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離砸進去大部分的功德外加白色空間全功率運轉之下，戚安歌記憶當中的戰場重現，他還將時間線稍微往前面調了一下，停留在戰鬥開始之前的時間，一開始就進入戰陣，並不是明智的選擇，應該要先想辦法讓天乾精銳對於這城池有一些歸屬感。
那樣，才能最大可能地體驗到，遠古敵人襲來之時的巨大壓迫和恐懼。
否則，只不過是投身於某個戰場，僅此而已。
白色空間當中，一整座遠古的城池鋪展開來。
此城名衡陽度。
是銀槍決雲成名一戰的戰場。
當然，現在還沒有到戰場開始的時候，平靜祥和，而重現於此的畫面，無比真實。
彷彿回到過去，立足於真正的遠古城池。
無論是城池布局，還是建築風格，衣著飾品，都是遠古時期的狀態。
大部分是基於戚安歌的記憶，而裡面的居民大部分則是趙離用白色畫卷模擬，像是內置了行動模式的NPC一樣，當然，這只是內在，外在來看，和真正的人沒有半點區別。
有自己的人際關係，有自己擔憂的事情。
會爭吵，也會開心大笑。
就和真正的城池一樣。
當然，為了真實，趙離沉思許久，終究還是把夜裡某些不可描述之事也給扔了進來。
畢竟面對的是天乾精銳。
有任何的錯漏都會讓他們生疑。
咳咳，作為某個資訊特別發達的時代來人，嗯，某些資料吧，還是比較全的。
也幸好這個模擬不是自己親自去扮演，否則就會出現趙某某一號把趙某某二號迎入了青樓，然後請出了趙某某三號來給二號彈琴奏樂，桌子上是趙某某四號做的菜，最後趙某某二號和趙某某三號去表演閨房之樂。
真正意義上的，你以為這城裡有很多人，其實都是我的小號.jpg。
趙離想到那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過，這裡對於不曾知道真相的人來說，也就是真正的世界了。
真實的城池，感受，真實的人物，以及發生在歷史長河中，真實的事件。
要是非要追根究底，分出個真假虛實，就會有些像趙離高中時沉迷的一些假想，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譬如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除去你之外的人是真人，而不是NPC，你經歷的所有事情是自然發生的，而不是提前安排好的？
譬如人的感知和經歷最後都是反饋到大腦的，你怎麼知道你自己是人，而不是放在培養液里的大腦，現在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信息的反饋？
在『你』周圍還圍繞著一大堆的白大褂？
所謂電子科學幻境.jpg。
不過沒有必要深究這個。
而且，在趙離的準備下，這裡也不是完全的虛假。
趙離一身符合遠古風氣的衣服，行走在古樸的道路上，隨手從小攤上拿了一個還有些燙的點心，扔在嘴裡，有些粘牙，呼了兩口熱氣，這是遠古的小吃食，說起來，傳承很久遠的遠古，各種方面比起現世來說都超出很多。
這小食的味道可不遜於元朔城了。
只是可惜，這裡具現出來的一切都依據戚安歌的記憶。
他未曾體驗過的，那也無法具現。
他沒有看過的那些典籍，就算是有名字，翻開來也只是大片的空白。
否則，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趙離有些遺憾，行走在極為繁華，卻死寂無聲的街道上，穿過一個個凝固的人。
那些人臉上表情真實而細微，有強烈的感情色彩，但是卻像是蠟像一樣凝固。
如同時間在此刻暫停。
趙離一邊吃著，一邊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整座衡陽度活了過來，人們開始行走，大聲談笑，鍋灶上的食物冒起了騰騰的熱氣，孩子們奔跑過趙離的旁邊，熙熙攘攘的聲音，喧鬧無比，從戚安歌的記憶當中穿過迷霧，重現於此，那都是遠古的語言，還摻雜著現世難以聽到的一些鄉音，像是浪潮一樣地淹沒過來。
「來來來，新出爐的藏香肉餅咯，雙角奔雷牛的大腿肉，有咬勁哦！」
