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溯洄從之 第十關 共工遺恨(上)

都雄虺把阿茝帶到自己臨時的落腳處,取出了酒食。兩人酒足飯飽以後,又纏綿了一回。

都雄虺捧著阿茝的左乳,忽然問道:「你是水族的,是不是?」

阿茝一怔,點了點頭。

「看你的年紀和功力,在族裡地位應該不低。共工的傳說你知道么?」

阿茝警惕起來,盯著都雄虺,這個男人卻毫不理會她的逼視,繼續把玩她的菽乳。阿茝道:「我們只是一場萍水,你不用指望在我這裡打聽我族的秘密!」

都雄虺一聽,嗤之以鼻:「秘密?你們的秘密我知道得比你還多!我只是問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

都雄虺又道:「十六年前水族分裂的始末,你應該也經歷過吧?」

阿茝一陣害怕,驚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都雄虺說著,低下頭咂舔她的右乳。

「那時候我十六歲……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我族這麼多的事情?啊——」

都雄虺突然拉開她的雙腳,進入她。兩人一陣亂叫亂動,又各流了一身的汗。阿茝徹底軟了下來,伏在都雄虺身上,蜷曲如同小貓。都雄虺的呼吸頻率和說話語調卻一如往常:「你都知道,那就很好。」從他的聲音里阿茝可以感到這個男人精力依然充沛,天啊!他剛剛乾了她兩次,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這個男人是鐵做的么?阿茝反而有些喘息:「好什麼?」

都雄虺道:「你認識陶函商隊那群人是不是?」

「嗯。」

「好,明天你就去見他們,把十六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他們說。」

「什麼!」阿茝兩手抓住都雄虺的兩臂,撐起身來:「你說什麼!」

都雄虺冷冷道:「我的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這男人剛才正和自己親熱,但現在臉色一變,一股殺氣向阿茝逼來,讓她打了一個寒戰。「我,我不能說!那是我們水族最大的秘密。如果泄漏出去,那……那……」

都雄虺笑道:「秘密?哈!那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不是秘密?」

都雄虺冷笑道:「共工遺禍,各大門派的典籍上都記載得明明白白,見識稍廣的人誰不知道!哼!干這麼大的事情還妄想能瞞住天下人的耳目,當真愚蠢之極!十六年前,溯流伯川才發動水月大陣,我們就都知道了。」

阿茝駭然道:「你們?」

「嘿!你們水族自以為躲得隱秘,其實是因為幾百年來我們不想動你們。但你們想水漫天下,這事我們就不能不管了!本來天下間死多少人都和我沒關係,但如果全世界都變成一片汪洋,我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

阿茝又是一陣顫抖,伏在都雄虺胸膛上,心道:「他知道的!他真的都知道!」忍不住問道:「你剛才說『我們』,那麼知道這件事的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了?」

都雄虺漫不經心地答道:「嗯。祝宗人、藐姑射,還有獨蘇兒。」這幾個名字若是見聞廣博如桑季、靖歆等人聽了,那當真是如雷貫耳!但阿茝僻處西域,卻是一個也沒有聽過。都雄虺繼續道:「溯流伯川以為自己做得隱秘,卻不知道他正要召喚『水之鑒』的時候,我們幾個正在旁邊看著呢。但不知為什麼後來他突然停住了。你知道原因么?」

阿茝道:「因為水後不同意。」

「哦。」都雄虺笑道:「這個女人倒有點見識。」

阿茝道:「如果當初我王真的把『水之鑒』召喚出來,你們會怎麼樣?」

「怎麼樣?」都雄虺淡然道:「還能怎樣?自然是宰了他。」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似乎殺水王比提槍再干阿茝一蒦還來得容易。

發現阿茝輕輕在自己身上發顫,都雄虺問道:「你是冷,還是害怕?」

阿茝道:「我害怕。」

都雄虺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放心吧。讓我覺得爽的女人,只要不觸我逆鱗,我一定不會虧待的。」

阿茝道:「你會一輩子對我好么?」

「不會。」

沒有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種話會高興,阿茝也不例外。眼前這個男人,連謊話也不屑說!

