德米的爪子碰到福狼時,他感覺迪莉婭開始滑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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