「剛出爐的丹藥，補氣壯骨，更能滋陰補陽，不要錯過！」
「剛剛獵到的四翼鷹，一隻鳥，四個翅，划算咯！」
「兵器，兵器，上等的兵器！」
……
因為是燒了功德所演化，所以這一畫面無比真實，或者說，這本就是戚安歌的記憶中截留出的經歷，某種程度上可以算是正統歷史的倒影，或許，有機會，應該讓戚安歌也進來看看……
趙離沉思了一下。
將最後一小塊點心扔到嘴裡，舔了舔手指上的糖粉。
再一拂袖，讓那兩千名修士命魂拉到此處。
霎時間，在巨塞隱秘駐地當中，兩千個修士失去意識，齊刷刷躺倒一地。
要不是在這種天乾國最高保密層級的地方，估計能嚇住一大批人，整個天乾最精銳的一批天才修士直接躺屍，堆了一地，這畫面簡直觸目驚心，足夠把老魏這樣的官員嚇出心臟病來。
不過，這地方早就劃給了銀槍決雲，是秘密訓練的駐地。
在很長時間裡，不會有人進入這個地方。
觸目驚心也就觸目驚心吧。
趙某人表示無所謂。
這幫修士全部都是周天無漏境界。
就算是不吃不喝，自身法相都會從天地吸收元氣，進入類似以辟穀閉關的狀態里，反正也餓不死，就在那兒扔著吧，權當修行，趙離忍不住感慨一聲，要是上輩子老家職業玩家們有這能耐，還怕什麼爆肝？
一天二十四小時泡在遊戲里都沒問題。
不要問，問就是在修行。
趙離往前兩步，拂袖，化作雲氣消散不見。
周圍熙熙攘攘的行人卻視而不見。
而在這一瞬間，衡陽度這一座古代城池當中，突然就多出了兩千名茫然獃滯的精銳修士，各自都陷入茫然當中，環顧周圍這從未曾見過的地方，聽著嘈雜喧嘩，似乎有些耳熟，又百分百不常用的語言，面面相覷，全部懵逼。
並且從內心中升起了人類最原始也最具備哲學意義的三大問題——
這特么是哪兒？
我是誰？
我在這兒幹什麼？
「我們剛剛不是在駐地嗎？」
「這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趙離看著這個幻境里發生的一切，這幫修士在必然會出現的茫然之後，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冷靜下來，彼此一合計，出現在陌生的環境裡面，就算是之前存在有摩擦和矛盾的傢伙們都得到需要合作這個結論。
然後迅速完成了任務分配。
兩千修士驟然地散開來，一個人負責一個區域分散入城池。
因為戚安歌記憶的素材，以及白色空間的推演，這些遠古城池的百姓反應都極為真實和鮮明，都好奇地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異鄉人』，口中嘀嘀咕咕，甚至於還有遠古的衛隊出現在周圍，打算處理騷亂。
好在這些修士可以算是整個天乾最為精悍的一批人。
即便是扔到了遠古時代，面對著地位相當於六司層次的衛隊，也都成功甩開。
然後各逞出手段，換了這個時代人的衣服。
有的是偷的，有的則是換的，還有直接釣魚執法，故意漏『財』。
引來了惡霸，結果那惡霸追來，卻被好幾個修士一頓暴打，扒了個乾淨，只剩一條底褲，扔到了臭水溝子里，然後這些修士就開始迅速地打探情報，趙離看得心中驚嘆，這幫新人已經不能說是素質不錯了，這完完全全就是老手啊。
各種手段經驗豐富。
玩明的，下黑手的都有。
就是放主神空間里都能活過來的水準。
更不用說人人都是半步真人，實力算是相當強。
他再度感覺到，天乾真的是下了血本。
在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後，眾多天乾修士將情報匯總，未曾直接扎堆，而是交由幾個無論是實力還是聲望都最高的頂級修士交流，其餘修士則是分散開來，儘可能不引起旁人的注意。
拿著情報的修士領袖們匯聚在一起，交流所得。
「這裡很詭異……」
一名筋骨粗壯，面色有些暗沉的青年悶聲道：「我雖然對於古代典籍不感興趣，但是先前曾經有過奇遇，會一招遠古的拳法，那書本里除了拳法，還描繪有遠古的建築圖案，我看了看，這兒完全能夠對應得上。」
一名少年模樣的白髮修士苦笑，道：
「……這裡每一個人說的都是遠古的語言。」
「而且不是簡簡單單『會』，我觀察了上百人，他們肯定都是天天用這種語言的……我的遠古語算是不錯，但是在他們面前，不是開玩笑，剛