「別臭著臉!」都雄虺不悅道:「我不喜歡臭著臉的女人!」

阿茝忍住了眼淚,道:「你說你們能殺水王,為什麼還要我去跟有莘不破他們說水族的事情?」

都雄虺笑道:「水之鑒奈何不了我,但要收拾那對公婆還是很麻煩的。如果有那幾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小子代我們動手,豈不省了我許多手腳?」

阿茝猶豫了一會,道:「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嗯?」

「你露一手,如果真有能夠殺死我王的實力,我就聽你的話,把事情告訴有莘不破他們。否則……」阿茝話沒說完,突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啪啪啪連扇了自己十幾個耳光——兩隻手不知被什麼力量控制了,竟不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都雄虺冷笑道:「疼,是不是?我讓你記牢了!你沒資格跟我做交易!」

阿茝兩頰紅腫,赤裸裸地站著,又是尷尬,又是羞辱。都雄虺臉色一緩,道:「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就當你剛才是好奇。來!讓我快活快活,我讓你開開眼界!」阿茝只覺身子一松,跌倒在都雄虺兩腿之間。

「來啊!」

阿茝抹去憋在眼眶中的淚水,往前一湊,把都雄虺的下體品咂得雄偉起來。

「嗯,不錯,不錯!」都雄虺歡叫聲中,他在地面的影子逐漸拉長、變大,和附近一座高山的影子連成一片。

「喔——」都雄虺身子一震,阿茝只覺得口腔一熱,全沒注意到大山的影子突然倒卷上來,把山河都籠罩住了。

水族的人不告而別,蒼長老等人不免有些不悅。有莘不破卻連連為采采辯護:「她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啦!一定有苦衷!」

水族已經遷走,小鏡湖再無可戀,陶函商隊再次起錨出發,繼續逆江而上。這日有莘不破正和夥伴談論水族的事情,突然東南方傳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巨響,嚇得陶函武士刀劍出鞘,慌忙警備!幾頭魚鳧被那突變所驚,亂了陣形,於公孺嬰忙跳過去想法穩住舟筏。

所有人都望向東南,但見煙塵蔽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離道:「難道是山崩?看樣子又不大像。」

有莘不破一拍腦袋,道:「我知道出什麼事情了!」

江離奇道:「哦?」

有莘不破興奮道:「雒靈的師父和那個血魔打了起來!一定是這樣的!」

江離道:「原來是亂猜,不過也有幾分道理。」雒靈卻皺了眉搖頭。

桑谷雋道:「我去看看!」召來幻蝶,迎風而去。「我也去!」狻猊一跳,馱著羋壓橫過十幾丈的江面,也向東南奔去。

江離道:「我去照應照應!」說著上了七香車。

有莘不破也要上車。於公孺嬰這時已經安撫住魚鳧回來,把他攔住道:「個個都去了!這裡怎麼辦?別忘了你是商隊的台首!」有莘不破忍了忍,嘆了口氣道:「也罷!」

師韶道:「無瓠子委實非同小可!他既有心為難你,我們便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江離和桑谷雋機智靈敏,兩人互相照應,就算遭遇大敵,當能全身而退。羋壓年紀還小,你剛才應該攔住他的!」

有莘不破笑道:「放心吧!這小子福氣大得很!而且最近功力好像進步不少。你不知道!我們剛剛上筏出發時候,和桑谷雋三個人在陶函之海裡面亂打一通,羋壓那小子的重黎之火好厲害!連我的鬼王刀也差點被他燒軟了!」

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師韶說著話,雒靈仍像平時一樣,在旁邊靜靜聽著,既好像這「無憂」車頂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又像她已經和整個環境融為一體。有莘不破很喜歡這種感覺。

說了半日子的話,有莘不破開始擔心。於公孺嬰指著有莘不破腳下道:「看。」

有莘不破眼睛一亮:「多春苗的種子?嘿,肯定是江離留下的。」

於公孺嬰道:「江離心思細密,如果有事,一定會示警的。」才說著,東南兩個黑點漸漸靠近,有莘不破看清是幻蝶和七香車,鬆了口氣。而地面上,狻猊在山林間跳躍如飛,來勢竟不亞於空中飛馳著的幻蝶和七香車!桑谷雋和江離還沒降下來,它已經橫江跳上了舟筏。羋壓笑嘻嘻對桑谷雋道:「嘿!還是我快了一步!」

江離走下七香車,車上赫然還有一個昏迷的阿茝!

有莘不破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桑谷雋道:「東南一片亂石,看樣子倒像是一座山被什麼東西壓塌了!我們去的時候,只看見她一個人躺在那裡。」

有莘不破道:「她沒事吧?」

「沒事。」江離道:「只是暈厥而已,身體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於公孺嬰道:「看出是什麼人乾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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