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關於卜傳的兩個故事

其一,卜傳和許多客人一起欲渡琵琶湖。其中有一個非常粗野傲慢的武士,自以為劍道的本領很高,說是天下無敵手。船上的客人們熱心地傾聽他饒舌。而卜傳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在一旁打盹兒,他的做法使那個吹牛的人感到很焦躁,他走近卜傳,搖醒了他,「官人挾著兩把刀,也不說點什麼?」卜傳靜靜地回答:「我的武術和官人您的不同,我不打倒對方,自己也不能失敗。」聽了這話,那人氣憤已極:「那麼您是什麼流派呢?」「叫『無手勝流』(不用手也不用刀,就能打敗敵人)。」「那為什麼拿刀呢?」「這是為了切斷自己專斷的思想,不是為了殺人才拿出來走的。」那個人的憤怒已達到了不可遏止的程度,他激憤地叫道:「官人真的能不用刀和我比試一下嗎?」「當然,」卜傳答道。

吹牛的武士命令船夫把船行到離這裡最近的岸上。可卜傳提議說:「把船行到遠離陸地的小島上好嗎?在陸地上,人們要圍上來看熱鬧的,傷著人可不好辦。」那個武士同意了這個意見。船向非常遠的小島駛去,剛要靠近小島,那個武士跳了下去,作出拔刀的姿勢。卜傳悠然地把兩把刀從腰上解下來交給了船夫,好像是要跟著那武士向島上走去。可是,突然卜傳從船夫手裡奪過船槳,在岸上使勁兒一撐,船馬上離開小島向水上突進。他平安無事地離開了那個武士。他微笑著說:「這就是我的無刀流。」

其二,卜傳有三個兒子,都修鍊劍道。卜傳想試一下兒子們的進展程度,就在居室人口的垂簾上面放了一個小枕頭。誰要是想進入室內略觸一下垂簾,枕頭就會落到這個人的頭上。

卜傳先招呼長子。他注意到了垂簾上的枕頭,於是把枕頭拿了下來,進屋以後又放回原處。下一個是次子。他掀起了門帘剛要進去,看到枕頭落了下來,用兩手接住了枕頭,又放回原處。最後輪到老三了。他「嗵,嗵」地走來,枕頭落到他的頭上,可還沒等枕頭落到地上,他就一刀把枕頭砍成兩段。

卜傳評判說:「老大,你究明了劍道的秘訣。」並給了老大一把好刀。他對老二說:「你還要加把勁兒。」而老三受到了嚴厲的斥責,說他有損家裡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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